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已經換了無數個護工了,沒一個能用長久的。
不是被罵走的,就是護工自己請辭了的。
取了毯子給老阿婆蓋在腿上,溫素心才剛一動,老人家就警覺的醒了。
溫素心笑的溫柔,“阿婆,我推您回屋裡睡吧,好不好?”
老阿婆姓廖,遠東的老人了,比療養院所有的老人來的都早。
平日裡獨來獨往,不打牌不聽戲,閒了就戴著老花鏡拿著本書看的費勁。
“我知道你!”
廖阿婆眯著眼打量著溫素心,“你是新來的花匠。”
“對啊,我叫溫素心,您叫我小溫就好。”
溫素心應聲,推著輪椅把廖阿婆送回了房間。
老人家腿腳不好,卻固執的不讓溫素心攙。
費勁巴拉的躺回床上,喘了好一會兒氣才能開口說話。
溫素心也不催,也不急,隻手腳麻利的把房間收拾了一下,擰了溫熱的毛巾過來給她擦了臉和手。
廖阿婆神色淡淡的,一點兒要謝她的意思都沒有,“我可沒請你來,我是不會給你一分錢的。”
“搭把手的事兒,要什麼錢啊?”
溫素心笑。
手機嗡嗡震起來,耳聽溫暖說她快到了,溫素心眉眼間全是笑意,“阿婆,那您睡會兒。要是有什麼要幫忙的,您喊我就好!”
給廖阿婆蓋好被子,溫素心腳步輕快的朝外去了。
溫暖帶了一包糖炒栗子。
母女倆說著話,吃著栗子,香甜的氣息在小房間裡彌漫開來。
及至溫暖離開,溫素心捧著暖氣上烘的熱乎乎的板栗仁去了廖阿婆的房間。
“你沒在裡麵添什麼東西吧?”
廖阿婆看看板栗,再看看溫素心,一臉的狐疑。
“添什麼?安眠藥嗎?還是毒藥?”
溫素心一語道破,也不生氣,隨手拿起一個吃了,一臉好笑的看向廖阿婆,“安眠藥和毒藥可比板栗貴多了,我買不起!”
看看時間,下午要把那幾顆耐凍的鬆柏盆景挪去花房,天氣暖和之前就不再拿出來了。
溫素心把廖阿婆推出屋子,把輪椅推到了窗邊的暖氣前。
板栗綿密香甜,還有點微微的噎人。
廖阿婆隻吃了兩顆就不打算吃了。
再回頭,正看在放在腳邊的保溫杯。
看看保溫杯。
再看看窗外院子裡進進出出的溫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