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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又軟又乖 織墨 54912 字 3個月前

齊淩隻覺得眼皮格外的重, 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呼出來的氣很熱,他費力地想睜開眼, 額上卻突然覆上了一個冰涼的毛巾,略微降低了他身上的熱。

他迷蒙地睜開眼,看著床邊的人,試探道:“許琛?”

一開口,發現自己嗓子像是被沙子磨過,又啞又澀。

許琛用手背碰了碰齊淩泛紅的臉, 溫度明顯比正常體溫高很多, “你發燒了,醫生正在開藥, 你有哪裡不舒服?”

齊淩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發燒了?”

“嗯。”許琛將他額上的毛巾翻了個麵, 眼底有著深深的自責, “怪我沒注意分寸。”

說好的要給人吃感冒藥,不僅沒吃,還將人折騰成這樣。

齊淩現在會生病,有一大半都是他的責任。

齊淩就算腦子再不清醒,也明白許琛的意思了,他拉過許琛的手在臉邊蹭了蹭,軟聲道:“是我自己淋了雨還沒及時換衣服,怎麼會是你的問題?”

齊淩臉上還帶著初醒的倦意,發絲淩亂,皮膚白皙,頰邊泛著一抹病態的紅,看向他的目光無比依戀,像是家養的小寵物,說不出的乖巧。

“而且,我沒有感覺到什麼不舒服,就是有點熱。”

他費力地坐起身,可剛撐起身子,就覺得某個地方有一陣無法言喻的酸痛,讓他的動作霎時僵住。

想到什麼,齊淩臉更紅了,有些無措地看著許琛。

許琛立馬扶著他的腰,將人摟在懷裡,低聲問:“不舒服?”

“也不是……”齊淩也不知道怎麼說那種感覺,隻得支吾道,“腰有點酸,可是我想先去洗漱。”

可他現在,感覺下床之後就能直接栽地上去。

許琛聞言就將人抱了起來,到洗漱台前,小心翼翼將人放下來,一手扶著他的腰,一手幫人擠好牙膏接好水,遞到他麵前,“我這樣抱著你,不會那麼費力。”

齊淩瞧著什麼都幫他做好的許琛,不由莞爾,“我又不是殘疾了,這點事我可以自己來……”

饒是這樣說,他還是乖乖接過許琛手裡的杯子和牙刷,低頭洗漱。

吐掉嘴裡的泡沫後,齊淩抬頭,不期然看到鏡子裡兩人相擁的身影,腦海中閃過什麼片段,頓時嗆到,“咳咳……”

許琛立馬拍了拍他的背,“怎麼刷牙還能嗆到?”

齊淩沒回,飛快漱口,洗完臉後轉身抱著許琛的脖頸,不敢再看鏡子,甕聲道:“我好了。”

許琛意識到什麼,悶笑一聲,揉了揉他的發,抱著人回了臥室。

醫生已經備好了藥,在床頭放了一個支架,正在掛點滴。

齊淩沒想到臥室還有其他人,下意識就想掙紮著從許琛懷裡出來,可許琛懲罰性地低頭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動什麼?摔了怎麼辦?”

齊淩將臉埋在他脖頸間,小聲道:“有人在……”

“沒事,他是我的熟人,不會說什麼。”許琛解釋道,可低頭,看到了齊淩頸間全是紅印,鼓起的領口下方也能看到,背後,肩頭,甚至連胳膊上也有,昭示著昨晚兩人的放肆。

他頓了頓,將人放到床上後,扯過一個薄毯蓋在齊淩身上,齊淩也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印子,立馬將自己掩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頗有點不自在地看著床頭的兩人。

“不是吧許琛?這麼大風大雨的把我叫過來,還藏著呢?”醫生麵上露出一抹調侃的笑,“不給我介紹一下?”

“這是我男朋友齊淩。”許琛也沒猶豫,然後衝齊淩解釋,“這是劉誌。”

齊淩下意識想起身給人打招呼,卻被許琛一下按住了肩,“沒事,你好好躺著。”

劉誌也沒介意,“你是病號,沒必要在意這麼多,胳膊伸出來,我給你輸液。”

給人紮針的時候,他發現許琛還安撫性地摸了摸床上人的臉,動作間頗有些心疼,搞得他額角跳了跳。

他被人著急忙慌的一個電話叫了過來,還以為許琛怎麼了,沒想到隻是有人發燒,還嫌外麵風大雨大,讓他來當家庭醫生,不光治病,還被喂了一嘴狗糧。

也真是夠夠的。

他打完針後,跟許琛囑咐道:“輸完這三瓶後,燒就會退了,之後按照我留下來的藥的用量一天三次,應該沒多大問題。”

“還有,飲食要清淡,吃容易消化的食物,多喝水,對病人有好處。”

劉誌走後,齊淩看著旁邊在認真看藥物說明書的許琛,忍不住問道:“許琛,我是不是耽誤你上班了?醫生也說之後沒什麼大問題了,要不你去公司吧!剩下的我自己會來。”

他也沒燒到腦子不清醒,就有點乏力而已。

許琛將藥放好,拉開他身上的毯子,“彆蓋了,透透氣。”

“你乾嘛不回答我的話?”齊淩見他避而不談,就想伸手後去拉他,可一時忘了右手在輸液,所幸許琛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

“怎麼這麼喜歡亂動?”許琛皺眉將他的手放回原位,“你覺得你都發燒了,我還能自己去公司嗎?”

齊淩或許自己都不知道現在這幅樣子多惹人心疼,走路都走不穩,他就算去公司,也無心工作。

“在你完全退燒的這段時間,我會一直陪著你。”

齊淩聽著許琛不容商量的語氣,嘴唇囁喏幾下,想說什麼,可被許琛掃了一眼,就閉上了嘴,最後隻弱弱說了一個哦。

語氣不情不願,可眼睛裡卻滿是笑意,像是占了什麼大便宜。

許琛瞧他一副偷著樂的小模樣,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給人倒了一杯溫水,扶著他起來,“先喝點水,你嗓子太啞了。”

齊淩坐起身,就著許琛的手喝了一口,溫熱的水下肚後,喉嚨的確舒服了一點。

“乖,再喝一點。”

許琛還記得醫生囑咐的多喝水的話,又將杯口湊近齊淩。

齊淩就這樣被哄著不知不覺將滿滿一杯水全喝完了,見許琛竟然還想去倒,立馬躺了下去,“不喝了!”

他一動都感覺自己肚子裡的水在晃。

許琛見他一臉抗拒,也沒逼他,“那餓不餓,要不要吃飯?”

好像昨天齊淩就沒有吃晚飯。

“沒什麼胃口。”齊淩病懨懨道,按理來說他現在應該餓得不行,可或許是發燒的緣故,讓他整個人昏昏沉沉,沒有絲毫食欲。

許琛摸了摸他的肚子,果然癟癟的,要不是喝了水,可能都陷下去了。

“喝點粥好不好?我給你煮。”許琛輕聲哄道,“你應該還沒喝過我煮的粥,不想嘗嘗嗎?”

齊淩頓時心動了,他抬眼看著許琛,心裡無比糾結,饒是知道對方是故意拿這個誘惑他,他還是忍不住。

“齊淩,我沒給人熬過粥。”

最後一句話,徹底將齊淩最後那點抗拒擊垮,他用左手小力地拉住許琛的衣擺,小聲道:“吃。”

“你不許用外賣忽悠我,我能嘗出來的。”

他知道許琛做出來的應該是什麼味道。

許琛低笑一聲,揉了揉齊淩毛茸茸的發,“嗯,我保證是自己親手做的,你先睡一覺,等你睡醒,就能吃飯了。”

他能看出齊淩明顯精神不濟,眉眼間都沒了往日的鮮活,蔫蔫地,不光是生病,估計還有昨天兩人折騰的太久了的緣故。

齊淩聽了許琛的話,聽話地點點頭,不過他先勾起桌邊的手機,給謝開宇發了個消息,

【下午的課幫我請個假,我有點發燒,之後再補假條,謝了。】

他發完就將手機靜音放到一邊,“我讓謝開宇他們幫我請個假,下午的課不去了。”

要是往日,可能他輸完液還是會撐著身子去,可現在他覺得沒必要,許琛都在家裡陪他了,他才不要傻乎乎地去上課,之後看個老師的PPT複習一下就好。

許琛瞧著床上乖乖看著他的小人,熟練地摸了摸他的頭,“嗯,你做的很對。”

得了誇獎的齊淩彎了彎眼,小聲道:“那我睡覺了,有點累。”

許琛看著很快沉入夢鄉,呼吸清淺的人,俯身,在他額頭印下一吻,轉身離開了臥室,去廚房給人熬粥。

另一邊,A大男生寢室。

常永逸看著一邊打電話的謝開宇,急得團團轉,“怎麼樣?小淩子接電話了嗎?”

今天風大雨大,下午的課很多人都遲到了,他們也是掐點到的,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兩人以為齊淩早就到了,等中途下課,謝開宇才注意到齊淩的消息,立馬去老師麵前給人請了假。

幸虧齊淩在老師麵前的印象很好,他們去說明情況之後,老師表明之後補假條也行。

這節課結束後他跟常永逸先回了宿舍,見齊淩一直沒回消息,出於擔心,就給人打了電話,可沒想到一直沒人接。

“小淩子不會在家裡發高燒暈倒了吧?”常永逸都快急死了,“這氣溫說降就降,以齊淩那小身板,肯定容易中招,而且他什麼事都喜歡忍著,也不知道吃藥沒有。”

謝開宇越聽眉頭皺的越緊,“他也許是睡著了,沒聽到。”

齊淩睡覺的時候喜歡將手機靜音。

“嘶,不行,我還是擔心。”常永逸在宿舍翻了翻,找出常備的感冒和發燒的藥,“今天天氣不好,外賣很多也不送了,他可能藥都買不到,我出門買點,給他送過去,正好看看情況。”

謝開宇讚同地點頭,“學校藥店肯定開著,你彆拿我們宿舍的了,早就過期了。”

常永逸嘶了一聲,看了一眼,果然過期好幾個月了,直接將藥扔了,催著謝開宇套雨衣,“那我們得快點,免得那裡也關門了。”

兩人風風火火去買了一堆藥,記清楚醫生說的用量後,著急忙慌地來到齊淩租住的小區。

常永逸將身上的雨衣拿下來抖了抖水,再將額上被雨打濕的發往後捋了捋,“完了,小淩子最愛乾淨,不會不讓我們進門吧?”

他努力將水抖乾淨,卻見謝開宇白了他一眼,敲響了門。

可半天,都沒人應。

常永逸腦海中頓時浮現出無數個場景,齊淩腦子燒壞了直接暈倒在了家裡,無人問津,最後送去醫藥搶救卻因為不及時而燒成了個傻子。

他越想越心慌,也顧不得甩雨衣上的水了,重重在門上拍了拍,下一刻就要扯著嗓子吼了,可眼前的門卻突然開了——

身形高大的許琛出現在他們麵前,身上套著一個哆啦A夢的卡通圍裙,配上許琛臉上此時冷淡的表情,不能說相配,隻能說是格格不入。

常永逸本來積攢了氣準備將昏迷的齊淩叫醒,沒想到看到了這一出,一下被嗆到,劇烈的咳嗽起來,整張臉都被憋得通紅,好不容易順過來氣,顫巍巍道:“許哥,你在玩spy?”

相比於常永逸的吃驚,謝開宇就顯得淡定很多,“許哥,聽說齊淩發燒了,他還好嗎?我們怕他買不到藥,就送了點過來。”

許琛掃了眼兩人手上幾乎沒沾上水的藥袋,眉宇間的疏離散了些,讓開門,“先進來。”

他剛剛正在給齊淩換藥水,上一瓶快輸完了,他剛給人收拾好,就聽見門外的敲門聲,還卻來越重,吵的睡夢中的齊淩一下蹙起了眉,還想拉被子將自己的腦袋蓋住。

許琛好不容易將人安撫好,將他的右手放到一個安全的位置,才過來開的門。

常永逸坐在沙發上,看著許琛跟主人似的給他們倒上水,忍不住左顧右盼,“許大佬,齊淩呢?他在臥室?他還好吧?”

齊淩租住的這個地方並不大,也就一室一廳外加一個廚房,一眼就看明白了。

“嗯,他正在輸液,發燒了比較累。”許琛解釋道。

常永逸聞言鬆了口氣,“那就好,我還生怕他沒人照顧,沒想到他直接將你找過來了哈哈哈……”

“我還在門口的鞋櫃看到了好幾雙皮鞋,大佬你是準備打持久戰嗎?也太貼心了吧!”

他說完喝了口水,卻見謝開宇一臉看傻子似的看他。

謝開宇是真的沒想到常永逸能這麼遲鈍,都這個地步了還笑嗬嗬的什麼都沒發現。

常永逸被他看的一臉懵逼,“謝開宇,你最近怎麼總這樣看我?不會是單身太久嫉妒我了吧?實在不行我讓涵涵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友介紹給你認識一下?”

可他說完,隻得了謝開宇的一個白眼。

許琛將兩人之間的互動看的明白,不過他跟齊淩的關係,由齊淩親自跟自己的朋友說比較好。

謝開宇將兩人買的藥遞給許琛,“這是我跟常永逸去藥店買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不過既然齊淩能在家裡輸液,就證明看過醫生,這些藥怎麼用也能找到人問。

許琛接過,“勞煩。”

謝開宇點頭,就想拽著常永逸回去,可常永逸不願意,“我還想去看看小淩子的情況,你拉我乾啥?”

“齊淩現在明顯狀態不好,你還想讓他招待你?”謝開宇耐心跟他解釋,“這裡有許哥在就好,不用我們操心。”

常永逸一聽就不樂意了。“什麼啊!我也可以照顧小淩子,他肯定還沒吃飯呢!我還想著等會給他買點吃的送過來。”

在常永逸心裡,許琛隻是過來走個過場,還不一定能有他細心。

謝開宇還想勸,就聽見臥室的門哢噠一聲,打開了。

三雙眼睛不約而同地看了過去,許琛速度最快,大步走了過去,將人抱在懷裡,“怎麼出來了?”

明明走路都走不穩,還拖著輸液的支架出門。

齊淩站著的確有點費勁,索性任憑自己被人攬著,將身上的重力都分攤到許琛身上,回答道:“睡不著了。”

他其實在許琛給他換藥的時候就有感覺了,最後客廳一直傳來低聲的談話聲,他越聽越熟悉,就清醒了,然後找了幾個創可貼稍微掩飾了一下脖子和胳膊上的痕跡。

許琛看了下齊淩身上差不多十幾處的創可貼,不由莞爾,不過沒說破,而是扶著人在沙發上坐下,還在他背後靠了一個軟枕,“正好粥也好了,等著吃飯。”

於是,齊淩就坐在客廳,跟對麵兩人大眼瞪小眼。

常永逸看著他身上東一處西一處的創可貼,忍不住擼起袖子,“草,齊淩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還被人打發燒了,告訴我,我給你報仇!”

謝開宇在一旁忍不住捂住了眼,不想再看常永逸的蠢樣。

齊淩也被常永逸的思路給驚訝到,其實他遮住隻是為了怕兩人看到尷尬,沒覺得能瞞住什麼,可他沒想到常永逸這都沒看出來。

“我沒跟人打架。”齊淩想了想,覺得也是時機坦白了,“我談戀愛了,你們之前不是說要見見他嗎?現在應該見到了。”

常永逸下意識往臥室看去,想說什麼,謝開宇卻一下轉過了他的頭,讓他看廚房,“那裡!”

廚房有一個模糊的身影,還有有粥的香味飄來,鮮香撲鼻。

常永逸腦子木木的,直到吃飯時,看著前麵許琛強硬地接過齊淩手裡的勺子,以他手不方便為由,喂人喝粥,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臥槽臥槽臥槽!”

齊淩跟許大佬?這兩人在談戀愛?這也太魔幻了!

“不對啊!上次玩遊戲的不是一個萌妹子嗎?”常永逸感覺自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許琛喂人又吃了一口,才解釋道:“那是我臨時買的號,沒來得及換頭像和名字。”

齊淩將粥咽下去,抽空補了一句,“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拿他的手機給你看看賬號。”

常永逸看了眼被喂得雙頰鼓鼓的齊淩,又看了眼眉眼溫柔的許琛,才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隻是精神受到了巨大的衝擊,有點恍惚,“哦,好,行。”

這時,門口的鈴聲響起,“您好,您的外賣。”

許琛起身將東西拿了進來,放在了常永逸跟謝開宇麵前,“之前說好了要一起吃頓飯,正好。”

常用看了眼包裝袋上的logo,驚訝道:“這麼遠他們還送嗎?”

這是A市有名的一家餐廳,飯菜很絕,不過A大超過了配送範圍,外賣根本送不到,他跟謝開宇有時候饞了隻能親自去門店吃。

更何況現在外麵這麼大的風雨,許琛怎麼做到的?

許琛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釋道:“加了點錢。”

在兩人進門的時候他就下了單,現在來的正是時候。

可口的飯菜讓幾人之間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特彆是常永逸,話一下就多了,“難怪啊!我之前就發覺有點不對,沒想到你們藏得這麼深。”

他邊說邊吃了口鮮美的椒鹽蝦,“不過挺好的,許哥你肯定能照顧好小淩子。”

謝開宇也附和道:“沒錯。”

齊淩見他們一點都不介意,悄悄鬆了口氣,左手拿起一雙筷子也想去夾蝦,可剛抬手,唇邊就抵上了一勺粥,“不能吃蝦,它對你腸胃負擔太大了。”

“可我想吃。”齊淩眼巴巴的看著對麵吃的正歡的兩人,隻覺得這對他簡直是種折磨,“我就吃一個。”

許琛哪裡沒聽出齊淩話裡的央求,頓了頓,低聲道:“這個粥我熬了好久,是不好吃嗎?”

他垂下眸子,將送到齊淩嘴邊的粥收了回來,“算了。”

齊淩一下就懵了,想都沒想,抓過許琛的手主動將勺子裡的粥喝完,然後討好地勾了勾他的手心,“你做的粥當然好吃,我隻是有點饞,當然最喜歡的還是你做的,你看,這一碗我都快吃完了!”

他說完驕傲地將隻剩下一個小底的碗推到許琛麵前給他看。

“嗯,真棒。”許琛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臉,“那等會再吃半碗?我也陪你吃一碗,正好吃完。”

齊淩聞言毫不猶豫點頭,“好!”

許琛做的粥,當然要全部吃完。

最後,齊淩哼哧哼哧的把最後半碗喝完,卻見許琛又遞過來什麼東西,定睛一看,是一隻被剝乾淨殼的蝦肉。

他愣愣抬眼,卻見許琛將蝦肉喂給了他,拿紙巾給他擦了擦嘴,“獎勵。”

本來吃得歡的常永逸跟謝開宇:“……”

怎麼覺得麵前的飯菜突然就不香了?

第64章

常永逸和謝開宇吃完飯就急匆匆地走了, 這回常永逸不知道為何一點都不想多逗留,甚至是扯著謝開宇走的,像是生怕再晚一點會看見些其他的東西。

齊淩還沒來得及說話, 兩人就套上雨衣火急火燎地溜了。

他本來還想送到樓下,許琛攔住了他, “瞎跑什麼?忘了自己還在發燒?”

齊淩現在已經輸完了液, 手上還纏著繃帶, 臉上的紅也還沒完全退下去, 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許琛怎麼可能讓他出門?

“不是, 我想送送他們。”齊淩急聲道, 謝開宇兩人冒著暴風雨來給他送藥,就這樣放人走了挺不好的。

他剛想坐起身, 卻又被人一把按了回去。

許琛屈指彈了彈他的額頭,“外麵刮風下雨的你出去乾嘛?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來。”

“乖乖在家裡等我。”

許琛說完, 揉了一把齊淩的發, 就出了門。

謝開宇跟常永逸兩人正在等電梯,看到許琛出來了, 驚訝道:“許哥你怎麼來了?”

“送送你們。”

常永逸聞言擺擺手,“哪這麼麻煩, 你回去照顧小淩子吧!他看上去挺累的。”

齊淩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麼事, 還一直強撐著跟他們說話聊天,風輕雲淡的, 可眼底下的黑眼圈以及臉上的疲憊還是不經意間露了出來, 明顯還是不太舒服, 他們也沒好意思再待下去。

許琛跟著他們進了電梯, “沒事,就幾步路。”

三人在電梯裡,一時無言,最後還是常永逸憋不出先開了口,“我有件事情想問很久了。”

謝開宇聞言心下一緊,這呆子可彆作妖,他下意識就想將話題岔開,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常永逸迅速說出下一句,“許大佬,你真的是第一次玩瑤?也太厲害了吧?有啥訣竅教教我!”

謝開宇:“……”

他無語地扶住額頭,覺得自己還是高估了常永逸的腦子。

許琛看著下降的樓層數,解釋道:“齊淩說那個盾快沒了自己跳下來,然後有大了往他身上跑就行。”

“嘶,這麼簡單?”常永逸有點不信,“我就是這樣玩的,怎麼沒你這麼厲害?”

在齊淩嘎嘎亂殺的局裡,MVP竟然是許琛玩的瑤!

許琛想到什麼,唇角勾了勾,“齊淩還教我,殘血直接跑,不用管他。”

雖然他一般都沒聽,可齊淩還是能將他護下來,在隊友沒注意的時候還會悄悄給他送人頭。

常永逸恍然大悟,“我就說,都怪我平時太無私,該跑的時候就得跑!”

謝開宇看著常永逸興奮的表情,無奈又好笑,“行了,把雨衣穿好,準備走了。”

他說完朝許琛開口,“許哥你彆送了,外麵雨大,小心把你衣服弄濕了。”

許琛跟兩人並排往外走,“我送到小區門口。”

常永逸覺得沒啥,可謝開宇卻感受到了對方隱隱不同的態度,自從齊淩在他們麵前跟許琛公開後,他感覺許琛對他們的冷淡少了很多,像是,也把他們劃為了自己人?

沒想到表麵傲然冷漠的許琛還有這麼一麵。

他不由想起在樓上齊淩被人捧在手心裡哄的模樣,也不由笑了笑,衝許琛真誠道:“許哥,謝謝你這麼照顧齊淩。”

除了他們,齊淩其實一直都是一個人,他們儘力想讓齊淩認識更多的朋友,帶著他一起玩,可齊淩總是在一旁看著,除非他們強硬將人拉過來,不然他就隻是一個旁觀者。

不過齊淩最後就算參與了,也跟其他人不會產生多大的交集和感情。

齊淩像是主動將自己封閉起來,甚至,跟他們在一起也不會表現的多親近,他還是第一次見向來獨立的齊淩這麼依賴一個人。

而許琛也願意縱著齊淩,真的挺好的。

許琛聞言步子頓了頓,轉眼看向兩人,沉默片刻,還是開了口:“應該是我謝謝你們才對。”

謝謝兩人從始至終都願意接受齊淩。

在齊淩公開性向後,兩人除了驚訝,再沒有其他情緒,這肯定讓齊淩大大鬆了一口氣。

謝開宇眼裡滑過一抹了然,“這沒什麼,齊淩是我們永遠的朋友。”

“也祝你們幸福。”

他說完後,就戴上雨衣的帽子,走進雨裡。

常永逸還有點納悶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就見謝開宇竟然拋下自己先走了,先忙追過去,“唉等等!”

他邊追邊朝許琛擺了擺手,“許哥再見,下次有空一起打遊戲!”

許琛將人送走後上樓,一進門就看到齊淩趴在陽台邊緣朝外看,雨水將窗戶上蒙上一層霧氣,齊淩還特地伸手擦乾淨,生怕錯過什麼似的。

等他走近將人抱進懷裡,齊淩還嚇了一跳,看到是他後,呼了口氣,“你怎麼都沒聲的?”

“還不是你看的太入迷?”許琛調整好姿勢,讓齊淩站的不那麼費勁,“彆看了,都走了。”

齊淩點頭,他看著兩個穿著雨衣的人走遠的。

想到什麼,他臉上的笑意怎麼都止不住,轉身摟著許琛的脖頸,開口道:“許琛,他們一點都不介意我們談戀愛!”

齊淩其實也做好準備兩人會排斥同性戀的可能,可沒想到他們接受的這麼快,特彆是常永逸,隻是驚訝而已,看他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沒有半分異樣。

“嗯。”許琛勾了勾唇,“他們還說祝我們幸福。”

“真的?”齊淩眼睛亮了亮,“肯定是謝開宇說的吧?常永逸那家夥就知道自己嗨。”

許琛沒有反駁,隻是抬手摸了摸他的臉,感覺溫度已經降下去了,“還有什麼不舒服嗎?”

齊淩搖頭,“隻是頭還有點暈,不過我能感覺到已經退燒了。”

輸完那幾瓶藥之後,他精神都好了很多。

“我看看手。”許琛將他的右手拉起來,看著上麵的紗布,“時間差不多了,我撕開了。”

之前拔針頭的時候齊淩的手好像有點出血。

齊淩聞言下意識地縮回手,“彆了吧?放著也不礙事。”

許琛看著下意識退後一步將手背在身後的人,不由失笑:“這有什麼怕的?”

剛剛他拔針的時候,齊淩明明麵不改色,還能跟常永逸他們聊天來著。

難道是裝的?

齊淩一看許琛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有點惱,“我隻是打針比較少而已,我之前發燒都不打針的。”

許琛愣了愣,“不打針?”

發燒的話隻吃藥很容易反複,大部分人都是去輸液,好得快。

而且齊淩一看也不是身體底子好的人,這麼大了都沒打過針嗎?

“對啊!”齊淩點頭,“吃藥就好,撐撐就過去了,一個人去醫院好麻煩的。”

他不喜歡那股消毒水的味道,也不喜歡一個人在醫院輸液,看著彆人都有人陪,襯得他格外孤獨。

許琛眼神複雜,心疼地揉了揉他的腦袋,“嗯,我知道我男朋友很厲害,不過以後生病了還是去看醫生比較好,我陪你去,你不會是一個人。”

齊淩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好像也不壞,點點頭,“行。”

不過他剛放鬆心神,右手就被人抓住了,許琛捏了捏他的指節,“不過這個輸液貼還是要撕掉,貼久了撕開的時候更痛。”

齊淩還是有點不情願,想再掙紮一下,後頸處卻突然扶上一隻手,壓著他,在他唇角吻了吻,“放心,我輕點撕,不會碰到傷口。”

齊淩抿了抿唇,小聲嘟囔了一句,“騙人。”

許琛有點無奈,捏了捏他後頸的軟肉,低聲道:“抬頭。”

齊淩懵懵地抬眼,卻見許琛俯身,吻了下來。

齊淩感受著近在咫尺的呼吸,隻覺得頭更暈了,他右手被人抓住,隻能用抬起左手抓住許琛的衣擺,仰著頭,閉著眼乖乖回應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許琛很溫柔,讓他完全沉溺在這個纏綿的吻中。

等人退開,他還下意識想追上去,卻聽許琛低低笑了一聲,“我是不是沒騙你?”

“嗯?”齊淩還有點沒反應過來,餘光卻瞥見了許琛手上的輸液貼。

齊淩愣住,這之前玩意不是貼在他手背上嗎?

等他抬手看,發現自己手背上乾乾淨淨,隻能依稀看見被粘過的痕跡以及一個小小的針孔。

許琛什麼時候撕的?他竟然完全沒感覺!

許琛看著懷裡一臉懵逼的人,忍不住抬手蹭了蹭他唇邊的水漬,“好了,還要吃點藥才行。”

等齊淩吃完藥,嘴裡含著一個大白兔奶糖靠在沙發上,看著一旁拿出電腦的人,問他:“是不是要工作了?”

許琛點頭,“處理點事。”

齊淩乖乖讓出旁邊的位置,等許琛坐過來後,將頭枕在他的腿上看手機,“正好我也看一眼今天下午老師上課的PPT。”

外麵風雨依舊,室內卻靜謐又溫馨。

米色的沙發上,許琛坐在一頭,專心看著電腦,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聲音清晰悅耳,成功地吸引了他腿上人的注意力。

齊淩看了眼PPT心裡就有數了,他本來想鞏固一下知識點,可卻聽見旁邊的鍵盤聲劈裡啪啦,忍不住側眼看去,一下就瞧見了許琛的手。

白皙修長,在深色鍵盤的映襯下格外好看。

不知怎麼,齊淩腦子裡突然想起某個場景,對方將手按在他的唇上,用力,指尖下陷,像是故意讓他嘗到某個味道……

齊淩的臉瞬間爆紅,不敢再看,側身埋在許琛懷裡,腳忍不住踢了踢腳底的抱枕,沒控製好力道,枕頭一下掉下了沙發。

許琛聽見響動,瞧見地上的枕頭,再低頭看了眼埋在他懷裡的人,問道:“怎麼了?不舒服?”

他抽手摸了摸齊淩的額頭,溫度是正常的。

“沒,我挺好的。”齊淩悶聲說道。

許琛不經意間看見他紅透的耳朵,目光凝了凝,將懷裡的臉扒拉出來,果然,很紅。

“來測個體溫。”他覺得自己剛剛感覺的一點都不準。

齊淩看著許琛嚴陣以待的架勢,哭笑不得,也不好意思開口,隻得乖乖測了一次體溫。

許琛看著體溫計上顯示的數字,皺眉道:“沒燒。”

他看著又將臉埋在他懷裡的人,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一時啞然,用力揉了揉他的發,“胡鬨。”

可說完腰上就被人掐了一下,齊淩小聲道:“都怪你……”

故意誘惑他!

“是是是,怪我。”許琛笑著應下,不經意間看到他身上貼的創可貼,抬手在他脖頸處碰了碰,“彆貼這個了,悶。”

這樣痕跡更不容易消。

齊淩點頭,坐起身子,就開始將身上的創可貼撕下來,不過脖子後麵有些看不到,於是他朝許琛背過身,“你幫幫我。”

許琛比齊淩高半個頭,此時對方背對著他,低著頭,脖頸線條流暢,皮膚白皙。

就算有創可貼,依舊能看到邊緣處蓋不住的紅色吻痕,跟周圍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而前方寬鬆的T恤跌出一大塊,許琛餘光不經意間看到了衣領下方的痕跡,比脖頸處更多,更深。

他喉結滾了滾,逼著自己彆過目光,抬手幫齊淩將頸後的創可貼都撕掉,“好了。”

齊淩聞言鬆了口氣,笑道:“怎麼這麼久?還離我這麼近,癢死了。”

許琛溫熱的呼吸撲在他的頸項,又癢又麻,他好幾次想縮回脖子,又忍住了。

他偏頭,還想說什麼,卻一下撞進許琛漆黑的眼,他敏感地捕捉到裡麵暗藏的洶湧,很熟悉,讓他心跳一下就快了。

他忍不住湊近,吻了吻許琛緊繃的下顎,小聲道:“忍著乾嘛?”

的確不用忍。

許琛扶著齊淩的後腦,將人壓向自己,不用於陽台時的安撫,這次的吻帶了一絲掠奪,讓齊淩忍不住緊緊拽著他的領口,像是即將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他剛剛還吃了糖,甜味在彼此口中蔓延,變得越來越淡,直至完全被人咽下去,隻剩下彼此的氣息。

齊淩被放開的時候,忍不住大口地喘著氣,許琛同樣好過不到哪裡去,齊淩感覺自己後腦的手摩挲的力度越來越大,抱著他的手像是要將他揉進骨子裡。

“許琛……”齊淩軟軟地叫了他一聲。

有些事,真的食髓知味。

許琛身子僵了僵,懷裡的人臉色泛紅,眼角眉梢氤氳著一層若有若無的水氣,看向他的眼神更是乖的不行,仿佛隻要他願意,什麼都可以。

“不行。”許琛知道他的意思,可齊淩現在的身體不允許。

早上還在喊著不舒服,走路都不方便,還發著燒,怎麼能胡來。

他將人抱進臥室放到床上,看著隨之勾過來搭著他脖子的齊淩,無奈道:“彆鬨,你好好睡一覺,藥效也快發揮了。”

上麵的說明書明明說了吃完藥會覺得困,怎麼齊淩反倒這麼精神?

“我去洗把臉。”

齊淩於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許琛將他按回床上,自己抽身而去。

許琛洗了個冷水臉,感覺清醒不少,可出來,就看到床上的小人一臉怨念地看向自己,他去哪,齊淩的視線就跟到哪。

他本來想著在旁邊的辦公桌上再處理一會工作,被這樣盯著也沒辦法,隻能抱著電腦上了床,在齊淩身邊坐下。

果然,他剛坐好,腰上就纏上了一雙手,齊淩側身緊緊抱著他,悶悶道:“這還差不多。”

許琛哪裡聽不出他話裡的不滿,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小饞貓。”

“不過,等你病好才行。”

昨天胡來了一次,就將人折騰成這樣,齊淩貪歡,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他可不行,會心疼。

齊淩聽著他不容商量的語氣,也知道沒戲,小聲哦了一聲,“我肯定很快就能好。”

“嗯。”許琛將他頰邊的發順道耳後,溫聲道,“乖,再睡一會。”

可能是身邊的氣息太過讓人安心,加上藥效發揮,齊淩很快就沉入了夢鄉。

許琛聽著耳邊清淺的呼吸,也靜下心來工作。

他今天沒有去公司,可跟於家的合作依舊照常進行,他在周日已經將許瀚海手下那個項目的人幾乎全數調了過來。

許瀚海的這個項目,正式易主。

經過這件事,半個月後的股東大會,他必將是最後的贏家。

將堆積的事情交代清楚後,孫秘書給他打了個電話。

他想起交給孫秘書的事,將腰間的手輕輕撥開放好,去了陽台。

“許總,我去派出所問了,許洲因為涉嫌兩次跟蹤齊淩,被判了一天的拘留,今天就能出來了。”

孫秘書此時就在警察局門口,“還有,你吩咐的資料我也帶齊了。”

他其實很疑惑,許琛為什麼千方百計將許洲的證件資料弄過來,是為了乾嘛?

許琛點頭,看了眼外麵漸小的雨勢,回道:“我等會過來。”

他掛掉電話後,回到臥室,捏了捏齊淩的臉,“醒醒。”

齊淩模模糊糊地醒來,下意識抱住許琛的手蹭了蹭,含混道:“嗯……怎麼了?”

許琛見他眼睛都沒睜開,濃密的睫毛撲棱撲棱的,忍不住用指尖點了點,“我出去辦點事,很快回來。”

齊淩這次清醒了點,費力睜開眼:“需要我陪你去嗎?”

他說完就想起身,可卻被人按了回去,“不用,我就跟你說一聲,怕你睡醒找不到我。”

許琛俯身吻了吻齊淩的額頭,“你繼續睡,我保證在你睡前我就回來了。”

齊淩放下心來,小聲道:“好。”

許琛瞧他乖巧的樣子,眉眼間滿是溫柔,抬手將他身上的薄毯蓋好,就起身離開。

出門後,他看著窗外的雨幕,臉色一點點冷了下來。

同樣的事,他不會允許再發生第二次。

*

另一邊,許洲一臉晦氣地出了警察局,聞了聞身上快餿掉的味道,一陣惡心。

他沒想到上次跟蹤齊淩也被監控拍到了模糊的身影,這次一下將他抓個正著,就將他關了一天。

他還以為最多是罰款加批評教育。

許洲表情陰鷙,下雨天,在這裡想攔一輛車都攔不到,暗道一聲倒黴,就又走遠了些,可剛過一個轉角,就被人捂著嘴拖進了旁邊的小巷。

饒是他用力掙紮,對方卻像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根本沒有給他發聲的機會。

不知道走了多久,光線越來越昏暗,箱子裡陰暗逼仄,雨水沿著他的臉往下滑,模糊了他的視線,可他卻看到路的儘頭的兩個人。

其中一人身形挺拔,氣質出眾,他化成灰都認得。

相比於許洲的狼狽,許琛整個人乾淨清爽,旁邊的孫秘書給人打著傘,沒讓人淋到一點雨。

許洲被人雙手反剪在身後,動彈不得,隻能惡狠狠地看著許琛,“你想乾什麼?綁架我嗎?這是違法的!”

許琛聽到這話,挑了挑眉,“許洲,你有什麼被我綁架的價值?許瀚海不早就放棄你了?你現在估計連許家都回不去了吧?”

許洲被許琛說的啞口無言。

他現在的確無家可歸,他隻要哄不好於橙橙,許瀚海就不會放他進家門。

可是昨天,他冒雨在許家前麵跪下,也隻是被人打了出來,連於橙橙的麵都沒見到。

於威是鐵了心要讓自己的女兒跟他劃清界限,還要為她出氣。

許洲看著氣勢萎靡下去的許洲,淡聲道:“許洲,之前我就警告過你。”

對方不但不聽,甚至膽子大到去齊淩麵前挑撥離間。

許洲聞言瑟縮了一下,抬頭一臉驚懼:“你想乾什麼?”

他現在完全受製於人,要是許琛真的對他做什麼,他根本就沒辦法反抗。

許琛看他害怕的樣子,嗤笑一聲:“放心,我不做違法的事。”

他可沒必要為了許洲這條賤命搭上自己。

“許洲,你是不是很羨慕我?”許琛突然說了這麼一句,“不對,用嫉妒更為恰當。”

嫉妒他的身份,嫉妒他的才能,甚至,嫉妒齊淩真正愛上的人是自己。

許洲聞言頓時劇烈掙紮起來,想要維護自己僅剩的那點自尊,他咬牙道:“你胡說!”

饒是他用了最大的力氣,可反駁的話依舊蒼白無力。

許琛勾了勾唇,“我給你個機會,讓你體驗一下我以前的生活。”

“在國外,身無分文,僅僅在一個學校掛名,不得不靠著自己掙錢養活自己,這日子,我覺得你會喜歡的。”

他就是這樣一步步,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也因為那些經曆,有了現在的手段。

可許洲,會不會直接在國外淪落街頭,成為乞丐?

許琛是笑著說的,可眼裡卻沒有絲毫溫度,甚至饒有興趣地看著許洲的反應。

許洲驚恐的瞪大眼,“許琛,你不可以這樣做!我不要出國!”

他就算沒親眼見過,也知道許琛那五年過的什麼日子,許瀚海根本不可能好好照顧人,一個人背井離鄉那麼多年,想想他就要瘋!

“我還是A大的學生,你不能這樣做!”

許琛聞言扯了扯唇角:“我當初也是A大的學生,不也去了?再說,就你現在聲名狼藉,沒人管沒人問的,就算消失了,也不會有人發覺。”

許洲傻了眼,許琛的話一下紮到了他的心口上。

現在,這世上真的沒有一個人會在乎他的死活,他親生母親也是,隻會依附於許瀚海,他出了這麼大的事,她也從來沒有出過麵。

許洲越來越心慌,忍不住跪在他麵前,“哥,我知道錯了,我不會再去找齊淩了,也不會給你們添亂,我隻想好好讀完大學,之後找份工作,你放過我……”

許洲涕泗橫流,他是真的害怕,他不想去國外孤苦伶仃地生活,他沒許琛有本事,也習慣了現在富足的生活,讓他從零開始,還不如殺了他!

可無論他怎麼說,許琛也隻是冷冷看著他,麵上沒有多餘的情緒。

之後更是將一個文件袋交給桎梏他的人,淡淡交代道:“看好他,今天就可以送走了。”

饒是雨再大,許洲也看清了文件袋裡的東西,是他全部的證件。

他整個人一下頹廢下來,跌在泥水裡。

一切都完了。

許琛看著許洲被人帶走,孫秘書也跟著人走了,他獨自撐著傘站在雨裡,表情漠然。

他好像想起太多過去的事了。

整理好心情後,他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也該回家了。

還有人在等他。

齊淩睡的迷糊間,感覺旁邊多了個人,氣息依舊熟悉,可卻帶了一絲水氣,冰涼涼的,好像剛從外麵回來。

他下意識將人抱緊,主動將自己熱乎乎的臉貼上他的,含混道:“暖暖。”

許琛感受著往他懷裡鑽的溫熱身子,心徹底放鬆下來,眉宇間最後的那似冷意也消散於虛無,他指尖蹭了蹭齊淩的臉,輕聲回道,

“嗯,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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