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魂城，教皇殿。
“可以，就按你說的做吧。”雍容華貴的教皇摸了摸胡烈娜的頭，突然感歎道，“這幾年你跟著我處理事情，手段老練圓滑了不少，如果有天我出了什麼事，也能放心把武魂殿交給你了。”
“老師！”媚骨天成的女子本來極為溫順地任由比比東揉亂她一頭長發，聽見這句話卻心口一緊，狐眸緊盯著麵前風華絕代的女人，“您，您彆說這種話，不吉利……”
“娜娜什麼時候也開始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了，”比比東把胡烈娜耳邊一縷長發彆到耳後，笑道，“前些日子焱來找過我。”
胡烈娜臉色變了變。
“看來你不是太中意他，”比比東輕笑。
“我，我有給他說過，”在武魂殿積威日益深重的胡烈娜，在比比東麵前仍舊局促地像個小女孩，她揉著自己的衣角，咬著下唇道，“但他還是……”
“因為你身邊一直沒有人啊，”比比東打量著身前出落地越發美豔動人的弟子，打趣道，“我武魂殿最美的一朵花，也不知道最終會被哪個臭小子拐走呢。”
“老師！”胡烈娜直視著比比東的雙眼，鼓起勇氣道，“我，我能一直留在您身邊嗎？”
比比東看著說完這句話以後，馬上移開視線，臉紅到脖子的胡烈娜，愣了愣才猶豫道，“你，忘不了唐三？”
胡烈娜猛地抬起眼，嘴唇微顫，“我沒有。”
“你……”
“我，我是喜歡過他，”胡烈娜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緊張地快把衣角攥壞了，還是堅定道，“但我喜歡的是殺戮之都裡的唐銀，不是您的敵人唐三。”
“你不必……”
“我父母早亡，如果不是武魂殿收留我和哥哥，我倆早就死了，不，”胡烈娜抬手摸了摸自己過於豔麗的臉，顫聲道，“也可能生不如死。”
“是您救了我和哥哥，是您給了我們學習的機會，是您教導了我們，是您一直嗬護著我，如果不是您，我不會擁有現在的生活，不會在這個年紀擁有這樣的成就，您不僅是我的老師，還是我的恩人啊，”胡烈娜抬頭看著比比東，堅定道，“從您對我伸出手的那一刻起，我就發誓今生今世都不會背叛您，我……”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比比東看著眼前著急上火，急的眼淚都要出來的美豔女子，啞然失笑，走下台階抱住自己的弟子，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我隻是想說，唐三確實很優秀，你看上他隻能說眼光好，但因為我的關係，你們終究是不可能的，本來想勸你放棄，沒想到……”
胡烈娜被比比東笑得麵紅耳赤，腦子一熱，把頭紮在比比東頸窩，窩在她懷抱裡打死都不抬頭。
“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一害羞就把腦袋藏起來。”比比東莞爾一笑，愛憐地摸了摸弟子的頭，“武魂殿要是有人說什麼，你也彆對他們客氣，總歸有我護著你，不過我這裡清靜是清靜，可要是等你找到了意中人，或者哪天厭惡了我這個老太婆……”
“不是……”
“什麼？”比比東沒聽清。
“我不是到您這裡躲清靜的，”胡烈娜絞著手指，局促道，“您，以前有說過，身邊就隻有我可以親近了……”
“您一直都是一位巔峰強者，是站在鬥羅大陸頂端的存在，不管是您的實力還是您的內心，都不是我可以比的，但偌大一個教皇殿，如果隻剩老師一個人，您會不會也有感到孤單的時候？”胡烈娜紅著臉，越說聲音越小，卻含著堅韌，“我隻是希望，如果有天您覺得疲倦了，還有我陪著您。”
比比東撫著胡烈娜長發的手顫了一下，耳邊的聲音還在繼續。
“您回頭，就能看見我。”
“隻要您需要，我就會呆在您身後。”
“所以，請讓我繼續跟著您。”
“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說什麼呢？”比比東笑著揉揉胡烈娜的頭，“想呆就呆著吧。”
胡烈娜笑得大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也不知道有什麼好高興的。”比比東搖搖頭，壓下一點都不聽話，一個勁上翹的唇角，板著臉道，“我會以更嚴格的標準來要求你，你做好準備了嗎？”
胡烈娜才不怕教皇的冷麵呢，笑嘻嘻抱著風華絕代的女子的手臂，答非所問，“老師您最好了。”
“……”比比東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趕緊推了推笑得沒正形的弟子，等胡烈娜重新擺出一副生人勿進，不苟言笑的高冷模樣之後，才揚聲道，“進來。”
“是你，”比比東看著跟自己有幾分相像的女兒，周身原本柔和的氣場瞬間消失，她漫不經心地看了千仞雪一眼，“你爺爺找我又有什麼事？”
“……不，今天是我有事，”千仞雪看出比比東的表情變化，暗中握緊拳頭，盯著胡烈娜，聲音乾澀，“想找，你，問個明白。”
比比東蹙眉，內心有莫名的感覺浮現，她重新站回台階上，漠然道，“娜娜不是外人，你有什麼事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