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那時,我才知曉自己那點兒苦惱,是多麼的狹隘!這世間是如此之大,天下美景更是不勝枚舉。與那天地相比,我們生死榮辱,是多麼的微不足道。”
“紫藤纏雲木,生死皆枉然。浮生儘忘憂,逍遙天地間!”
雲飛揚顯然不是一個多有才的詩人,他吟誦的詩句並不對仗。可是,任誰聽了,都能感受到內裡隱藏的哀傷與灑脫。
“好詩。”
寂無憂隻給出了兩個字的評價,雲飛揚卻十分高興,“哈哈,你也覺得不錯,對吧?”
二人似乎聊得十分投機,但大部分時間都是雲飛揚在說,寂無憂隻是默默傾聽,很少說話。
儘管如此,他們之間卻不尷尬,反而凝聚了一種獨特的相得益彰的和諧氛圍,其他人很難融入。
崔思穎不覺得有什麼,他眼中的雲飛揚一向如此,英武又瀟灑,這正是令她著迷的地方。
可另一邊的周子青,卻嫉妒得發狂。
他雖知曉雲飛揚的性子,卻從未見過他與一個陌生人聊得如此投機、如此暢快,仿佛有說不完的話一般。
可那個人為什麼不是他呢?
明明他與雲飛揚相識更久,可雲飛揚除了格外照顧他外,很少與他聊這些。
突然間,一股濃厚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木婉兒、崔思穎,如今又冒出來一個寂無憂……周子青冥冥中有種感覺,他必須做些什麼,否則,他與雲大哥之間的距離會越來越遠。
……
雲飛揚與寂無憂共遊花海好不愜意,遠在雲州的五蘊山莊,卻發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寂無憂的舅舅,上一任宋家家主,宋瑞的親兒子宋天鵬,竟然遭到了刺殺!
看著滿地的屍體,受到驚嚇的宋天鵬發瘋般的尖叫著。
“是誰?誰要殺我?!”
“寂無憂,一定是寂無憂!”
“我都這麼慘了,他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他歇斯底裡地大喊大叫,但在旁觀者眼中卻像個小醜。而那兩個旁觀者也不是彆人,竟與那死掉的幾個刺客打扮類似,一身黑衣勁裝的蒙麵人。
宋天鵬沒有死,人試圖刺殺他,也有人在保護他。
他的歇斯底裡看似瘋狂,可兩名黑衣人,卻一眼瞧出他在演戲,而且演得很糟糕。
為什麼能瞧不來?
倒不是宋天鵬的表演真得拙劣,實在是二人太了解他了,畢竟……盯著他已經好幾年了。
“你們是誰?”
宋天鵬似乎‘恢複’了冷靜,他望著兩個黑衣人,一臉希冀道:“是不是爹爹安排你們保護我的?”
“宋少主,彆演了。”
黑衣人說著“宋少主”三個字時,帶著極度的嘲諷,“你早就知道我們是誰,早就知道我們一直隱藏在你身邊,不是嗎?”
“哼!”
宋天鵬狠狠地哼了一聲,那肥胖的身軀都顫了顫。
“究竟是誰想殺我?哼,不會是寂無憂那個野種自導自演吧?”
兩個黑衣人並不介意他對寂無憂的無禮,其中一人去處理屍體,另一個則來到了宋天鵬身邊。
他看著宋天鵬的眼神裡透著嫌棄和厭惡,可還是說道:“想殺你的人是宋明宵。”
“宋明宵?怎麼可能?”
宋天鵬不信。
這十幾年來,他幾乎沒有離開過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他與宋明宵更沒什麼交集。
他當然聽說過宋明宵很有才華,私下更是被稱為‘少主’。他也不是不記恨,可宋明宵乾嘛要殺他這個彆人眼裡的廢人?
他們之間根本沒有利益衝突。
“幾天前的一個晚上,宋明宵偷偷潛入了莊主書房,他看到了傳位詔令。”
“傳位詔令?”
宋天鵬先是驚愕,隨後恍然:“差點兒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