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日向創交往的第二個月,神作聆音提著東西按響了他家的門鈴。
她今天放學之後原本想去等日向一起放學,卻發現他根本沒來上課——當然,不是因為交不起學費從希望之峰退學了。
日向創生病了。
父母因為工作繁忙又剛好要去出差沒注意到這點,再加上日向也不想告訴他們,所以即便是高燒也隻是自己出去買了藥,然後跟老師請了一天假。
但藥物似乎沒能起到什麼作用,到了放學的時候,日向的溫度還是沒能退下來。
門鈴已經響了好幾聲,日向卻沒能聽到,幸好他家也有把備用鑰匙藏在門外隱蔽處的習慣,聆音從門口旁邊的花盆底下摸出備用鑰匙,說了聲失禮了,便打開了他家的門鎖。
在玄關脫掉鞋子,聆音把東西放在客廳的桌子上,徑直往日向創的房間走去。
躺在床上的少年閉著眼睛,聆音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是很燙。
她從日向的書桌上找到體溫計,拉開被子把它塞到少年腋下。
這種大幅度的動作終於讓日向驚醒,他模模糊糊看到一張熟悉的臉,不太確定地說出了那個名字:“……聆音?”
一定是發燒燒得太厲害了,日向心想。
他正打算坐起來,卻被一雙手摁住了肩膀,“先彆亂動,量一□□溫我看看情況。”
“……”日向呆呆地看著她,一時有些分不清真假。
但額頭上那隻帶著涼意的手掌,真實得令人無法忽視。
“你是怎麼進來的?”
日向腦子還沒完全燒糊塗,猛然想起自家的門應該是鎖著的。
聆音一臉理所當然,“我在你家門口的花盆底下找到了鑰匙。”
這個理由……無從反駁。
聆音也趁這個機會順便觀賞了一下日向的房間,空間不大,整潔度還行,就是有點悶。
她剛放下手打算去開窗通下風,手腕卻被人抓住了。
聆音有些詫異地轉過臉看著他,應該不是錯覺,日向的臉比剛才更紅了。
少年慌亂地鬆開手,把被子拉高了些擋住臉。
“真可愛。”
“什……什麼啊!”日向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
“我說創好可愛呀。”聆音厚臉皮地湊過來,拉開他的被子,像個調戲小姑娘的混混一樣親了親他的額頭。
不知所措的日向更可愛了。
和沒臉沒皮的聆音不同,日向在絕大部分時候都過於矜持,一開始聆音連和他牽手他都會臉紅。
或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羞恥心這方麵更重,聆音親完跑去把窗戶開了,留下臉和晚霞一樣紅的日向。
傍晚的風帶著些許涼意,吹動起窗簾,從窗口回頭的少女也籠上了餘輝,讓日向微微怔神。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把溫度計拿出來我看看。”
聆音看著溫度計上逼近39℃的水銀柱,慶幸道:“還好我來之前問了芙蘭應該怎麼辦。”
對於素來享有醫學鬼才名號的芙蘭來說,發燒這種小病根本不值一提,降溫的方式千萬種,反正隨便弄弄就行了。
但聆音對待這種事的態度卻很是嚴肅正經,小心翼翼的態度讓日向甚至有種自己得了什麼絕症的錯覺。
“聆音……”
“彆動!”聆音一臉嚴肅地看著他,“萬一沒弄好又要重來,還有,彆說話乾擾我。”
在這種貼個退燒貼也要弄出做手術一樣的氛圍中,日向閉嘴了。
好不容易貼好退燒貼,聆音總算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並不存在的汗水:“那我去給你做晚飯,你先睡一會兒好了。”
日向還沒來得及感動一下,卻聽到已經走到門口的聆音說:“煤氣怎麼開來著?”
“……”
日向突然有點害怕,真的沒問題嗎?
說實話,神作聆音還真沒親手做過飯,研究所好歹也算半個“豪宅”,豪宅配備管家自然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雖然她們的管家也是個狗頭人身的人外生物。
哈□□在打理研究所日常事務上很是負責,這也就導致神作聆音雖然理論知識豐富,但動手能力如何……還有待商榷。
聆音看著自己帶來的食材——煮粥這種事,總歸不會太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