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隻有一件啊？”
“什麼隻有一件？”顧一淩愣住了。
“小醜衣啊。”站在燭光下，林筱背著手看他，有些心不在焉地說。
“我沒太懂。”顧一淩確實沒太明白林筱的意思。
“小醜隻有一個人扮怎麼好玩，要兩個人一起啊。”
“你也喜歡小醜？”
“不喜歡。”
“為什麼？”
“因為太傻了，不過傻也有傻的可愛。”
“那你喜不喜歡……我。”
顧一淩剛剛開口，猛然愣住了，自己的腦袋是抽了什麼風啊，居然敢現在就問出這種扯淡的問題。
今天本來是一場安慰會，怎麼好像變成了逼人家漂亮姑娘就範的陷阱圈套了？
如果太早亮出了誘餌的魚鉤時，可能小魚兒逮住了都會被嚇跑的。
隻是在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候，所有窗簾都被拉得死死的，外麵風呼啦啦直吹。
燭光嘶嘶地燒著，漂亮俏皮的女孩就咫尺之遙地站在自己麵前，溫軟如花瓣的唇瓣低垂，而且正用一雙認真迷人的大眼睛看著自己。
顧一淩心裡就像響起了一百遍“喜歡你”那首歌中的“喜歡你，那雙眼動人，笑聲更迷人，願再可輕撫你。”
一瞬間仿佛有無數隻小魔鬼在顧一淩喉結上蠢蠢滾動，千裡堤潰，那個沙雕問題“你喜不喜歡我”竟是脫口而出。
顧一淩明顯看見林筱的臉色愣了一霎，他背後瞬間一涼感覺要完蛋了。
她本來最近心情就不好，該不會一生氣直接把他轟出大門了吧。
顧一淩全身僵硬肌肉緊繃，竭儘全力轉動那仿佛要凝固在膠水裡的喉結，在說出“你喜不喜歡我”的三秒後，強行補上了幾個字“扮的小醜。”
加起來就是“那你喜不喜歡我扮的小醜。”
可畢竟還是間隔了三秒，顧一淩看見林筱臉上已經升起了一絲紅暈，不知是燭光所映還是本能反應。
在這幾秒裡，她完全是有時間反應一切的，把顧一淩的前半句話當成一個純粹的問題來反應的，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他。
“你聽清我問什麼了嗎？”顧一淩緊張極了。
“嗯。”
“是什麼？”
“喜歡。”林筱淡淡地說。
顧一淩忽然又有一點蛋疼了，他完全不知道林筱在回答自己哪一個問題，到底是前一個喜不喜歡自己……還是後一個喜不喜歡自己扮的小醜？
這兩個問題看似隻差了小醜幾個字，卻是千差萬彆，因為喜歡他扮的小醜，也可以喜歡張三李四王二麻子扮的小醜，但喜歡顧一淩就不一樣了，喜歡隻能是他一個人。
如果回答的是前一個問題就好了，可萬一是後一個呢，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好煩好煩，顧一淩心裡一直打仗，最後隻能抱著這個莫大的遺憾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