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風起雲湧(一)(1 / 2)

上雲樂 朱顏難辭 5367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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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盤根錯節,世家間的勾結如冰山暗藏。

李昀沒有主見,也不敢有動任何人,隻能蜷縮在那踩不上地麵的高大龍椅上,沉默的看著群臣在下麵吵得不可開交,心裡無比希冀著,皇叔能在場,幫自己鎮住文武百官。

朝堂上的爭鋒相對,並不能消減紀家的憤怒。那些狂熱的門生信徒,可不管什麼是非對錯、天道公理,在王府門前□□殺,不管誰人進出,都追著扔臭雞蛋,鬨得不可開交。

幸而有刀鵲這些暗衛,帶著府兵,日夜看守,府內得已寧靜依舊。

兩位主子一個中毒一個重傷,消息都被貼心的擋在府外,讓豫章王府這本該是輿論漩渦的地方,詭異的安詳,反而成了全建康最風平浪靜的地方。

上次大鬨下葬,陸蔓害怕李挽嫌棄自己多管閒事,小心翼翼試探了幾次,想知道紀家冒領君恩的證據,該如何尋找。

李挽總是笑而不語,該是自己已經有法子了,卻不告訴她。

陸蔓懶得再與他糾纏,自個兒窩在倚秀齋盤算心裡的小九九,不知不覺,腰上的傷退了大半,甚至身子還圓潤不少。

時日平淡,轉眼入夏。

直到這天早朝,溫太傅毫無征兆、突然宣布告老還鄉。

喧鬨大半個月的太極殿,久違的安靜下來。

守安堂書房內,

年過半百的老太傅因為累日彈劾紀家越顯疲態,好不容易在李挽這兒得了安寧,他長舒一口氣,

“小兔崽子倒是休息得好,累死為師得了。”

耳邊傳來小兔崽子的冷哼,全當是一句無聲的感謝。

枯瘦手指顫巍巍的揉捏在額頭,半晌,溫太傅又問,

“不過,你這連日不朝的,真對加賜九錫沒有意思?”

李挽從棋盤上抬眼,

“老師像是第一天認識學生似的。我這麼多年對那個位子有沒有存心思,老師不應該比彆人更清楚嗎。”

溫太傅嗬嗬笑,“這不是想著,我走了就再無人幫你了麼。”

李挽不養門生,在朝堂也沒有擁躉,若不是夏公和溫太傅得先祖授意照看這個小皇子,李挽活脫脫就是建康宮裡一個沒人要的小可憐。

再次確認了李挽真對那寶座不感興趣,他也放下心來,挑眉咂了口熱茶,歎道,

“夏老辭世前,格外囑咐我好好輔佐你。既然你無意,我也就不久留了。”

李挽頭也不抬的撥弄起棋子,“先生要是為了紀家,可以不走。不過,先生若是覺得跟著我沒有前途……”

“嘖,你這話說的。”

溫太傅有些不悅,指節輕點在案頭,

“口無遮攔,什麼時候才能顧及自己的名聲。”

李挽好笑的看他一眼,仿佛在說“我二人之間需要顧慮什麼顏麵”。

溫太傅說不過這渾小子,無奈的瞪他一眼,

“好吧,也不瞞你了。你師娘與紀府有舊,紀府成日上門拜訪,吵得我不得安寧。你小子隻知道報仇,也沒想著善後。紀勇男那個不好惹的,連我都打上主意了,再這樣對峙下去,你覺得你還回得了太極殿?”

溫太傅頓了頓,麵色凝重起來,

“而且他掌兵,我總害怕他要你殺人償命。所以我打算把太傅之位讓出來,也算是紀家痛失愛子的彌補吧。”

李挽不解又好笑的神色更盛。溫太傅的苦心可以理解,但有三公之位豈是說讓就能讓的?這小老頭從前那麼剛直不阿的,怎麼此刻卻慫了?竟還要補償紀家。

溫太傅自然懂他的狐疑,笑容訕訕,

“體諒一下,人老了之後,就圖個清淨。紀勇男一介武夫,每次聽見他手下又上王府鬨事,我就害怕得很。有時想起和夏公在衡山書院上學的日子啊……就覺得,隻要人活著,怎樣都好。”

他長歎口氣,撐著膝蓋站起身,拍拍李挽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