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程清之載著夏銀去周邊公園。
停好車,牽著夏銀散步,帶她消消食。
公園中央的空地有兩支廣場舞隊伍在鬥豔,夏銀偏頭看著程清之眉清目秀的側顏,想象了會程清之去跳廣場舞的場景,徑自笑出聲。
程清之牽著她的手緊了緊,“藻藻肯定沒想好事。”
“哈哈,程清之你去跳舞,我給你拍照怎麼樣?”
“不要。”程清之難得拒絕,“我可以給你拍。”
“算了,”夏銀想到程清之在咖喱店門前給她拍的照片,搖頭晃腦地調侃,“你這個學霸難得有缺點,挺好的。拍得很好,下次彆拍了。”
程清之的拍照水平是那種林雨萱一看就會吐槽的程度,不知道要稍微揚起角度顯臉小,也不知道全身照的鞋尖要對準最下方的水平線,留白太多顯得她都變矮了。
嘖嘖,一句話,就很直男。
“......”程清之虛心認錯,“我下次多跟林雨萱學習。”
“林雨萱的風格比較誇張,”夏銀琢磨著,“還是巧克力拍照最好看,穿搭也有品味。”
她現在已經不是當初喜歡大紅碎花的人了!
就跟看帥哥一樣,被巧克力時不時一套套搭配好的衣服寄過來,看久了穿多了,人的品味也是會潛移默化提升的!
“巧克力?”程清之眉頭微蹙,大致猜到是誰。
再想到夏銀跟林雨萱自拍風格不同的頭像,心中有了猜想,“藻藻的頭像也是他拍的?”
“對呀哈哈,我賽博朋克的新頭像就是跟巧克力在室內遊樂場拍的,”夏銀的說法的確也證實了程清之的猜想,“巧克力就是體育部部長金訓,黑皮,高高的那個帥哥。”
見程清之眉頭緊鎖,夏銀以為程清之忘了巧克力是誰,拉著他的手比劃起來,“就是元旦跟我一起跳舞那個,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還有之前有次學分活動也給我們提奶茶來了,人很好玩......”
“我知道,”程清之眉目鬆泛開,平靜打斷她的滔滔不絕,“之前運動會的時候,我們一起在學生會會議室幫你做過海洋權杖。”
“啊對對對!”夏銀也想起來這一茬,開始傻樂,“我的小夥伴們真的太棒啦!”
“可是藻藻,”程清之清澈如泉的聲線中好似藏匿了一絲小小的失落,聽在耳邊又像錯覺,“你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啊?”夏銀呆了下。
那很早了,夏銀心說,這得追溯到高一上半年的燒烤店了呀!
怎麼突然被程清之這麼一問,她還有些心虛呢?
最近是不是太冷落程清之了?
“程清之你放心,”夏銀決定給程清之穩穩神,“就憑我們一起穿開-襠褲的情意,彆人是比不過的!”
“......”程清之有些頭疼。
這要讓她往開-襠褲情意上歪,自己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程清之停下腳步,恰巧此時兩人逛到公園另一側,人跡罕至,遠離廣場舞的喧囂,可以安靜談話。
他帶了點力氣,有些無奈地掐了下夏銀臉頰的小嫩肉,很快鬆開。
“藻藻。”少年輕歎,纖長的睫毛垂下,看不清情緒。
“還耍小脾氣了噢。”夏銀莫名被掐,小聲嘀咕了句。
伸手揉了揉自己被掐的小臉蛋,有些發熱,但也不疼,想想自己好像是有些理虧,夏銀決定大方原諒他。
“今天不跟你計較,我以後會......”
話音未落,少年攜帶著滿身清冽的蘭花香,俯身逼近。
程清之的左手覆在夏銀揉臉的小手上,指尖緩緩契合進她的指縫,帶動著她的手律動,一起輕揉。
夏銀愣了會,好像哪裡不對,又好像很正常。
“藻藻,我的意思是......”少年清雅又冷靜地在她耳邊吐息,“看到你跟彆人太親近,我會嫉妒。”
夏銀的耳根被綿密的呼吸燒紅,有些癢癢的。
這樣的程清之讓她感覺有點陌生,跟記憶裡的小清之不一樣。
好像雪山之下的火山開始升溫,岩漿噴灑出灼熱的火星,融化冰雪。
但她不排斥。
以為程清之是太難過才這樣,夏銀結結巴巴地解釋:“我、我知道,我剛剛就是想說以後多陪你玩......”
“你不知道,”程清之退回一點,從她耳側離開,眼睛像水洗滌過的月光,乾淨無瑕,又好似琉璃易碎,“你最近跟季明冽都比我親近。”
“唉?”夏銀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回事,好聲好氣地哄道,“貓貓最近不是家庭變故嘛,我就多安慰他來著。”
她總不能跟程清之說,除了這個原因外,她還有點好那個色,就是喜歡跟貓崽貼貼吃點豆腐吧?
那程清之會怎麼想她。
實話是不可能說實話的。
“那巧克力呢?”程清之又問。
當然也是吃豆腐啊!
夏銀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堅決不鬆口:“嗯......巧克力去年家裡有變故,我也安慰安慰。”
一個不夠還要兩個,程清之歎了口氣,就知道藻藻不老實。
怎麼看自己好像都落下很多,這樣不行,起碼得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藻藻,我好像一直忘了提醒你,”清雅少年收回覆在夏銀臉頰的左手,修長的指尖緩慢且輕易地,解開自己衣領最上邊兩顆扣子,露出一截細白的肌膚,“你其實可以對我,做一些跟他們相同的事。”
“什、什麼?”夏銀腦門轟地炸開,臉頰唰啦躥紅,漂浮起朵朵可疑的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