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2 / 2)

要知道交響樂團演出後的獻花要麼是給指揮,要麼是給獨奏家,要麼是給樂團首席,怎麼都輪不到我一個平平無奇的一提。

他上來的時候我人懵掉了,在周圍的起哄聲中接過了花被他擁進了懷裡。

之後他也跟團員一起吃過飯,看過我們排練。發揮了超絕的社交能力,我都懷疑到底他是團員還是我是團員了。

而且他的長相太惹眼了,想不記住確實很難。

我與老師就近況和陳年舊事天南地北聊了聊,麵對是不是已經和當年的帥小夥結了婚的問題一笑帶過。

今天交響樂團有小型的戶外演出,趁著還沒開始,老師帶著我跟樂團的學弟學妹們打了招呼,隨後遞給了我一把琴,問我難得的機會要不要隨便拉個什麼。

學弟學妹們很是熱情,我實在不好推脫,便隻能恭敬不如從命,班門弄斧獻了醜。

剛才正好和江清淮說合奏的曲目就定為《起風了》,我也就順理成章拉起了這首。

《起風了》我聽過鋼琴,長笛,豎琴等很多樂器版本,還是弦樂重奏最為動人。

我調整好姿勢,拉響了第一個音。

“我曾難自拔於世界之大,也沉溺於其中夢話,不得真假,不做掙紮,不懼笑話。”

“我曾將青春翻湧成她,也曾指尖彈出盛夏,心之所動且就隨緣去吧。”

“我仍感歎於世界之大,也沉醉於兒時情話,不剩真假,不做掙紮,無謂笑話。”

“我終將青春還給了她,連同指尖彈出的盛夏,心之所動就隨風去了。”

這首歌經常被用在畢業時節,我告彆學生時代已有些年頭了,每每聽到也會感慨唏噓。

我與青春裡的少年和夏天也終究走散在了人海。

我拉琴的時候是完全沒入音樂的,等曲畢收弓後才注意到周圍已經圍了一群觀眾還有幾個在錄像的,掌聲響起。

這便是我媽極具先見之明逼我學琴的一個理由:裝X,屢試不爽。

很久沒有這般在人群前表演了,還是沒怎麼經過準備的一時興起,完成度自然也沒有多高,好在是沒拉錯。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謝,目光不經意一轉,看見了人群裡的蔣逸呈。

他穿了一身西裝,高挑的身材和與周圍畫風都不同的臉很是惹眼。

他注視著我,眼眸裡的情緒多到我看不真切。

怎麼在這裡都能碰見他?

應該不是來找我的,不至於這麼變態,他也不可能知道我今天會到學校裡來。

但還是太巧了。

我把琴還回去,跟老師和學弟學妹說有點事後就走到了蔣逸呈的身邊,開口問:“身體好點了嗎?”

他不是洪水猛獸,我也沒做虧心事,沒必要跟躲瘟疫一樣躲著他,哪天能真正做到坦坦蕩蕩才是真翻了篇。

他估計以為我看到他後會扭頭就走,在我走向他的那幾秒內略顯錯愕,隨後才收回情緒點點頭回答:“嗯,沒什麼問題了。”

我又繼續問:“胳膊上的傷呢?”

“也沒事了。”

我高中時第一次見蔣逸呈穿西裝,好看到甚至沒辦法壓住嘴角,一直捂嘴望著他傻笑。

他嘲笑我沒見過世麵,自家男朋友還笑得跟癡漢似的。

我跟他說這和是不是我男朋友沒有任何關係,不過是人類對於美好的事物最純粹的向往罷了。

而他現在也好看到閃閃發光,隻是真的與我沒有關係了。

昨天糾結來糾結去沒發出的短信今天我就直接問了本人:“不要再喝那麼多酒了,對身體損傷太大了。梁蔚然說你沒檢查身體就走了?”

他的回答是不出我所料的一聲:“沒什麼大事,沒必要。”

那無所謂的神情與事不關己的語氣,一點都沒變,久違的火氣升了上來。

“你是醫生嗎?你憑什麼覺得沒有大事?都說了胃和肝有問題,檢查一下怎麼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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