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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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口了,但我還是在他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和如死寂般的沉默後掛斷了電話。

該是喝了多少酒才能說出這樣的胡話。

蔣逸呈酒量不算好,腸胃也不好,從前我很不喜歡他喝酒。

不過男孩子聚在一起喝點酒再正常不過,我倆又是異地,天高皇帝遠我管不到他,也就隻能嘴上提醒提醒。

記得有次他喝得爛醉給我打電話,一直問我要不要跟他結婚,讓我帶好身份證,戶口本等他來接我,明天就去領證。

喝成這樣胡言亂語把我氣得不輕,毫不猶豫拒絕了他,結果他跟個小孩子一樣“哇”一聲哭了出來。

一個勁問我為什麼不肯跟他結婚,是不是不喜歡他了,是不是他哪裡做得不好他一定改,求我不要討厭他。

把我煩得夠嗆,最後忍無可忍讓他室友接了電話把人硬拖回了寢室。

第二天蔣逸呈清醒後小心翼翼打電話來挨了我一通劈頭蓋臉的訓斥,大氣都不敢出,點頭哈腰道歉反省承諾一條龍。

然而我浪費了那麼多唾沫星子,最後他的重點還是落到了“我是不是真的不想和他結婚”上,又給我狠狠氣了一次。

我拿他從來沒有辦法,就像現在一樣。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他以為是在演什麼苦情劇情嗎?

我在表麵靜如止水其實內心已是巨浪翻湧的動搖裡苦笑出了聲。

我有個非常不好的習慣,壓力大,焦慮,不開心,無所適從的時候便會控製不住去撕手上的倒刺。

每次手都被撕得血淋淋的,舊傷新傷不斷就從沒好過。為這事兒我爸媽不知道操過多少心,打過罵過求過怎麼都改不掉。

蔣逸呈從前每每看我撕倒刺時都會把我的兩個手分開牽住,跟我說沒關係的,不要不開心,不要心煩,有他在,有什麼事情他都會幫我解決。

後來江清淮看到我怎麼都不見好的傷口,說如果一定要撕心底才會好受些的話撕他的手就行。他口袋裡常備著創可貼,誇張的時候恨不得把我十個手指頭都貼上,想撕都撕不了了。

我也知道這樣不好,好好一女孩子手伸出來是這麼個慘不忍睹的樣子,但這是我發泄的方式,手上疼了心中就能好受些,擠在一起的情緒總要有個出口。

右手大拇指處傳來一陣劇痛,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倒刺已經被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暗紅色的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我伸手抽了一張紙巾把傷口按壓住止血,紙巾不一會兒就被血侵染成了紅色,我又換了一張重新包好,如此重複了好幾次後才止住了血。

和蔣逸呈最後的那段時間,我連撕帶咬,十個手指頭加起來都找不出一塊完整的地了。

我低頭看了眼茶幾上堆放的沾血紙巾和右手大拇指側邊觸目驚心的傷口,再次苦笑。

本就心亂如麻,回憶還見縫插針沒有留給我絲毫喘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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