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殊知道是這麼個理沒錯,可是勸彆人容易,勸自己難。聽淑妃這麼說,裴清殊淺笑著答應下來,心中的壓迫感稍有緩解。
從宮中出來之後,裴清殊又按照和伴讀們商議好的計劃,去鐘家借人。
裴清殊去的時候,鐘太醫剛好在宮中當值。是鐘太醫的三弟,也就是小鐘太醫接待他的。
比起鐘太醫這個長兄來說,小鐘太醫的性子十分活潑,一聽說裴清殊要到外地去辦差,就十分興奮地說:“殿下帶我去唄!我會好好照顧殿下的!”
裴清殊看他這個樣子就不大靠譜,感覺他和公孫明差不多,都是想借機出去玩兒的,就笑著婉拒道:“你們都是宮中的太醫,不好隨意出京的,還是找其他的大夫同行較為合適。”
小鐘太醫聽了,先是有些失望地低下了頭,接著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興奮地看向裴清殊:“有了有了!叫我大侄子或者二侄子跟殿下去就是了!殿下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叫他們過來——”
裴清殊還沒說話,小鐘太醫便一陣風似的跑了。
裴清殊無聲地笑了笑,正要伸手去拿桌子上的茶盞,就聽屏風後麵傳來幾聲女子的輕笑。
他拿茶杯的手一停,好奇地向屏風後麵打量:“鐘姑娘,是你麼?”
“嗯!”女子躲在屏風後麵答道。
“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一見。”經過先前鐘姑娘給他送香包的事兒,裴清殊就知道,這姑娘也是個不怎麼把世俗禮法放在眼中的。“這裡又沒有旁人,你還會害羞麼?”
鐘姑娘慢慢地從屏風背後探出頭來:“會呀。”
多日不見,鐘姑娘臉上的笑意似乎比從前多了不少,精神也好多了。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仿佛飄在溪水上的桃花。
不過她的臉剛露出來一下,就又飛快地縮了回去。
少女用婉轉的聲音低聲說道:“我知道自己不該出來見殿下的,但就是忍不住,想要多看殿下一眼……”
裴清殊笑笑,不知說什麼是好。
“殿下此去,請務必珍重身體。”隔著屏風,裴清殊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她向自己行了一個禮,“妙珠先告退了。”
“等等。”裴清殊叫住她說:“多吃點東西,你太瘦了。”
鐘姑娘一愣,輕輕應了一聲之後,便紅著臉跑開了。
鐘姑娘走後不久,小鐘太醫就帶著兩個少年走了進來。一個看起來十六七歲,和裴清殊差不多大。一個十三四歲,還是個半大的孩子。
聽他們向自己請安之後,裴清殊才知道,原來這兩個少年都是鐘太醫的兒子。大的那個叫鐘朗,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鐘太醫將來在太醫院裡的接班人。小的那個叫鐘悅,據說也是從小學醫。不過鐘悅非常聰明,在讀書方麵的天賦也非常高,所以鐘太醫夫婦就把他送到了左家的家學去讀書。他進步神速,十二歲的時候就中了秀才。
要說起來,這兩個少年也算是裴清殊以後的大舅哥和小舅子了。所以在等鐘太醫回來的時候,裴清殊就和他們多聊了兩句。
從短短的交談當中,裴清殊就能看出,這個鐘朗和鐘太醫的性格很像,都是比較踏實穩重的那種人。他和裴清殊一樣,都是剛剛成婚不久。
次子鐘悅則顯得外向一些,不過並不失分寸,很討人喜歡。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他的親事還沒有定下。
兩相比較之下,裴清殊心裡已經有了傾向,就是帶鐘悅同去。
等鐘太醫回府之後,裴清殊就把他此來的目的和想法說了一下。
鐘太醫聽了,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小兒子一眼:“蒙殿下不棄,願意帶犬子出京曆練,臣心中自是感激不已。隻是悅兒尚且年少,隻怕路上會給殿下添麻煩。倒不如帶上朗兒,他學醫時間更久,也更有經驗。”
裴清殊心裡知道,鐘朗是更好的選擇。可按照鐘家的原定計劃,鐘朗馬上就要進入太醫院了,裴清殊不想因為他的事情而耽誤人家的仕途。更何況鐘朗正值新婚,裴清殊也不好意思將他帶走,所以還是堅持要鐘悅。
鐘悅高興得跟什麼似的,纏著鐘太醫求他答應。
鐘太醫板著臉道:“那你書不讀了?舉人不考了?”
“十二殿下此去,頂多兩三個月的功夫,秋闈在八月才舉行呢。”見鐘太醫麵露猶豫之色,鐘悅又勸道:“爹,您忘了嘛,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天天呆在家裡死讀書,能有什麼長進啊!”
鐘太醫歎了口氣,看向裴清殊:“殿下當真要帶悅兒同去麼?”
見裴清殊點頭,鐘太醫抱歉地說:“那就要麻煩十二殿下了。”
跟人家借了個的大夫,還要被人家感激,裴清殊好笑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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