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鐘悅都是今年參加會試的,所以兩人就坐到了一起,交流起今年會試的題目來。
鐘悅苦惱地抓了抓頭發:“老實說,這次春闈我一點自信都沒有。畢竟去年和十二殿下去了一趟山西回來之後,半條命都快給嚇沒了。能僥幸通過了秋闈,純屬僥幸啊!至於會試,我是根本就不敢想的。”
“鐘公子過謙了,”通過短暫的交流,傅煦就能看出鐘悅實力不凡,“以鐘公子的年紀,能有這樣的功底,已經十分難得了。”
“就是啊,你才十四呢?”公孫明湊過來插話道:“要是你這回一考就中了,豈不是比當年的容二公子還要天才?”
鐘悅正要開口,卻聽一個含著笑意的聲音自一旁傳來:“幾位公子說我什麼呢?”
說容漾,容漾到。
幾人見了他,連忙起身施禮。
傅煦娶了容漾的妹妹,那容漾就是他的大舅哥。比起和公孫明他們,容漾自然是和傅煦更熟悉一些的,便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他的旁邊。
幾人就著會試的事情,聊得熱火朝天。其他幾個參加了這次會試的世家子弟也都被他們的話題所吸引,湊了過來加入他們的討論。
與此同時,裴清殊正在洞房裡麵安置鐘氏。
因為是娶側妃,不需要拜天地的緣故,鐘氏直接被抬進了後院兒,安排在了東側的流光閣。
和娶正妃時一樣,裴清殊沒叫鐘氏坐福。把鬨洞房的人趕走之後,就讓人把床帳子上的東西給撤了。
不過讓裴清殊有些意外的是,挑開蓋頭之後,鐘氏臉上的妝容竟然很淡。如果不是裴清殊眼睛比較尖的話,一般的男子恐怕都看不出來她上過妝。
鐘氏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低聲問裴清殊:“我不喜歡太厚的脂粉,就沒叫喜婆往臉上抹太多。殿下會介意麼?”
“不會,很好看。”裴清殊真心實意地誇讚道。
從小到大,除了儷妃之外,他還沒見過鐘氏這樣貌美的女子。膚白勝雪,冰肌玉骨不說,一雙眼睛又黑又大,睫毛細密,一舉一動都儘是風情。
雖然裴清殊一直以來的想法都是娶妻娶賢,但麵對這樣的美色,他實在沒辦法不心動。
能有宋氏那麼賢惠的妻子,和鐘氏這樣貌美的側室,京城裡頭差不多年紀的公子少爺們,沒有幾個不羨慕裴清殊的。
裴清殊也覺得自己很幸運。
“你休息一下,自己吃點東西,我招待完客人就回來。”不知怎的,明明已經不是第一次有女人了,可是一想到晚上要和鐘氏圓房,裴清殊竟然還是有點緊張。
鐘氏點點頭,乖巧地答應了。
回到宴席上之後,裴清殊和至親好友們推杯換盞,談天說地,氣氛一時十分和睦。
十四作為在場極少數幾個不能喝酒的人,一臉鬱悶地說:“我也要喝酒娶媳婦兒!”
在眾人的哄堂大笑聲中,裴清殊捏了捏十四的臉,好笑地說:“你這小子,彆人有什麼你都想要。那我叫你好好讀書,爭取考個好名次的時候,你怎麼就不聽呢?”
“讀書沒意思嘛。”想起剛才在洞房裡看到的漂亮姐姐,小十四嘿嘿一笑:“還是喝酒娶媳婦兒比較有趣!”
十四不僅遺傳了皇帝的長相,在讀書方麵也像皇帝一般天賦平平。
雖說他多多少少受到儷妃和裴清殊的感染,會看一些書,起碼比七皇子當初的成績好些,但和裴清殊小時候相比,還是差了很大一截的。
裴清殊正想繼續說他,卻見七皇子一把摟過了十四皇子,一臉讚同地說:“你說的沒錯,還是喝酒娶媳婦兒比較有趣!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快活嘛!哈哈哈哈,來,十四弟,我用筷子沾一點兒酒給你嘗嘗。”
“七哥!”今天七皇子幫裴清殊擋酒,擋著擋著又喝多了,開始帶壞小孩子了。裴清殊趕緊提醒他說:“十四弟還小呢!”
“有什麼關係嘛,你小時候不偷偷喝酒的麼?”七皇子一邊咕噥著,一邊給十四嘗酒。
在十四的咳嗽聲中,裴清殊無奈地看向四皇子:“四哥,您怎麼也不管管七哥了啊?”
“隨他去。”四皇子笑了笑,給裴清殊看他手上的佛珠,“我最近在學佛,犯不著和他生氣。”
裴清殊聽了,心中突然打起鼓來——他還指望著四皇子能夠保持以往的行事風格,以雷霆手段徹查這次的舞弊案呢。怎麼好端端的,這人卻突然修身養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