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遠答道“廠長,邱科長被打昏迷了,剛才張科長帶人把他送醫務室去了,現在還不知道情況呢!”
周海大聲道“活該!我恨不得打死他,徐廠長,你就說這事怎麼處理吧,今天你要不給我個交代,晚上我就去姓邱的家,弄死他。”
啪!
徐大友重重的一拍桌子,“還反了你了,你現在就去,我絕不攔著,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邱德瑞弄死?”
徐大友是從車間一步一個腳印乾到廠長的,什麼樣的楞頭青沒見了?周海這一套在他麵前根本就不頂用。
周海愣了半晌,氣呼呼的一轉身,就要往外走,魏倩從後麵死死抱住他,哭道“周海,有什麼事咱們回去說行不行?你要打要罰都聽你的。”
周海反手就薅住了魏倩的頭發,臉上猙獰至極,“破鞋,現在你還惦記著你的那個奸夫,老子把你們兩個都宰了。”
林致遠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握住周海的手,“姐夫,你找廠長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鬨事的,你有什麼要求可以跟廠長提嘛!”
徐大友也怕周海在暴怒之下真的失去理智,再釀成什麼無法挽回的慘劇,口氣緩和了很多,“大林說的對,你來找我是解決問題的,你想乾什麼可以跟我說。”
周海的胸膛就像風箱一樣,上下起伏,劇烈喘息著,雖然沒說話,但是誰都看得出來,他正在逐步恢複冷靜。
徐大友一揮手,“你們幾個都進我屋裡乾什麼?出去等著。”
他想了想,“大林留下。”
徐大友看得出來,林致遠頭腦清晰,是能夠勸住周海的人,而且也有力氣,有他在,既能保護自己,又能解決問題。
很快,辦公室裡就隻剩下徐大友,林致遠,周海和魏倩四人。
徐大友惱怒的瞪了魏倩一眼,心想你和邱德瑞那點兒破事半個廠子都知道,也不知道收斂點,現在好了吧,被人捉奸在床,沒法收場了。
要不是看在魏倩是個女(河蟹)同誌的份上,徐大友真想上去蹬她兩腳。
林致遠把周海勸到沙發上坐下,小聲道“姐夫,打打殺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難道你真還能殺了邱德瑞不成,趁著廠長在,你可以要求廠子嚴肅處理,邱科長是中層乾部,生活作風問題可不是小事。”
周海很感激,“小兄弟,謝謝你了,你姓啥?等這件事完了,我請你喝酒。”
邱德瑞和魏倩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在八十年代生活作風問題確實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但是在工廠裡麵,這種事又屢見不鮮,男女之事在曆朝曆代都是斬不絕,殺不儘的。
工人們把搞破鞋這種事都當成八卦新聞來聽,聽後也就一笑置之了。
但邱德瑞不是工人,他是科級乾部,現在被女方的丈夫捉奸在床,又鬨到廠子裡。
徐大友即便是不想處理邱德瑞,但是眼前的情勢也不得不逼著他揮淚斬馬謖。
黨內處分是跑不了的,科長也肯定當不成了,但工作還能保留。不過以邱德瑞這身板,你讓他當一個工人,他也乾不了。
最最要命的是,經過這麼一鬨,邱德瑞在熱軋廠就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