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誰?”盛寶像是沒聽見盛銘邇的問題,專心盯著手裡的大蝦,漫不經心地隨口反問道。
“姐夫啊。”盛銘邇單純以為他姐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甚至刻意放大了音量。
“姐夫?”盛寶疑惑地抬起頭,看向盛銘邇,“你什麼時候有姐夫的?我怎麼不知道?”
表情懵中帶了點萌,如果不是盛銘邇還有一眾和他擁有共同記憶的家人們,他有一瞬間是真的被盛寶給騙了的。
“什麼意思?你們吵架了嗎?”盛銘逸也顧不得自己那點子破事了,筷子一放,神色嚴肅。
“沒吵架,你們都沒姐夫,我跟誰吵架?”盛寶覺得她沒說錯啊,她現在確實是單身,哪裡跑出來的姐夫。
盛銘衫比不得兩個哥哥,他索性直呼其名,“景玨,你老公,他人呢?”
盛寶偏首望向心直口快的小弟弟,嘴角噙著意味不明的笑,愣是把盛銘衫看得心虛方才罷休。
“哦,他啊,我離婚了你們不知道嗎?”收回目光,盛寶慢條斯理地舀起一勺豆腐羹放到嘴裡,熟悉的味道勾起記憶,景玨確實極愛劉叔的豆腐羹,出國前就愛來盛家蹭,出國後偶爾還會念叨。
景家不同於盛家,他們的根基更實,發家也要早上好幾代,但與之相對的,是他們稍顯單薄的家庭關係。
景家主脈一支幾乎都在國外,盛寶跟著景玨在國外的時候,起初十分不習慣。盛家是自力更生慣了,到了景家那就是恨不得有人為你包辦到頭發絲,專業的管家團隊,貼心的家政服務,還有客氣疏離、暗含算計的親屬關係,盛寶一直感覺,她住了五年賓館。
不過不花錢,還挺爽……
言歸正傳,麵對四個眼睛瞪得像銅鈴的弟弟妹妹,盛寶輕咳一聲,剛想解釋兩句,被盛銘逸伸手打斷了。
“你還好嗎?”盛銘逸專注的眼神,讓盛寶有一瞬間的恍惚,點點頭,看到其他幾人跟著盛銘逸一起想鬆口氣又掩不住擔憂的眼神,盛寶輕笑著搖搖頭。
“我心情很好啊,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好。我們的婚姻並不如你們想的那樣,所以分開也是很好的朋友。阿逸知道啊,我們和君實還有很多合作在推進。”
盛寶是真不覺得離婚難受,見她這副樣子,其他幾人隻能掩下內心的擔憂,心道這兩天一定要順著姐姐,可不能惹得她不高興,連帶著盛銘逸都不敢再釋放什麼低氣壓了。
“對了,盛之呢?”想到一個關鍵問題,盛銘邇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兩個人都是成年人了,處理感情是一方麵,但孩子可不是他們這些大人。
“我和他爸一人帶一年,今年先跟著景玨。”盛寶對於寶貝兒子不是不擔心的,但小家夥是媽媽的啦啦隊,是媽媽的事業粉。
盛寶回國那天,景盛之跟著爸爸一起去國外出差,一大一小穿著定製款的父子西裝,大的冷著臉,一言不發地看手機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盛寶;小的笑得甜,乖巧地在爸爸懷裡給媽媽打氣——
“媽咪,去給你的小寶貝打江山!”奶乎乎的聲音,惹得機場裡不少人回頭看。
盛寶被寶貝兒子萌地心肝兒顫,想要伸手抱抱,結果被某個黑臉的男人側過了身,落了個空。
“嘖。”盛寶嫌棄地撇撇嘴,不讓抱就不讓抱唄,小氣男人,沒女人抱!
一家人,在機場分彆奔赴不同的目的地,盛寶此時回憶起來,隻想給景玨一個**兜。
狗男人,小心眼。
聽到盛寶對景盛之的安排,其他幾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複雜。
“怎麼了?”盛寶目光困惑地看著幾個弟弟妹妹。
“還得一年才能見到盛之啊。”盛貝有點不高興,本來以為這次姐姐回
國,小盛之也能跟著一起回來,而且,她好久沒抱著小盛之睡覺了呢。
“哥,你乾啥呢?”盛銘衫一聽說姐姐離婚外加一年可能見不到外甥,還沒緩過神兒,就看到一旁的盛銘邇拿起手機一頓猛操作。
“景家那堆人,天天跟機器人似的,萬一苦著我外甥了怎麼辦?我反正最近沒事,飛過去找他。”盛銘邇板著一張俊臉,真的開始看飛m國的機票了。
景盛之出生後,盛銘邇在m國一直待到小家夥會說話才回來,那段時間國內的通告基本上都推了,偶爾接的還全是國外的本子。
所以,他們這一代裡麵,除了盛寶,對景盛之感情最深的當屬盛銘邇莫屬了。
“一對不負責任的爹媽!我這次去m國,我就把人直接帶回來,跟著二舅舅,我們盛之最開心了!”盛銘邇一邊嘟囔,一邊不忘拉踩盛寶和景玨,說著說著還入戲了,已經開始腦補他心愛的小外甥抱著他送的小熊貓癟嘴哭的樣子了。
盛寶支著腦袋,看著氣哼哼的弟弟,莞爾一笑,沒說什麼。
相比較之下,盛銘逸倒是顯得鎮靜許多,除了他五分鐘前給景玨發了一條信息,約了對方一會兒視頻通話。
盛銘衫剛進入醫院沒幾年,最是脫不開身,無奈之下,隻能選擇花錢給小盛之買點東西。盛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珠子骨碌一轉,決定跟著二哥一起跑,反正最近她剛好放了一周的假期。
盛寶懶得插手他們的動作,但是有些話還是不得不說:“去m國就不用了,這周末6號的晚上,你們最好儘量空出時間來。”
“怎麼了?”盛銘邇放下手機問。
“六號?”倒是盛銘逸斂住目光,覺得這個日子莫名的耳熟,好像這兩天助理在他耳邊提及過。
“是不是顧蘊的婚禮?顧家前兩天好像送了請柬過來。”盛銘逸猛然想起來他最近剛見過!
“啪!”一聲脆響猛地響起,盛寶對於一旁“失手”摔了盤子的盛銘衫視而不見,衝盛銘逸點點頭。
“提前準備一下吧,禮物的話,我已經讓薄秦準備好了。小五和阿杉的禮服需要重新定製,明天根據你倆時間來,會有專人上門。”盛寶說完,抽了一張紙巾,從頭到尾沒給臉色發白的盛銘衫一個眼神,轉身離開了餐廳。
“顧蘊姐姐要結婚了嗎?”見姐姐回房了,盛小五好奇地扒拉著大哥問。
“嗯。”
“沒聽說她談戀愛了啊?哪裡的小哥哥,是不是很優秀?不然也配不上顧蘊姐姐啊!”
盛小五沒注意到,她問大哥問題時,一旁的三哥一動不動,握住筷子地手已經暴起了青筋。
盛銘邇作為唯一的明白人,抿著嘴憋著笑,眼神不住地往盛銘衫身上瞟。
他就說嘛,盛銘衫這小子作為把林芯帶回家的頭號要犯,他姐咋可能就讓人寫一篇檢討就拉倒了?
打一頓當時是解氣了,但攻心更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