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坐堂(三)(1 / 2)

《奸臣號廢了,我重開[重生]》全本免費閱讀

樂無涯知道,薑鶴這家夥身手絕倫,可惜是個呆的。

自己此舉深意,夠他琢磨一會兒了。

將蘇嬸子一乾人等暫時帶下去安頓後,公堂上頓時顯得空蕩起來。

“這一時半會兒的,小福煤礦的人也來不了。”樂無涯道,“今天不是還有一個不怕死的,當著本縣的麵搶劫財物的嗎?提上來。”

剩下的兩個衙役聽令而去,很快將死狗似的葛二子夾在正中間提了上來。

葛二子不像是傷了腿,倒像是被抽了脊梁骨,爛泥似的往地上一癱,吭哧吭哧地裝死。

見此人這般堂而皇之地耍無賴,師爺默默瞟了樂無涯一眼。

太爺看上去不急著問話,隻袖著手笑眯眯地看著他在地上輾轉。

師爺又瞟了一眼孫縣丞。

他一字不發,半闔眼皮,仿佛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見二人沒有管的意思,師爺低下頭,開始專心地揪毛筆上的細毛。

……今夜怕要忙到很晚了。

葛二子當堂撒了半天潑,卻沒聽到一聲嗬斥,心裡越來越是沒底,也不便睜開眼睛,便哼唧得越來越虛弱,眼看著腔子裡的那口氣就要斷了。

很快,他聽到樂無涯啪地丟了什麼東西下來:“打他十棍,讓他清醒清醒。”

葛二子:“……”

他猛地捯了一大口氣,睜開眼睛,重獲生機。

“醒啦?”樂無涯托腮看他,“可我簽都扔了。你藐視公堂這般久,我不打你一頓,也不妥吧?”

樂無涯悠閒地一擺手:“打。”

把薑鶴調走,樂無涯整個人都自在了不少。

衙役知道葛二子接下來還要受審,手上特意收了力道,不過一頓提神醒腦的棍棒蓋下來,也把葛二子痛了個鬼哭狼嚎。

十棒打完,樂無涯道:“問你什麼,就答什麼。你白日搶盜,被本縣當場抓獲,是什麼罪過來著?哦,杖一百,徒三年。你在我這裡還欠九十杖,夠把你細細打作臊子了。”

人群裡發出一陣哄笑。

葛二子爬在地上,一開口就是油腔滑調的抗辯:“太爺,我也沒搶彆人啊,搶的是吉祥坊!”

樂無涯好奇:“哦?吉祥坊又如何?”

葛二子脖子很細,腦袋不堪重負似的,總朝一側歪著,活像是牙簽上挑了個大饅頭。

他振振有詞道:“大虞律法有規定,不許賭博。賭博的錢,那都是來路不正的,都算贓物,我還是未遂,要減罪一等的!”

樂無涯笑了起來,雙臂壓在案上:“你還挺懂律法的。我來問你,知法犯法,罪加幾等呢?”

他笑,葛二子也跟著賠笑,搖頭晃腦的,看了便叫人心裡生厭:“罪加一等嘛。可這實在怨不得小人啊。太爺彆見怪,小人就是個賤骨頭,手頭有點錢就拿來賭了,太爺去吉祥坊的時候,我剛下一注,尋思著這把肯定能贏,就押得大了些,沒想到衙門突然鬨著要抓人。小人又沒長前後眼,還以為吉祥坊掌櫃的要掀桌賴錢呢。小的來錢不易,實在是舍不得就這麼白白給人收走了,就想著把自己的銀子拿回來,能收回一點兒是一點兒。沒想到揣著銀兩衝出門去,就碰上了太爺。小的實在不知啊,要是知道是官府來查抄,借小的一百個膽兒,小的也不敢衝撞太爺啊,被射了一箭,是我活該,但說小的白日盜搶,實是天大的冤枉——”

葛二子巧舌如簧,避重就輕,好一番唱念做打,情到深處,甚至流出了眼淚。

他嘴巴一張,就把事件從“白日盜搶”變成了“拿自己的錢跑路”。

對自己這番說辭,葛二子甚覺滿意。

那時賭坊裡亂作一團,傻子才不想趁機撈上一筆呢。

太爺要是跟他掰扯銀子歸屬,他還預備了一籮筐的話等著他。

左右銀子上又沒寫著主人的名字,他說是自己的,那就是自己的。

到時候太爺不僅不能判他,還得還自己從吉祥坊順來的銀子呢。

如若不然,他就成日躺在衙門前頭,說太爺無端殺傷平民,壞了他這條腿。

到時就算不把他官聲毀個一乾二淨,也能把他惡心個夠嗆。

要是另換個斯文的讀書人來,恐怕已經被葛二子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流氓樣氣到念佛了。

正如葛二子設想,堂上的太爺似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頓了頓方道:“那我再問你,衝撞官府,拒聽傳召,按律法要如何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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