他覺得赫連洲此時有點危險。
他第一次感覺到赫連洲似乎在克製些什麼,但這份克製即將潰堤。
“不是,”赫連洲再一次欺身而上,他將林羨玉從被子裡撈出來,啞聲說:“玉兒,現在還不算真正的夫妻。”
“那怎麼才——”
林羨玉話還沒說完,呼吸突然變得急促。
他害怕了,倉惶地望著赫連洲:“不行……”
“為什麼不行?”
林羨玉低頭看了一眼,瞬間嚇得淚眼婆娑,直搖頭說:“不行、不行……”
赫連洲有些無奈,隻能繼續低頭吻他,把林羨玉親得七葷八素,眼神都迷離了,才在他耳邊問:“玉兒,試一試,好不好?”
他聲音低啞,像是蠱惑。
林羨玉怔怔地點了點頭。
可是他太嬌氣了,還沒怎麼樣就哭著喊他,赫連洲拿他毫無辦法,隻能半途而廢,伸手把林羨玉抱進懷裡,輕聲哄他,耐心地道歉,林羨玉這才抽了抽鼻子,把臉埋在赫連洲的頸間。
林羨玉本來很是體諒赫連洲的辛苦,他知道赫連洲今天經曆很多,很是疲憊,所以已經做好了不管胯骨被頂得有多疼,都不掉一滴眼淚的打算。可赫連洲換了招數,讓他毫無準備,林羨玉直哭到現在了還會想起赫連洲的可怕東西,心有餘悸,結結巴巴地說:“討、討厭你。”
赫連洲還能怎麼樣,他不想被討厭,隻能忍著,可他到底還是血氣方剛。
沒過多久,趁著林羨玉在他懷裡亂動時,赫連洲又將他壓住了,再次哄騙。
林羨玉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
這次赫連洲倒是得手了,尋到了溫暖的去處,可林羨玉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嗚咽著說:“求求你不要動……”
可赫連洲這一次沒依著他。
“赫連洲!”
隻一聲,赫連洲就停了下來。
林羨玉逃出了這可怕的桎梏,氣到一腳踹在赫連洲的胸口:“我都喊疼了,你還敢繼續,今晚不許睡在我房裡了!”
這哭聲傳出了屋子,止住了陸譫的步伐。
他準備明早回祁國,正連夜收拾行李,檢查衣物時竟翻出了恭遠侯讓他捎來的信,這些日子他震驚於赫連洲和羨玉之間的關係,竟忘了這封最重要的家書。
他懊悔難當,連忙拿著信趕往後院。
正穿過回廊時他聽見林羨玉滿是驕縱的哭聲,連忙停下步伐,此時已是深夜,赫連洲理所應當留在羨玉的屋子裡。
他大概是被妒意衝昏了頭腦,連分寸都差點失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回到廂房。
進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後院。
他心裡有種不安的預感,赫連洲的目標應該遠不止篡位稱帝。
赫連洲的手段、野心和掌控局勢的能力,已經在今日的逼宮中展露無遺。
一切發生得太快,恐怕連德顯皇帝都還沒反應過來,這王朝就成了赫連洲的天下。
若說這一切是為了赫連洲自己,那他不必等到此時此刻,當初太子逼迫他和親時,他就可以借此逼宮。
很顯然,他是為了玉兒。
若是為了玉兒,那成為北境的帝王還不夠,因為玉兒想回家,北境和祁國之間的萬裡之途並不會因為赫連洲成為皇帝而改變。
除非,他想吞祁。
他想成為天下之主。
陸譫心裡一驚,不止是驚訝於赫連洲對玉兒的愛,也不是因為赫連洲潛藏的野心,而是他悲哀地發現,如今的祁國,宮中有弄權的太監,外麵被權臣、藩王搞得四分五裂,竟無一人能與赫連洲抗衡。
而他甚至隻能借赫連洲的兵馬,才能製止鄧烽的暴亂,簡直難堪。
貼身宮仆問他:“殿下,您怎麼了?”
陸譫歎了口氣,低頭望向手中的信,自顧自道:“赫連洲,你若決意如此,將來北祁兵戎相見,你讓玉兒如何自處?”
玉兒,你全然不在意祁國了嗎?
他抬起頭,再次望向後院。
此時的林羨玉還在朝赫連洲發脾氣。
赫連洲自知理虧,隻能受著,怕他踢疼了,還用掌心護著,讓林羨玉的每一腳每一拳
都落在他的掌心。直到林羨玉氣喘籲籲地鑽進被子裡,他才回到床上。
林羨玉翻了個身,背對他。
赫連洲以為林羨玉真的生氣了,可片刻之後,被子裡的小烏龜就翻了過來,幽幽怨怨地瞪著他,赫連洲明白,這是林羨玉在給他台階,他連忙將林羨玉連人帶被子摟進懷裡,輕輕揉著他的屁股。
林羨玉泄憤地咬他的衣襟,“真的很疼,你都不知道!你隻顧著自己舒服,討厭你!”
赫連洲很是無奈,他都急流勇退了,忍得快受不了了,還要被罵“隻顧著自己舒服”,可他還能怎麼辦?誰讓他喜歡上了一個金尊玉貴、冰肌弱骨、磕不得碰不得的小王妃。
既然享受著林羨玉的柔軟,就不能抱怨他的嬌氣。
赫連洲低頭親了親林羨玉的額頭,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