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賣義牛的勾當,我也是今天才聽線人講起,找到東市時,夫人已經先我一步。”
陸蔓被李挽利用了這麼多次,直到前幾天浴佛節小果兒意外生亡,他都還在利用孩子,她怎麼可能再輕易相信他。
“王爺手眼通天,線人遍布大梁,懇請王爺不要再糊弄我,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小果兒之死到底是不是跟義牛有關?”
無怪陸蔓懷疑李挽,李挽為了推行自己的政見,明知紀家起義造反,都敢隱瞞下來,加以利用;誰知道這次亂葬崗是不是也是他的謀劃,想要隱瞞真相,達到目的。
如此想著,陸蔓目光漸漸幽怨,李挽下意識的抿了抿唇,隻是說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濃濃的失望從陸蔓的眼裡溢了出來,她到底還在期望什麼呢?李挽連小果兒的死亡都能利用,他或許早就不想管孩子了。
陸蔓垂下頭,悲哀的哼笑了一聲,
“李挽,你知道嗎,我去東市的時候,那些人聽說小果兒死了,都幸災樂禍,說孩子死了才好,說孩子行不義之事,早該被報複。”
“但我知道,小果兒不是他們口中說的這樣,他是一個好孩子。”
秀容揚起,一大顆淚珠滾落眼角,她匆匆抹了把雪腮,努力擠出欣慰的笑意,
“你不願幫忙,沒關係,明天我就能拿到義牛,證明一切。”
不是李挽不願幫忙,隻是真相擺在那兒,他不能陪著陸蔓自欺欺人。
沉默片刻,李挽問她,
“世道黑暗,夫人真的覺得小果兒是清白的?”
“當然!”
李挽不忍道破,低聲說了句,“義牛還沒到手,夫人還是不要高興得太早。”
他看出陸蔓鐵了心不回府,索性推門走進禪房。
陸蔓追在身後,
“李挽,你什麼意思……!”
話音未落,便被“嗖嗖”兩道極速風響打斷。
未及眨眼,便見兩條銀光直逼腦門,耳畔是咯吱機械聲響。
他們居然在禪房布下機關!李挽當即立掌,往陸蔓麵前擋針。
不料身側的小娘子已經先他一步,邁步上前,金玉匕首一揮,兩枚銀針紮進牆壁。
“……”
原來,關鍵時刻,平日裡狗腿的女俠客,真的會像護崽子一樣展臂護在他的身前,李挽心覺有趣,放在平常,定要好好逗弄一番。
但眼下不是時候。他抿住笑,毫不猶豫的摟起陸蔓後膝,眨眼便抱著人躲進了立櫃裡。
依著女俠的性子,自然不服,握了拳,嚷嚷著要殺出去瞧個究竟。
李挽早有先見之明,利用姿勢之便,立腿擋住小女娘的去路,一手禁錮後背,一手捂住小唇,懷中嬌人才勉強收了聲。
這次李挽的判斷是對的。
那機械聲一聽就不簡單,哢擦哢擦響了半個時辰,期間銀針亂飛,交織成一張天羅地網,根本沒想讓人活著走出去。要是留在外麵,隻怕早就被紮成刺蝟。
饒是立櫃堅固,兩隻寬的木板也隻能勉強擋下銀針。無數針尖紮在木板上,將木板紮得千瘡百孔,就像撲食的惡虎。
冷靜下來,陸蔓慢慢回頭,才見那些針尖都淬了劇毒,他們這是來真的!
耳邊響起心跳,她生怕被毒針碰到,本能往李挽懷中躲去。
李挽坐在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