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後擔心良妃,衝著薑昕玥勉強的笑了笑,連忙跟著皇帝出去看情況。
良妃在暴雨中瑟瑟發抖,眼睛都被淋得睜不開了,卻不敢有半點怨言。
“讓她進來。”
屋外雨那麼大,扯著嗓子喊也聽不見,宣武帝眼睛裡殺氣騰騰,略微掃了一眼就又回到了產房的大堂內。
四月的天已經有些回暖了,可良妃還是冷得全身發抖。
她做錯了事,推倒了珍嬪,導致她提前生產,差點一屍兩命,合熙宮裡的宮人都恨死她了,絕不會有人拿東西給她擦乾身上的雨水,更不會有人拿乾淨的衣裳給她換。
所以她隻能狼狽的跪在堂中。
朱皇後怕皇上連聽都不聽解釋,就直接定了良妃的罪,還沒等皇帝開口就問了“良妃,你為何要推倒珍嬪?”
薑昕玥在喜鵲和霜降的攙扶下,走到產房外的屏風後,偷聽著良妃回答。
說起這個,良妃臉上還有些憤憤不平“回皇上,皇後娘娘,臣妾推倒珍嬪固然不對,但也是珍嬪出言不遜在先。她竟然要向皇上提議,把大公主嫁給扶桑國那個死了王妃,年紀都足夠做大公主父親的王子做繼室,臣妾一時義憤,才……才失手推倒了她。”
屏風後的珍嬪勾起唇角“蠢貨。”
“簡直一派胡言!”
宣武帝被良妃這一番胡言亂語的“誣陷”都給氣笑了“珍嬪方才在裡麵還為你說話,你真的是不值得她對你這麼寬容善良,都到這時候了,你想的不是給她賠罪,你還要陷害她。”
“臣妾沒有!”
良妃急著辯駁“皇上若不信,大可以叫珍嬪出來對峙,臣妾若有一句假話,就……”
“良妃娘娘為了讓臣妾落下病根,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薑昕玥一襲白衣,弱柳扶風的走出,扶著喜鵲的手,一臉的大受打擊“臣妾今日就是死在這兒,也要和良妃娘娘說分明。臣妾根本就不認識什麼扶風王子,也沒有說過要將大公主嫁給扶桑人。”
“你……你……明明是你說……”
“夠了!”
皇帝打斷她“扶桑王子年方十七,從未娶親,何來死了王妃要娶繼室一說?朕不知道你從哪裡聽說扶桑王子向朕求娶公主,但朕告訴你,是珍嬪說扶桑小國,配不上我大燕的公主,朕才回絕了扶桑國和親的請求。你說珍嬪要讓大公主遠嫁扶桑,這怎麼可能?”
扶桑一直以來都是大燕的附屬國,百年來臣服於大燕,想要求娶一個大燕的公主,讓兩國之間的關係更為緊密也無可厚非。
朝中許多大臣聽到風聲後,都讚成大公主過去和親,以結兩國之好。
隻有薑愛卿反對,私底下與他說“皇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兩國之好,若是有心,不必遠嫁公主也能好。若是無心,就算公主嫁過去,也是犧牲一個無辜的女子,難道我大燕要靠公主聯姻來維係與附屬國之間的關係嗎?”
薑堰昆的意思是,如果這次同意了扶桑國和親的要求,那他日高麗國也這樣請求,涅羅國也這樣要求,所有的附屬國都這樣要求,大燕國有多少公主夠和親的?
怎麼搞得跟大燕國才是附屬國,需要送公主來換取和平了?
宣武帝隻是跟薑昕玥提了一嘴,沒想到她也堅決反對送公主和親,言語間對扶桑國很是不屑,說的話也同薑愛卿差不多。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公主過去就是渡劫,渡不成枉送了性命,豈不是害了公主?
這樣一個人,會像良妃說的那樣?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