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複的事情,明天才開堂,今天他要先把家裡的這些人都給處理了才行。免得明天給他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先不說侯府能不能養得起那麼多人,就一個刁奴欺主,就是他不能忍受的。
他在小蘭的伺候下,穿上了厚重的衣服,腳步虛浮的朝著一旁的躺椅走去,人坐在上麵之後,懶洋洋的往後一躺,整個人都窩在了那厚重的白色皮毛的披風裡,轉頭對著劉安囑咐:“劉安,你現在就去順天府,告訴他們侯府失竊,要求順天府府尹親自帶著人過來調查。”
餘卿說完就微微地合上眼睛,閉目養神。
朱管家之所以敢這麼做,就是因為手裡拿著侯府眾人的賣身契,就是他或者侯夫人來支持大局,那也會因為整個侯府眾人的參與,而沒辦法對著單個的人下手。到最後這些東西怕是一點都拿不回來了。
說白了朱管家就是吃準了法不責眾這個門道,這才有恃無恐的。
劉安聽到這話的時候,腦子裡還沒有回過神來,他看了一眼餘卿,從地上迅速地爬了起來,也顧不得衣服上的褶皺,馬不停蹄地朝著外麵跑去,他不能耽誤世子爺的正事。
小蘭也很快帶著人抬著步攆走了進來,這倆人一進門就把視線落在了餘卿頭上染血的紗布上,麵上露出一抹不忍的神色,倆人在餘卿坐上步攆諸侯,無聲地抬著人,朝老侯爺的朝露院走去。
朝露院裡此刻亂哄哄的,朱管家一雙眸子如鷹鉤一般盯著崔桃。
周圍的人也都是竊竊私語,不懷好意地看著崔桃,對她的話將信將疑。
世子爺都被太醫說了,十有八九醒不過來,而現在崔桃這丫頭竟然假傳世子爺口諭,把整個侯府裡的人都召集在了老侯爺的朝露院來,不知道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
朱芸這幾天也是威風,看著周圍的人,有些忘乎所以,她昂首看著崔桃,聲音帶著趾高氣揚的尖銳:“崔桃,最好你說的都是真的,要不然的話,我就讓我爹把你賣到最肮臟的地方去。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崔桃被朱芸的話,嚇得一個激靈,麵色也變得慘白。
她用力地咬著唇瓣,一雙眸子滿是焦急地朝著門口掃去。
餘卿他們就在這個時候,從拱門口走了進來。
原本亂哄哄的朝露院頓時變得死寂一般,直到餘卿緩緩地睜開眼,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虛弱地問:“你想發賣誰?給我說說,如何?”
朱芸看著餘卿那清雋的側臉,厚重的披風蓋住了他的半張臉,上麵的白色狐狸毛掃過他黑長的睫毛,讓他的臉看起來有些蒼白的透明之色。而就是這一眼,卻讓她直接嚇破了膽,她呼吸有些急促地擺手否認道:“不是的,世子爺。不是這樣的。我隻是和崔桃開個玩笑,做不得數的。”
說著她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心裡卻對來給餘卿看診的太醫滿是恨意,不是說都醒不過來了嗎?這人怎麼就好端端地坐在了這裡?
這到底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