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殿下,我很抱歉,我隻是聽聞玫瑰園裡花開得好,希望摘一些回去裝飾屋子。”亦安敏感地感知到皇女的心情不太好,出口解釋。
想想也是,任誰看見一個毫不相乾的人憑借著一張臉,頂替了已逝弟弟的位置也會不高興。
他也很不高興,又不是所有人都想被當作替身,明明你就是你,但所有人都在透過你看其他人,這想想就膈應得慌。
看在她隻是書中人物,這也隻是書中劇情的份上,亦安願意忽視她的小情緒,不要一開始就把好感度越刷越低了。
麵前與自己弟弟一般大的孩子,臉色蒼白,神情慌亂,手足無措地立在那裡,好似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一下子讓希雅冷靜下來。
她瞬間感覺自己有些可笑,她竟然把情緒發泄在一個5歲的孩子身上,她真是昏了頭,這真不像她。
“算了。”希雅喃喃低語,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亦安努力回憶著侍女長口中伽洛的性格,做出怯懦陌生,但仍想親近皇女的姿態。
可沒想到皇女眼中冷淡更甚,竟準備離開,這下亦安有些焦急,慌亂開口,“皇女殿下,皇後殿下很喜歡園子裡的玫瑰,我可以摘一些回去嗎?”
果然,一提到皇後,皇女的態度有所緩和,“母後喜歡?”
自從弟弟出生之後,母後就再也沒有來過玫瑰園,不僅如此皇後宮中再也沒出現過一朵花,連母後自己最喜歡的玻璃花房也拔掉了所有帶有花朵的植物,因為花粉會誘發病弱弟弟的喘症。
“當然,皇後殿下說,紅色的玫瑰與琉璃花瓶最配。”
亦安也沒說謊,他隻是稍加改動,皇後的原話是:安,你看,你摘回來的玫瑰與這琉璃花瓶最配。
反正也沒人拆穿他,皇後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侍女侍從壓根不在,而他相信高傲的皇女放不下麵子去問皇後。
聞言,希雅的神情有一絲恍惚。
“母後,我把花這樣插在花瓶裡好看嗎?”年幼的她趴在母後的膝上撒嬌。
“當然好看了,你插的花與這花瓶再相配不過了。”女人掛著溫柔的笑意,低頭摸了摸她的頭,彎腰時細長的金色發絲落在了年幼的希雅臉龐,她止不住癢,笑著去抓那散落的發絲。
美好的記憶很快模糊。
女人沒了笑容,日日夜夜將那擔憂的眼神投向病床上瘦小的孩子,那頭往日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金發也逐漸暗淡。
一時之間,希雅竟然不知道亦安的出現到底是好是壞,她隻能期望亦安的出現並沒有夾雜惡意,同時提醒亦安不要包藏禍心,以免那個可憐的女人——她的母後再次希望破碎。
“竟然進了宮,作為母後宮中的‘侍從’,希望你安分守己,不要試圖挑戰皇家的威嚴。”希雅暗含警告的聲音響起。
“我,我怎麼會,”亦安連連擺手,眼睛裡又泛起水霧,焦急地辯駁道,“我一定會安分守己的。”
說完,皇女起身離開。
“恭送皇女殿下。”亦安見皇女要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