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子正在收集資料——本科部學生會成員的秘密,全部被打印在紙張上裝進了一個箱子。
“表麵上看來隻是幾張紙,能帶來的影響卻遠遠超過了紙張的價值。”
坐在一旁的黑發少女托著下巴看著她:“因為真正帶來價值的並非紙張,而是信息。”
聆音隻是看著盾子和戰刃骸整理這些資料,偶爾搭上幾句話,對她們正在談論的絕望擴散計劃卻不予評價。
事實上,聆音早已做好了離開希望之峰的準備。
一旦盾子的計劃成功,希望之峰周圍被封鎖的可能性極高,這裡將會形成封閉的混戰區,並不適合她繼續逗留。
盾子收拾好東西,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瞥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聆音,鼓起臉頰一副很生氣的樣子:“我那時候還以為學姐會和神座前輩分手呢,要是我男朋友對我說那種話……”
“前提是你真的有男朋友。”
聆音一臉正直打斷她。
盾子:???
“不過我也很難想象你有男朋友的樣子,”聆音說,“畢竟普通人對你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吸引力。”
“其實如果學姐願意和我戀愛的話……”盾子一副扭扭捏捏的羞澀模樣,一隻手捂著下半張臉:“也不是不可以的啦。”
“還是不了吧。”聆音義正言辭地拒絕她,“我的道德心不允許我腳踩兩條船。”
聽到這種話的盾子隻想笑,事實上她也確實這樣做了,笑得甚至堪稱癲狂。
像是無法忍受這樣的噪音,聆音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盾子的笑聲戛然而止:“你要去哪裡?”
站在門口的少女握住了門把,轉過臉對她說:“去和我唯一的男朋友約會。”
*
十分冷酷無情地拒絕了盾子想要跟過來的請求,聆音在希望之峰的門口等來了神座出流。
少年麵無表情任由聆音跑過來挽著自己的手臂,平靜無波的眼神看不到焦距。
對神座出流而言,從希望之峰的實驗室出來並非難事,聆音選擇性忽視了他身上的味道,說要帶他去一個地方。
“去哪裡?”神座問。
聆音說:“我們以前去過的地方。”
神座不說話了。
他看著名為神作聆音的少女,要分析她的想法也並不困難。
但在她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神座確實產生了從未有過的感覺。
少女柔軟的嘴唇貼上臉頰的皮膚,那是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觸感,甚至隱隱能讓人產生興奮雀躍——哪怕隻有一瞬,也足以讓神座重視。
這也是他願意和她出來的理由之一。
這時候已是深夜,盾子的計劃決定明晚進行,於是聆音特意選擇了今天把神座叫出來。
坐在車站等車的時候,聆音摸了摸他那頭短時間內長起來的頭發。
與日向偏棕的發色存在區彆,像是在刻意聲明二者的不同,神座的發色是深沉的黑——而聆音也是這種顏色。
她把自己的頭發和神座的頭發握在一起,混雜在一起的黑色渾然一體。
對於這種舉動,神座隻說了兩個字:“……無聊。”
神座出來見她的另一個理由,是因為無法理解她那天所說的人類特質,但從她現在的表現分析出的結果隻能證明——
神作聆音隻是因為無法割舍對這具身體中曾經存在過的日向創人格的感情。
“那也稍微忍耐一下吧,都已經到了這裡了。”聆音扯了一下他的頭發,神座瞥了她一眼。
少女立馬放開他的頭發:“我開玩笑的。”
神座一言不發站起身。
聆音立馬意識到他是打算離開,於是伸手拉住了他的發尾:“你真的不打算和我一起去嗎?”
“在欣賞盾子給你展示的絕望之前,先感受一下我所說的人類的感情。”
“……放手。”
聆音聽話地鬆開手,此時正好列車進站。
天時地利人和,黑發金眸的少女不由分說牽住他的手拉著他進入車廂,神座也沒有掙紮,跟著她在車廂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