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從來沒有試過的交流方法, 寧怡華把橙紅色魚尾的人魚困了好長時間, 才終於學會了怎麼和她們交流。
首先是聽聲波，這個解決起來很簡單。
雖然女巫和人類一樣沒有接收器官, 但是女巫可以聆聽所有智慧生物的心靈，四舍五入一下, 就是擁有能聽萬物言的技能。
其次是說出人魚能聽懂、或者說能聽到的話。普通用喉嚨發聲當然是不可以的，海底兩萬裡的地方, 什麼聲音都傳不太開。
這個解決起來更簡單，不懂科學、不能製造個聲波發射、接收器的女巫，選擇用暗示來交流。
反正最後想讓她們聽話，還是要用暗示的。不如不交流，直接暗示, 省略無效社交。
海底時間計算方法和陸地上不同, 並不是依照日月更替計算, 而是按照潮汐周期算的。換算成人類常用的, 大概是一個月算成一天。
深海之中沒有光，寧怡華也不需要吃東西, 無法依靠身體的饑餓感估算時間。所以在她搜集好信息，掌控了全部人魚，和洛鴻羲通話的時候, 人類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
“我現在是少將, 過幾日授上將軍銜。”視頻那邊的洛鴻羲一身青藍色的貼身製服，一排扣子整齊地扣到喉結下方，遮得嚴嚴實實不露一絲肌膚。
搭配他嚴肅的表情, 以及同款軍帽，僅僅一個上半身就有著呼之欲出的禁欲之感，讓寧怡華看得有些回不過神。
他現在似乎在公共區域，身後還有跑動的士兵，看起來正在執行什麼任務，還有人跑過來對他叫“將軍”。
“你在忙？”寧怡華笑了一下，伸出手指在虛擬屏上的洛鴻羲臉上蹭了蹭，“晉升的很快嘛，將軍。”
她一笑，洛鴻羲險些沒維持住自己嚴肅的樣子，眼神有些飄忽。好在他曆練多年，總算是在心上人女巫的笑容中保持住鎮定。
“等等去搜尋殘餘物種，之前我找到了很多，所以才晉升得這麼快。”洛鴻羲看著虛擬屏裡麵那張能傾倒一個星際世界的臉，聲音有些低啞。
隊友非常龍傲天地依靠功績打入人類陣營內部，依靠開掛打入人魚陣營內部的寧怡華略微有些羞愧，但在看到遊蕩的人魚後，那點羞愧立刻消失了。
“我知道人魚和人類之間征戰不休的原因了。”寧怡華餘光看到一條雌性人魚張大了嘴，連忙不忍直視地將注意力集中在洛鴻羲這張帥臉上，給自己洗洗眼睛。
“是什麼？”洛鴻羲問，“人類對這場戰爭的原因分析了很久，至今沒什麼定論。”
寧怡華把鏡頭移到周圍的人魚身上，在旁邊解說：“大概在很多年前，人魚和人類曾有過一次聯姻。人類王子瘋狂迷戀上了一位人魚公主，然後他們決定克服種族間的困難在一起。”
洛鴻羲點頭：“我知道，人類這邊也有記載。聯姻最後失敗了，人魚公主化身怪物，將王子的腦袋吞進去後逃走了。”
寧怡華表情瞬間變得一言難儘，她拿過一條活魚，丟給最近的一條雌性人魚。
擁有酒紅色漂亮魚尾，麵容精致秀美的人魚看到食物，立刻張開她的嘴，露出裡麵好多排、一直環繞到喉嚨的利齒，一口將魚吞下，然後喉嚨處滾動著仿佛在咀嚼一樣，然後又恢複了原本秀美的模樣，盯著寧怡華看，期待她還能再拿出條魚來。
洛鴻羲：……
寧怡華沉重地說：“當年的王子隻是接了個吻，就被人魚公主吃掉了。人魚這邊覺得人類有病，哭著嚷著要當外賣，吃了之後還打魚，簡直不可理喻。”
一方覺得找到了夢中情魚，可以相親相愛地生寶寶。另一方以為自己收到了外賣，還是主動往自己嘴裡送的、骨頭很多還不怎麼好吃的外賣。
這樣的種族文化差異，打成現在的樣子也不算奇怪了。
沒有想到戰爭的引發點居然是愛情和外賣，洛鴻羲沉默了一會兒，才說：“研究所得出結論，人魚交流的時候用的是聲波。但是以人類目前的科技水平，再加上沒有足夠的實驗體，無法研究出能和人魚交流的方法。”
說到這一點，寧怡華還真的有對策：“人魚是母係社會，雌性人魚才有智商，雄性人魚隻會乾活。如果能互相交流的話，雌性們還是很高興的。”
“至於氧氣石的問題，人魚發現了提高氧氣石利用率的裝置，一塊原來用一個星期的氧氣石，現在可以用一年。我之前偷偷去加了不少氧氣石，生存危機減緩。我想，她們是願意和長相相似、有智慧的人類交流，順便嘗試一下□□。”
“也就是說，人魚原因幫助人類人類要研究出聲波、語言轉換器？如果有充足的實驗對象，五年之內就行。”洛鴻羲想了想，說道。
寧怡華笑了笑：“我們就是人魚和人類和平代表，人魚這邊隨時都可以被我說服，人類呢？”
一步一個腳印往上走的洛鴻羲抿了抿唇：“很快，今年秋天大選的時候，我就能競選成為總統，通過和人魚族聯姻的提議。”
向來都靠開掛解決一切的寧怡華，聽到隊友這麼腳踏實地的乾活，不禁對他充滿了憐愛。
“不用這麼麻煩，我過去幫你用兩個暗示就行了。你要是真的想競選，秋天的時候我再幫你。”
看著寧怡華臉上又出現了“憐惜”這個表情，洛鴻羲眉頭抽了一下。從上個世界的經驗來看，每當她出現這種情緒的時候，就是要來個騷操作的時候。
不過她用的方法是真的方便，因為力量體係不同，洛鴻羲想要給人催眠都沒有這麼方便，還不存在後患，簡直是任務必備技能。
於是，踏實、勤勞的洛鴻羲沒有抗住誘惑，對外掛低頭了。
沒過幾天，美麗的人魚族小公主，和強大的人類將軍的愛情故事，就在人魚聚居地和人類聚居地傳開了。
據說，人類將軍洛鴻羲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美麗、善良的人魚公主救了。兩人一見鐘情、非卿不娶、非卿不嫁，在皎潔的月光下，定下了最真摯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