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裡應該用不著搶收,海裡的風浪也不會變大。
回憶起今年的種種,老劉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看著這些孩子們,殘疾的重新獲得了義肢,失明的重新長好了眼睛。
對他們造成傷害太容易不過了,可想要修複回來,究竟要跨過多少艱難萬險?
若沒有杜館主。
即便有杜館主。
這一切還是那麼的困難,那麼的來之不易。
班納看著眼前的一幕,有種隔著玻璃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應該為這些孩子們高興。
可為了阻止浩克的出現,他體內的法力,阻止了他任何過激的情緒。
這讓他的理性和感性割裂,產生了一種極大的迷茫和錯亂。
這種迷茫,直到其他失明的孩子一個一個走出來,直到杜牧也走出來,仍然沒有消弭,反而更加擴散。
杜牧沒有理會激動的人群,隻是對班納道:“好了,班納博士,事情我已經忙完了,我們去采購吧。”
“啊?哦。”
班納有些木然的跟在杜牧的身後。
直到杜牧走入連接前後院的過道,班納才忍不住回過頭,看向熱鬨的人群。
這時才發現,所有人的目光,原來也都看向了這個方向。
準確的來說,是杜牧消失的背影。
那些孩子們的眼神,明亮的可怕,其中蘊含的活力,仿佛在巨石覆蓋下即將綻放的種子,那種迸發的生命力,簡直令人感到驚心動魄。
班納由於情緒的錯位,此時甚至對他們的反應感到了一絲困惑,看不懂他們是什麼意思。
而在杜牧徹底消失不見,孩子們才重新將目光挪到班納身上,其中一個笑容燦爛道:“班納老師!今晚還上課嗎?”
“對啊,我對那些知識一知半解,有好多地方都不懂!”
“笨蛋,不要想著囫圇吞棗,這些知識很複雜,需要我們慢慢來學。”
班納也不好說今晚還要不要上課,所以隻是含糊的糊弄了一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回應他們,便扭頭快步跟上武館門口的杜牧。
隻是在看到地上的那灘凝固的血漬時,腳步一頓。
作為唯一看到這一幕的旁觀者,班納再次感受到體內法力的悸動。
這次被壓下去的,是什麼情緒?
班納分辨不出來,但他忽然有一點……不是很喜歡這個用來壓製浩克的法術了。
杜牧等來了班納,從懷中掏出一個玻璃試管道:“這是我徒弟的鮮血,他身處在另一個現代都市中。”
“在那個世界,不存在羅斯將軍,也沒人認識你,反正隻是采購物資,為了避免麻煩,還是去那邊吧。”
看著杜牧輕描淡寫的樣子,仿佛完全對之前自己的所作所為不感興趣,班納終於忍不住詢問道:“您……為什麼要為那些孩子們做到這種程度?”
杜牧疑惑的看向班納:“我又沒有掏心掏肺,隻是給他們一口飯吃而已,老師也是彆處找的,很少親自教導他們,我做到什麼程度了?”
所謂的療傷,也不過是對自己實力增強的副產物。
能辦到就順手治療而已,他這段時間也不是從一開始就費儘心思的尋找治療方案,即便之前麵對鄧布利多,也不過隨口一提,對方說沒辦法也沒深究。
現在的杜牧,已經有足夠的自信,即便是心臟受到重創,也能在短時間內快速愈合。
靈魂的強大,輔佐能將欲望變為現實的法力,對實力的增強,就是如此的全麵。
班納看著杜牧,忽然意識到什麼。
作為一個有著心理學博士學位證書的人,他冷靜分析……麵前這位杜館主,恐怕,也有那麼點心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