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1 / 2)

警局這邊, 最近的日子並不太好過。

要知道如今已經有六個孩子被綁架了,而田為樂是第五個,也就是說, 在田為樂之後, 又有一個孩子被綁了, 這對於警察局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個赤裸裸的羞辱。

而這六個被綁架的孩子,家庭背景那更是非富即貴, 警察局這段時間所受到的壓力可想而知。

邱詔懷疑, 再找不到這六個孩子, 他們警察局上上下下怕是都要被孩子們的家長給手撕了。

為了這個案子, 他們警察局那是通宵旦達,就連邱詔都沒睡過好覺了, 此時聽到邱詔說有這個案子的消息, 他們整個小隊的人那都是精神一振,紛紛湊到了他身邊。

“……老大,有綁架案的消息了?”一群人用極為熱切的眼神看著正在打電話的邱詔。

邱詔卻是沒回答他們, 隻是眉頭緊皺起來, 臉上的表情……大家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此時的表情,像是覺得荒謬, 又像是覺得不可思議。

“沈淩夷,你是在逗我玩嗎?”邱詔說。

不知道對麵說了什麼, 他臉上的表情更加肅然了, 拿著手機突然快步走到了辦公桌麵前, 而後坐下,打開了電腦網友。

房間裡的其他人看著他的動作,都有些不明所以。

“……老大這是在做什麼?不是說有綁架案凶手的消息了嗎?”

“不知道啊, 看起來是在查什麼東西。”

“嘿,你說,這凶手到底是把人給藏哪裡去了?這段時間我們裡裡外外都快把B市給翻過來了,一點痕跡都沒找到,真的是奇了怪了。”

“老大不是說,凶手可能是那些孩子的熟人嗎?所以才沒有多少作案痕跡……”

熟人綁架,人直接跟著熟人就走了,哪會有什麼掙紮的痕跡?監控他們也看了,可是就是沒找到人影,也是奇了怪了。

而在他們說話間,邱詔已經順著沈淩夷所說的,打開了【兔兔】的一個直播間。

“山神算命……”

有人將直播間的名字念出來,而後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邱詔,“老大,你怎麼突然看起直播來了?難道這個直播間,和綁架案有關係嗎?”

邱詔看著直播裡的畫麵,突然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一句:“沈淩夷,希望你這個消息是真的靠譜,不然我可就要被你坑慘了!”

說完,他猛的合上手機,轉頭看向身後的其中一人,吩咐道:“趙越,你立刻鎖定直播間這個,ID名為【養豬殺人】的IP地址,我立刻就要知道他現在是在哪裡!”

趙越立刻表情肅然:“是!”

邱詔又看向其他人,“等趙越將對方的地址查出來,我們離開就行動!”

其他人精神一振,不約而同應下:“是!”

等應完,有人迫不及待的問:“老大,你的意思是,這個【養豬殺人】就是綁架案的凶手?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邱詔自然是沒將沈淩夷說出來的,他也沒多說什麼,隻道:“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你們都下去準備吧!”

眾人再次肅然:“是!”

此時,查地址的趙越已經查出了結果,立刻大聲道:“老大,地址查出來了,是在南郊外,那裡是一片養豬場!”

聞言,邱詔眼中猛的爆出一團精光,立刻道:“開始行動!”

……

與此同時,舒丘已經回到了舒家。

他一打開門進到家,就先聞到了一股酒臭味,他腳步頓了頓,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腳走了進去。

客廳的燈開著,茶幾上放著很多酒,至於在地上,則是滾落著好幾個空酒瓶,而靠著沙發的位置,一個人醉醺醺的坐在地上,背靠著沙發,手中拿著一瓶酒,正仰頭咕嚕嚕的喝著。

舒丘走過去,低聲叫了一聲:“爸……”

喝酒的人抬起頭來,露出一張胡子邋遢,滿是醉意的臉。

對方睜著眼睛,似乎是在好好的分辨眼前的人是誰,好幾秒之後,才笑著道:“是舒丘啊,是我的寶貝兒子啊!嗬嗬嗬……是了,是了,現在這家裡,也就隻有你和我了。”

“黃湘文那個臭婊子!”

他突然生氣,手中的酒瓶猛的往前一炸,“我對她還不夠好嗎?我們舒家才敗落,她竟然就急著要和我離婚!這個賤人!”

砰!

扔出去的酒瓶呈拋物線砸在牆上,立刻碎了個稀巴爛,酒液混著碎開的酒瓶落在地上,空氣中的酒味更重了。

舒丘的身體下意識的跟著顫抖了一下。

他是個膽子不大的人,不然也不會從小就被人欺負,之後也不會和沈淩霄認識了,因而此時看著父親暴怒的臉,他心中忍不住就升起了幾分退縮之意。

要不算了吧……

要不,還是算了吧,爸爸,爸爸也認識田為樂他們的,勉強也算是他們的長輩,應該不至於綁架他們的,一切說不定是自己猜錯了呢?

舒丘不斷在心裡跟自己說,一雙腳微微往後退了一步。

就在此時,陷入憤怒中的舒朗突然抬起頭來,一雙迷蒙酒醉的眼落在舒丘身上,卻是突然笑了起來。

“來,丘丘,過來!到爸爸這裡來。”他朝著舒丘招手,臉上表情看起來,似乎是滿腔慈愛。

舒丘猶豫著靠近他,蹲下身去,叫了一聲:“爸爸。”

舒朗看著他,道:“好兒子,沒想到整個家裡,隻有你沒有背棄我,你放心!以後我的一切啊,全都是留給你的,絕對不給她黃湘文還有她那兩個崽子一分一毫。”

他笑著靠近舒丘,在他耳邊小聲的說:

“爸爸偷偷告訴你哦,你爸我啊,馬上就要有一大筆錢了,到那時候,我就帶著你出國!嗬嗬嗬,到時候,我一定能重振我們舒家,讓他們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大跌眼鏡,哈哈哈!”

舒丘看著他,卻覺得渾身發冷。

“爸,你從哪裡來的錢?”他聽見自己在問,聲音輕輕的:“你的錢,不是都被清算乾淨了嗎?”

就連他們現在住的這棟彆墅,要不是因為是落在舒丘自己的名下的,怕是也逃不過被清算的命運,所以,舒丘可以肯定,他爸身上絕對沒有太多的錢的。

可是現在,舒朗卻說他馬上就要有一大筆錢了,這實在是讓舒丘很難不產生一些不太好的聯想。

舒朗聽到他的問題,眼中閃過了一絲清明,他往後靠著沙發,不在意的道:“你不用管我從哪裡來的錢,反正你隻要知道,我一定能東山再起,重振我們舒家的!”

舒丘看著他,此時此刻,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一點勇氣,他竟是直接開口就問:“爸,你告訴我,田為樂被綁架的案子,和你有關係嗎?”

下一秒,他就看見舒朗猛的扭頭看向自己,表情陰狠,竟是充滿了暴戾。

“……你怎麼會這麼想?是因為從哪裡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嗎?”舒朗笑著說,隻是笑容無比的僵硬,一雙眼更是直勾勾的看著他。

他這個反應,舒丘心中忍不住就是一沉。

“你真的和綁架案有關……”他喃喃,心裡覺得不可置信:“你怎麼能這麼做?田為樂是我朋友,你怎麼能和人綁架他?”

舒朗卻是表情猙獰,“我怎麼不能了?誰叫那家夥一點戒心都沒有?我讓他跟我走,他還真的就跟我走了!嗬,他們田家既然這麼有錢,分我一點怎麼了?”

他目光火熱又興奮的看著舒丘,激動的丘丘:“丘丘,隻要有了他們家給的這筆錢!我們就能出國了,到時候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等待我們的都是好日子!”

舒丘卻是搖頭,連連往後退:“不,我不要這個錢,我要救樂樂!”

說完,他卻是直接就往外跑——他想到了,他要去報警!警察一定能把樂樂救回來的。

“你想做什麼?”舒朗卻是一把抓住他,“你難道是想去報警?舒丘,你忘了是誰把你從鄉下接回來,給你飯吃,給你衣穿嗎?”

舒丘掙紮:“你放開我!”

兩人爭鬥間倒在地上,舒丘生得瘦弱,力量哪裡比得過舒朗這個成年人,不過一會兒,就被舒朗掐著脖子按在地上。

舒朗的表情變得格外的恐怖,他凶惡的看著被自己掐著脖子的舒丘:“連你也想要被背叛我?那你就去死吧!”

舒丘本能的掙紮,可是卻覺得吸入肺部中的空氣越來越少,他瞪大眼睛,掙紮的幅度卻是越來越小,動作也越來越微弱。

許久,他整個人徹底安靜的躺在那裡,似乎已經沒了任何的氣息。

“呼——呼!”

舒朗滿頭大汗的鬆開手,他看著沒了氣息的舒丘,喃喃道:“不能怪我,要怪隻能怪你自己,誰讓你要去報警的?我可是你爸爸,你竟然也想背叛我?”

他的表情變得更加的凶惡。

這裡不能待了!

舒朗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動作迅速的從地上站起身來。

他匆匆忙忙的上樓去收拾東西,而後拎著行李箱就往外走,離開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見沒人,這才快步離開他們小區,隻是背影怎麼看都透著幾分倉惶。

……

舒朗離開小區後,便直奔郊外而去。

他想立刻出國。

但是出國,那就需要一大筆錢,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自己的朋友“曹昌明”。

說是朋友,實際上他和曹昌明也才認識半年左右,對方是他喝酒認識的,後來更是頻頻請對方以及其他的”朋友“來家裡喝酒。

見他居住的地方竟是B市有名的富豪小區,因而在知道他缺錢之後,曹昌明便給了他一個“有用的建議”。

舒朗最開始是拒絕的,可是沒錢的滋味真的太難受了,而失去舒家的他,更是屢屢被人嘲諷,這讓他不由得惡向膽生,決定接受曹昌明的“建議”。

舒朗要錢,而曹昌明則是要人,好滿足他虐殺的癖好,兩人自然是一拍即合,也臭味相投。

曹昌明在郊外開了個養豬場,被綁架的孩子就被關在養豬場裡,他那養豬場規模開得極大,每日都能聽見裡邊瀦的哼叫聲,十分自然的就掩蓋了一切不該有的聲音。

“天時地利人和”之下,他們的計劃進行得十分順利。

而現在,舒朗想出國,自然要找對方拿錢,不過等他到了曹昌明的養豬場,就發現了不對勁——養豬場外,有人。

舒朗心中咯噔一聲。

此時天色漆黑,他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躲在一棵樹下,微微探頭往前看去。

當看見站在養豬場外的一群人之時,他險些叫出聲來。

警察!

是警察!

這一刻,舒朗的呼吸控製不住的急促起來,腦海中飛快的閃過了無數個念頭,隻是到了最後,卻隻剩下一個不斷的在腦海中徘徊著:

被發現了!

他們所做的事情,被發現了。

舒朗能想到的隻有這一個原因,不然警察怎麼會出現在曹昌明的養豬場外?

綁架,勒索,殺人……

舒朗光是一想被抓到後的罪名,就覺得眼前一黑,他忍不住神經質的咬起自己的手指來。

我不能被抓住……

他小心翼翼又往外麵看了一眼,舒朗小心翼翼的往後退,直到走出一段距離,他才撒丫子似的往外跑。

而此時,養豬場外,邱詔和他們組的人小心翼翼的圍在外邊。

“……隊長,豬圈門口有狗。”隊員小聲的道。

而且還是兩條大狼狗,他們的人一靠近,那兩隻狗就開始狂吠,所以,從正麵進入完全不行,怕是他們才進去,裡邊的人就已經聞風而逃了。

邱詔看了看四周,“找找有沒有其他能進去的地方,實在不行,隻能爬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