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著笑意，他衝著陸暇揮揮手，這才轉身離開。
陸暇緊盯著他的背影，腦子裡麵依舊盤懸著他最後的那句話，陡然如同驚雷，將他浮現出的所有念頭，晦暗的苦楚的掙紮的，全都擊得粉碎。
所以什麼叫做至少現在認識自己了？
本來還以為他都還記得那些刻骨銘心的事情，最起碼在與自己交談以後能有所回憶，可結果卻隻是把自己當成新目標嗎？
那時候騙的就是他。
時隔這麼多年騙的還是他。
……
直到冬澈陽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屋內，河邊才重新有動靜。
周靄謹慎盯著陸暇的反應，原本她都還在擔心，突然跟前男友見麵的話陸暇會不會應激或者失控，可誰知道壓根就不是這麼回事。
尤其剛才的互動，她跟董鏡那邊的激動沸騰截然不同，更多的是懵逼困惑，這看起來冬澈陽也完全不認識他啊？
還前男友呢，陸暇到底怎麼給自己冠上這名分的？
周靄按捺住沒有當場問，而是等著饒有興致關景森跟他們告彆後，她才把陸暇拽回保姆車上，無法置信的道，“到底怎麼回事？你真是冬澈陽的前男友？”
陸暇的情緒差到極點，整個人看起來愈發的低沉冷戾，“我覺得是。”
“什麼叫你覺得是……”周靄忍無可忍。
“他是否承認我不知道。”
罕見的，周靄在陸暇的臉上看到近乎諷刺的情緒，有那麼瞬間好像都回到了當前，自己才跟他簽約的時候，他那副深陷泥潭的不甘與狼狽。
就連聲線也都格外緊繃，“難道就不能隻有我還記恨這件事，他覺得毫無所謂所以連那段經曆都能忘掉嗎！”
周靄被他震得半天都沒說出話。
說實話她就沒見陸暇這麼自暴自棄過，陸暇出道就巔峰，是從血雨腥風裡麵一路殺出來的，圈內對他的評價都是不近人情、我行我素，將冷冰冰做到了極致。
隻有在這件事情上，他好像從來都沒有半點信心，如同天生的敗犬。
沉默片刻，周靄轉換了話題，“但是剛才你跟冬澈陽見麵，董鏡全都拍了，我覺得她後麵還是會再次邀請你的，你真的不打算去嗎？”
沒有等他拒絕，周靄又把那天自己跟董鏡達成共識的話說出來，而且後麵她反複思索，其實覺得也挺有道理的。
“董鏡說過，她希望你去參加這個節目並非隻是為了熱度，也是你這麼多年太過緊繃了，就算知道你精力無窮，但也不能過分燃燒自己。”
“而且其實你對冬澈陽很在意吧，他會參加節目是肯定的了，反正你對董鏡給他設計的那些感情線都不滿意，但是現在我看你倆的表現效果還挺好……”
說到後麵，周靄幾乎都是謹慎地在試探了。
發現某些關鍵詞觸動到陸暇，濃密的睫羽輕微顫動，她才暗暗鬆口氣。
可誰知道很久的沉默後，她還是聽到陸暇冷冷的聲音，“他的事跟我沒關係。”
周靄：“……”
以前沒覺得，這一刻是真覺得董鏡說得挺對的。
陸暇就是死裝，裝得要死。
但畢竟陸暇自己的事情，周靄隻能夠言儘於此，她回去還得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