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有點好奇他想說什麼,他之前不是超生氣的走了麼?
於是男人靜靜的回望著他。
卷發警察沒有任何猶豫,認真的對他說道:
“aki,跟我回去。”
————
一直到萩原研二坐上鬆田陣平的副駕駛,腦海裡麵激動的係統還依然在翻滾尖叫。
雖然說是尖叫,但係統顯然十分克製,聲音低沉且發悶,很可能是在捂著嘴——係統這種無實體的東西怎麼捂嘴這種事,萩原研二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深究的好。
總之,彆說係統激動的要命,就連萩原研二自己也不明白,他怎麼會在抬起頭看到鬆田陣平的那雙純粹的、堅定的眼眸之後,會答應對方的要求。
不管是係統,還是鬆田陣平,都是今天才剛剛結識的,絕對需要警惕的存在才對。
一定是因為【片段節選】,他既然跟鬆田陣平曾經是情人的關係,又或者未來會達成這種關係……總之,就是因為這樣,他見到對方站在黑暗中眼巴巴看著自己的樣子,才會不可救藥的心軟吧?
況且他答應了琴酒要處理好鬆田陣平的事情,既然對方主動來找他,也省的自己製造意外靠近對方,這不是一舉兩得麼?
萩原研二終於給自己找了個可以開脫的理由,心安理得的癱在副駕駛座,闔上雙眼,假裝注意不到開車的那個人頻頻望過來的目光,在腦海中無奈的轉移不斷發出“嘿嘿嘿”這種可疑笑聲的係統:
【sys醬,小陣平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我與GIN醬的對話,他沒有聽見吧?】
哦,已經不知不覺的改口了呢。
係統歡歡喜喜的表示:
【放心啦宿主,如果他可能會威脅宿主的安全、竊聽宿主的隱私,係統是必須要提醒宿主的,因為係統永遠站在宿主這一邊!】
【他是在會所裡到處找你,剛剛才找到後門的。】
雖然總是努力的說鬆田陣平的好話,企圖緩和雙方的關係,但是係統個顯然非常有職業道德:
【不過,宿主如果不喜歡這種突然出現的‘驚喜’,係統以後可以在任何人出現之前都事先提醒宿主。】
萩原研二啞然:
【不,這就算了,我還不至於控製狂到這種地步。】
過度依賴外力會影響到他自身的警覺性,願望係統總不能一輩子為他保駕護航。身為情報組成員,直覺與本能需要在危險中不斷的磨煉——他可不想在未來失去係統後退化成廢物。
這些理由,當然不能跟係統說。
萩原研二莫名覺得係統大概會因為這些話而哭出來。
男人轉移話題,問起了自己感興趣的事:
【sys醬應該知道赤井秀一跟琴酒為什麼會突然起衝突吧?】
【當然啦!】
係統頓時來了興趣,用八卦的語氣道:
【是這樣的,琴酒說,赤井秀一的任務都靠著受傷的代號成員才完成,如果隻有這種程度的話,他很難在代號任務的報告上簽署同意。】
萩原研二輕笑一聲:
【GIN醬這是在遷怒吧~】
係統則繼續用賊兮兮的語氣道:
【然後赤井秀一就冷笑一聲,說他會親自潛入財閥拿到那份資料,並且反問琴酒是不是任務從來不需要情報員幫忙才會說出這種話。】
萩原研二挑了挑眉,沒想到赤井秀一脾氣還不小?居然敢直接跟琴酒杠上,還真是膽大包天。
不過……
【真不愧是“宿敵戀人”哈,真實是張力十足。】
這話,萩原研二說的真心實意,係統卻以為對方是在附和自己之前開的玩笑,不由得感慨hagi真的很有幽默細胞……於是雙方都歡快的笑起來。
鬆田陣平將車平穩的停在公寓樓下,看著身邊閉目養神的萩原研二嘴角微微翹起,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眼神忽然放軟了些。
因為對方不知道在做什麼違法犯罪的勾當、失憶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紛亂心緒,以及對這個笨蛋身上傷口的擔憂和怒火,頃刻間似乎在此化為了虛無。
能再遇見,已經是上天的垂憐了,不是嗎?
天不怕、地不怕、神亦不怕的男人,在這一刻,用從來沒有過的真誠,感激著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神明。
即使他麵目全非也沒關係。
即使他被染成烏黑、陷於淤泥也不怕。
感謝你讓他回來。
感謝你讓我再次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