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貴嬪好像是無心之言,但卻讓薑昕玥肯定了,往她宮裡放蛇的人,就是她。
不然她怎麼知道就是那個無名女屍放的蛇?
就叫朱皇後都還沒往這上麵聯想,她這次反應這麼快。
不是真凶就是知道真凶是誰。
裴家……
裴氏是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覺的帶一個人入宮的。
去年裴氏不就讓一個醫女偽裝成宮女,帶進宮安排在麗貴嬪身邊了嗎?
薑昕玥好像才想起來似的,咬了咬唇“皇上,皇後娘娘,臣妾想起來一樁事,或許能弄清那無名女屍的身份。”
宣武帝立刻問道“愛妃見過?”
她眼神隱晦地看了麗貴嬪一眼“昨晚麗貴嬪的母親裴夫人在宴席上羞辱臣妾的母親,臣妾見母親悶悶不樂,便讓小軒子小小的惡作劇了一下,小軒子說回來的時候撞上了一個宮女,還撿了人家的耳環,後來想還給人家,卻怎麼都找不到人了。臣妾想著,宮宴上伺候的宮人都不能隨意離開自己的位置,若是有人不見了,那必定不是宮裡頭的,可若不是宮裡頭的,她卻是宮女打扮,所以臣妾懷疑……小軒子昨晚撞到的人就是放蛇之人。而那個宮女,昨夜應該是在裴夫人身邊的。”
麗貴嬪已經嚇得魂不附體了,但還是強撐著“珍嬪這張嘴可真會避重就輕,皇上,珍嬪昨夜假傳聖旨,說您賞賜了螃蟹給臣妾的母親,卻是兩隻未經處理的,紮得她滿嘴流血,珍嬪卻說是惡作劇……”
“所以,你承認是你與裴氏合謀,往珍嬪的寢宮裡放蛇?”
麗貴嬪很想說沒有,不是她。
可她看著皇帝那雙質疑、冰冷、不信任的目光,心慢慢的涼了下去。
原來,皇上早就不愛她了,是她妄想著,妄想著祖父已經死了,再也影響不到皇上在朝堂上的話語權,他就會不計前嫌,和她恢複到從前。
還是說……
皇上從來就沒愛過她!
什麼盛寵不衰,都是為了迷惑裴宋兩家,為了讓他們放鬆警惕,好對他們一網打儘?
祖父年歲比外祖父還大,年輕時的確野心勃勃,壯誌淩雲,要做這大燕朝朝堂上的第一人。
他也確實做到了。
但隨著年紀越來越大,他越發厭倦了朝堂爭鬥,晚年隻想安樂,再沒有了鬥誌,所以宋家才會從根上就爛掉。
好在外祖父還保持著清醒,一直嚴於律己,裴家才沒有步宋家的後塵。
“皇上……”
王得全將侍衛手裡的托盤遞過去,上麵正是一副碧玉的耳環“小軒子撿到的耳環,和那無名女屍耳朵上的那隻合起來是一對兒,而且……屍體的手指上還殘留著特殊的藥粉,太醫院的太醫說,正是引蛇出洞的秘製配方。這女子,應當是民間所說的蛇女。”
宣武帝一把掀翻那托盤,憤怒道“麗貴嬪,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麗貴嬪閉了閉眼,兩行清淚從眼角劃過,她抬手彈去“臣妾……無話可說。”
心已死,還有什麼好說的?
“來人,將麗貴嬪……”
“皇上!”
“皇上!裴中書綁了其女裴蓉煙跪在了殿外,說是來向皇上請罪的。”
還真是來得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