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抵足而眠(2 / 2)

廬陽郡近日雖少雨,卻算不得久旱;初相識的寂無憂,僅是被他自己粗暴定性為‘舊相識’。

嗬嗬,果然是人生兩大幸。

“寂兄酒量如何?”

雲飛揚為寂無憂斟滿酒,動作從容中透著爽利。

“尚可。”

“嗬嗬,我可是千杯不醉。”

蕭虹不喜歡與寂無憂喝酒。

原因很簡單,在他眼中,寂無憂這人除了無趣外,那酒水度數竟對他造不成絲毫影響——喝酒與喝水,沒什麼不同。

文人墨客也好江湖豪俠也罷,飲酒為的不正是一個酣暢淋漓?

與寂無憂共飲,既不酣暢也不痛快,隻會暴露自己醉態。

所以,結果顯而易見。

那自稱千杯不醉的雲飛揚,僅半壇下去,便自覺喝不動了。

他的酒量,大約是吹出來的。

好在他酒品不錯,除了話更多些外,並未發生莫名其妙鬨劇。

“不行了,喝不下了。”

“寂兄,你這尚可……不實在呀!”

“今日你我山澗花海偶遇,實乃上天注定的緣分。寂兄可知,當時我漫步花間,第一眼便看到了你。”

“那時,你身著白衫,衣袂飄飄,在藤蘿瀑布下宛若……”

宛若那從天而降,被打落凡塵的仙子。那最初一眼,在他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

對這位喜好浪蕩江湖,又酷愛交友的浪漫俠客而言,怎能不是幸事?

“今夜你我抵足而眠,暢聊至天明!”

說著,雲飛揚很灑脫地脫掉外衣,拉住寂無憂,徑直走向床榻。

寂無憂沒有反抗,雲飛揚一邊走一邊自顧自地說:“自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覺得很熟悉,寂兄你應該也有同感吧。”

寂無憂想了一下,微微點頭。

對他而言,雲飛揚的確不算陌生。

“果然,你也是!”

雲飛揚很高興,“既是舊相識,便不必客套了。以後,我稱你無憂,你叫我飛揚吧。”

說著,雲飛揚躺在床上,眼神竟有些迷離,“無憂,你長得真好看……”

這話已經非常失禮了,平日裡他絕不會說出來。他真的醉了,醉到竟然想伸手觸摸寂無憂的臉。

隻是,手伸到一半,又落了下去。

他睡著了。

床很寬,躺下兩個大男人綽綽有餘。

寂無憂望著雲飛揚英挺的側臉,似乎陷入了沉思……

今晚雖無月,夜色卻很美。

可惜,庭院中的兩人,卻無心欣賞。

“哎呦,守著門口乾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崔家請來的看門小廝呢。”

周子青臉色漲紅,轉身便想走。

崔思穎顯然不會放過能嘲諷他的機會,當即冷笑道:“嫉妒了?嫉妒那寂莊主與雲大哥一見如故?嫉妒他輕易便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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