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她拱手行禮,不等陌玉緋離開,舞女便輕輕拽住了她的衣角:“奴家……公子可為奴家負責。”
舞女蜷起的睫毛輕顫,她怯懦縮著身子,望向陌玉緋的眼神卻很堅定,沒有絲毫動搖。
陌玉緋驚愕後退,後背撞上慕瑾,她偏頭無聲詢問自己的便宜師父:“怎麼辦?”
視野盲點,她看不清劍客的神情,自然不知對方望著舞女時眼睛裡的殺意。
回應陌玉緋的是錚錚劍鳴,慕瑾拔劍指向舞女:“死或者,滾。”
陌玉緋:……
這個世界就沒有正常人嗎?
大堂詭異的氣氛最終在嬌俏的打趣聲中消散,見過風浪的坊主笑著撥開劍身,扶起那舞女,趁著動作狠狠掐住舞女腰間軟肉,她笑著,眼裡卻是藏不住的惡毒:“你這個騷蹄子,見者個人都想著往上貼……”
她說著,臉上又堆滿討好,朝著陌玉緋二人彎腰:“二位受驚了,在下這就好好教訓這不長眼的東西。”
坊主身後,鶯鶯燕燕的人或害怕或幸災樂禍,無人製止,陌玉緋看不下去上前握住坊主正要揮下去的巴掌,她將那舞女拽到身後,躲著旁人的視線將袖中府衙發的腰牌露出一角。
她小聲道:“去府衙支銀子,替官家辦事莫要聲張。”
坊主驚懼,默默點頭。
收回腰牌,陌玉緋拉開距離,拽著舞女邊朝外走便道:“此人,我替她贖身。”
“是是是。”坊主點頭哈腰,連連應下。
慕瑾遠遠跟在她身後。
出了門,陌玉緋鬆手:“叫何名字。”
舞女唯唯諾諾,吸著鼻子抽泣:“奴家花憐。”
“可有去處?”
“奴家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她說著,露出摔倒時擦傷的手臂,“奴家疼~”
嗓音嬌媚,陌玉緋默默拉開距離。
不知不覺便走到醉仙樓,說來巧合,劉縣令明日設宴之地恰好正是此地,而她與這裡的老板娘算是有幾分交情。
“明日會有貴客於此設宴,還請花憐能獻上一舞。”
“既是公子期許,奴家定不負所望。”
陌玉緋將花憐安頓好,才顧得上她的師父。
長街上兩人肩並肩漫步,同色的衣衫交疊,又都戴著麵具,看上去似神仙眷侶,分外相配。
陌玉緋打開折扇,從容瀟灑,倒真有幾分公子哥的氣質。
“老師找玉緋,所為何事?”
小公子身姿端正,風度翩翩,姿態上卻顯得浮誇,頗有幾分紙老虎的模樣,慕瑾有一瞬忍不住失笑,他及時藏下情緒,掏出一遝宣紙。
“見麵禮。”
“拜師禮。”取出劍穗的陌玉緋與他異口同聲。
話落,兩人不自覺相視一笑。
彼時她將慕瑾的簪子慌作傳家寶贈予,但多少是有些草率,不夠真誠,故才想著準備新的拜師禮。
這個師父似乎挺負責,泛黃的宣紙上,墨跡未乾有幾處暈開,墨香淺淺,煞是好聞。隨著翻動,小人執劍揮舞,動作乾脆利落,卻又不失華麗。
是這個人會喜歡的劍招。陌玉緋收下劍譜,俯身拜禮:“徒兒不勝感激。”
“去吧,莫辜負為師心意。”
待陌玉緋走後,慕瑾細細觀察著劍穗,他撫摸著小鳳凰,冰涼的觸感自指尖慢慢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