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灰黑色的霧氣飛速竄出,然後橫衝直撞試圖逃竄——
唰!
時霖以指為劍,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這縷灰色霧氣擊退。
幾乎是同一時刻,又有數十條灰黑色霧氣試圖抓住這個機會,甚至還物理分頭,向著四麵八方逃竄而出。
時霖連法決都有點懶得掐,直接乾脆粗暴地靈力四散開來,用最為樸素的平A給了它們一個了斷。
隨後,他直接伸出手,將麵前那個灰色霧氣用來藏身的空間麵無表情地捏碎了。
一般情況下,這種就算是斬草除根順帶著連骨灰都給揚了。
但時霖的臉上,卻罕見出現了一絲憂慮。
確實是魔氣,但是很淡,淡到好像隻是一個意外。
如果這種程度的魔氣,倒是有可能出現在靈氣枯竭的世界。
但自己的心裡,怎麼總感覺有些不妙呢。
靈氣複蘇?
不可能發生吧,這種小概率事件。
更何況這個世界自身等級並不低,修真文明本就占據弱勢,理論上應該漸漸消亡才對。
時霖皺起了眉。
要不還是溝通一下此方世界的天道看看——如果這個世界的天道還活著的話。
他凝神靜氣,緩緩合眼,周身靈力流淌,下一秒——
時霖睜開了眼。
等等,溝通天道的法訣……怎麼用來著?
主要這種術法,平時基本也用不到,也沒誰會去記,需要的時候臨時查一查學一學就行。
他記得自己也存了份記載這個法訣的玉簡,是放在第幾堆閒雜物品堆裡了來著?還是說塞在謝非寒儲物袋裡了?
讓他想一想。
時霖陷入了沉思。
很好,想不起來了。
算了,就這樣吧,就算真的發生了靈氣複蘇這種小概率事件,也不是他能阻止得了的。
世界想要複蘇,他總不能堵著給它塞回去。
對於尚未發生的糟糕事,時霖一向心態極好,甚至樂觀地覺得這事根本就不會發生。
他重新幻化成小黑貓,剛回到漫展場地,發現由於臨時出現的場館安全隱患,漫展已經提前結束了。
而那六個小修士,則排排蹲在馬路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想到這幾人今天的表現,時霖覺得以後還可以找他們一起來漫展玩。
他蹦噠過去,把穀子都收進儲物袋裡,然後傳了個音:“可以了,這次就算結束了,你們走吧。”
喬九秦扯了扯裙擺:“前輩,這衣服——”
時霖想了想:“這衣服可以變幻外形,如果你們以後還願意繼續出cos的話,就留著——”
話未說完,就看到六個人如同小雞啄米一樣瘋狂點頭。
喬九秦一點也不違心:“當然可以,無論男女老少妖魔鬼怪,隻要前輩你開口,我什麼都能cos!”
時霖:“……”
還挺能屈能伸。
“那就留著吧,武器也可以,反正外形捏一捏都能變。”
時霖覺得這群人還挺有意思。
反正都是些壓箱底的東西,沒什麼用處,就當清理清理儲物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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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萬歸宗。
那張畫片和那本——那本內容奇怪的冊子,自然是不能當契物的。
於是事情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
他們倒是可以過幾個月,再嘗試從那個世界搞點東西來。
但總感覺以時霖的性格,從他身旁傳送來的這些日常物品,很難再有一件能滿足契物的需求。
數月後。
吧唧定位的力量再次恢複,謝非寒、虞弦和淩茉三人圍在洞府內,望著桌上的吧唧,齊齊陷入了沉默。
就在此時,洞府外傳來了一道低沉的聲音。
“有些時候,不如從身旁找一找破局之法?”
來人一身深藍色的衣衫,頭發也是深深淺淺的藍色,看上去像一隻藍色大尾巴的鬥魚。
他端著聲音道:“那方世界之於時霖而言,隻是一個陌生世界,想從陌生世界中傳送回契物,可謂難上加難。”
淩茉一口氣差點沒喘勻,對著後麵跟著的鄔少辭破口大罵:“讓你去妖族找線索,你乾什麼,把妖王帶過來乾嘛?”
鄔少辭慢悠悠糾正:“是前妖王。”
“未來我們肯定能找到時霖,但是嘛,我覺得找時霖派,估計分為兩類,你們這種和我不是一派的。”
虞弦眼睛一眯:“所以你這是拉幫結派來了?怎麼,你找到時霖後,打算跟往常一樣,找他打架,然後被三招打敗,然後哭唧唧回你的夜玄宗?”
鄔少辭磨了磨後槽牙,還沒開口,前妖王符鱗插了句:“畢竟諸天之下,誰不想挑戰一把時霖?就算是輸了,那也是一場樂事。”
虞弦冷笑一聲:“時霖當年就應該把你這條死魚給剝皮抽筋燉了吃了。”
符鱗若有所思:“如果他真的想吃,那也不是不可——”
轟隆!
話未說完,一道冰藍色的劍光直直劈下,直接把符鱗轟飛了出去。
淩茉張大嘴巴扭頭一看,謝非寒麵無表情地收了劍。
虞弦合上嘴,然後鼓掌:“不錯,有時霖當年的風範了。”
符鱗扶著老腰把自己從岩壁上扣了下來,倒也不氣惱,就是有點唏噓:“現在的年輕人,一點也不懂得尊老愛幼,一個兩個都是這樣。”
鄔少辭嘴角一抽:“你這家夥,該不會被時霖打出什麼後遺症了吧?”
符鱗身形一閃,又重新回了洞府內。
在被又一次打飛出去前,他飛速掏出了一塊方形的厚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