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模糊。
跟風曼月當初的模樣一樣。
緊接著，何海辰的手指腳趾被一節一節掰斷。
痛苦聲響徹廁所。
可她的恨意好像一點也沒有發泄出來。
還不夠。
這些還不夠。
風曼月眼底升起猩紅。
已經忘記了路青禾的囑托。
仇恨占據了她的內心。
已為厲鬼。
更甚走火入魔。
那張小小符紙根本抵擋不了她。
這時，廁所的門發出了聲響。
一絲光亮漏進漆黑之中。
何海辰仿佛見到了救星，嘴巴張啊張，發出模糊的聲音：“救救我……”
“是誰！”風曼月衣帶翻飛，衣角猶如利劍刺向來人。
隻不過，這一次，輕輕鬆鬆就被來人卸了力。
衣角被斬斷。
毫無生機地飄落。
路青禾看了一眼裡麵的場景。
“嘖”了一聲。
毫不掩飾地嫌棄。
怎麼選了這麼一個地方。
又臭又臟。
她推開門，看向風曼月道：“提醒一下，人不能死。”
然後靈力一掃，腳邊的血水和臟物都被蕩開，剛好飛向何海辰。
糊了他一臉。
興許是路青禾的眼睛有魔力，風曼月見到她之後果然恢複了理智。
聲音低了下來：“對不起……”
“不用道歉，你又沒做錯什麼，我隻是怕你一時忘了才提醒，隻要不死，你就可以繼續。”路青禾道。
何海辰確實已經呼吸微弱，躺在地上動也不動。
路青禾用靈力又將他的精氣神吊起來。
何海辰果然睜開了眼睛。
“你是誰？”
“你彆管。”路青禾冷酷道。
這人的麵相爛得要命，一看就是個小人。
真不知道當初風曼月是被下了什麼迷魂藥了。
她簡單道：“你殺了風曼月，犯了罪，跟我去警察局自首。”
“你要是不去，她會繼續折磨你，甚至殺了你。”
路青禾沒有刻意地維持威脅的語氣，但就是她冷淡的音調讓人害怕，好比寒冰入骨。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何海辰點點頭：“我去，我去自首，放過我吧……”
自從把風曼月分屍之後，他日日夜夜都被困在不安與痛苦之中。
在多少個午夜夢回的時候，他都夢到了風曼月回來找他報仇。
他害怕，所以找了那個人來封印住風曼月的魂魄，他說這樣她就再無機會出現在他眼前。
可是如今，她真的回來報仇了。
果然，人不能做壞事。
不然遲早會遭報應。
路青禾把電話遞給他。
撥通了電話。
何海辰微弱的聲音響起：“喂，110嗎，我要自首，我殺人了，是我殺了風曼月。”
然後，廁所的門被打開。
燈光大亮。
已經不見風曼月的身影。
路青禾慢悠悠地走出何海辰的公司。
何海辰跟瘋了一樣衝出去，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是我殺了風曼月，我要去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