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轉瞬,就算是屠夫都不敢看眼前一幕了。
這二三百青州軍精銳,陡然便是儘數被聚義軍火力覆蓋,徹底淪為了活靶子,死傷遍地。
“這,這是什麼東西?怎會有這般威力?”
兩個守備這時都策馬來到南門近前,正準備跟隨先鋒入城呢,卻哪想到竟看到眼前這見了鬼的一幕。
“嗖,嗖嗖!”
可兩人正目瞪口呆、如墜冰窟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
他們兩人此時雖在二百多步外,並不在弓箭射程內,卻是在投石機的射程內。
陳元慶直接招呼三架投石車,三枚二十斤級彆的炸藥包,直接砸向這兩個守備。
“大人小心!”
這兩個守備的親兵都是老精銳,反應還是很快的。
他們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可怕的變化,急急就想護著兩人先退到後麵的安全區域。
“嘭嘭嘭!”
然而他們的情報工作,警惕心,認知,儼然與陳元慶根本不在一個維度,完全被陳元慶降維打擊的。
即便投石車的準度並沒有那麼精準,可這麼近的距離,又是三枚齊發,頓時便將這兩個守備和他們的幾十號親兵覆蓋其中。
“啊……”
“耶律律……”
轉瞬。
人呼馬叫。
便是高大的戰馬都被炸的渾身血窟窿,血流不止,再站不起來,更何況是戰馬上的兩個守備呢?
他們在第一時間便被炸成了篩子,慘死當場。
而他們這些忠心的親兵也隨之死傷大半,便是運氣好還活著的也全廢了,都中招了,一個個血流不止的哀呼慘嚎,想往後爬。
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這幫人就算能活下去,也已經是廢人,且很難再活長久。
“這,怎回事?前麵到底怎了?”
“不好了,這些賊子會妖法,兩位守備都被賊子斬殺了……”
“敗了敗了,快逃命去呀……”
城頭上。
陳元慶正準備派兵衝一波,讓那些後加入的新兵見見血呢。
但片刻。
陳元慶一時都有點傻眼。
隻見下方的青州軍,一見到兩個主將戰死,哪還有什麼攻城的心思?
一個個亂糟糟的就想往後跑,有許多人更是目標明確的直奔向附近的民宅。
短短幾分鐘時間,這兩千青州軍便是作鳥獸散,直接隱入這偌大青州城中,不知所蹤。
但沒過去多久,附近便是傳來男人的痛呼和女人的慘叫聲,一片混亂。
顯然。
這幫青州軍跟陳元慶乾沒什麼膽子,可,搶掠青州城的百姓,他們非但有膽子,而且很大!
內城南門城頭上。
陳元慶雖如此乾脆利索的便拿下了此役,卻並沒有太多高興,臉色充滿複雜。
這些青州軍潰兵,簡直就是宰渣!
奈何。
他現在兵力太少了,隻能等完全拿下青州內城之後,再去收拾他們!
…
“什麼?”
“內城南門已經丟了?北門也丟了?賊子已經殺進城了?”
就在陳元慶思慮的時候。
內城府衙外不遠。
之前被陳元慶擊潰的那內城守備劉成義,本想再拖拖,等援兵過來,他拿下內城南門後再跟陸誌遠彙報呢。
誰曾想。
他留在府衙周圍的親信,很快便得知了一個更可怕的情報:
‘內城北門也被賊子拿下了。’
這下劉成義想瞞都瞞不了了。
隻能派人同時通知府衙南門丟了,他自己則是帶著他剩下的二百多潰兵,迅速退到離府衙一條街的一處巷子裡先觀望。
畢竟。
他現在回府衙,必定會被嚴懲。
而在此地觀望,一旦賊子攻過來,他再去救援,這就變成了大功一件,能功過相抵了。
“這,巡撫大人,南門北門都丟了,賊子怕已經進城了,這該如何是好?”
“巡撫大人,大事不妙哇,還請您速做決斷……”
“巡撫大人……”
府衙官廳。
一眾官僚包括得到消息趕來的數家青州豪族,全都是急眼了,紛紛給陸誌遠壓力。
陸誌遠卻也懵了。
哪想到,他如此精密的布置,本來皆是萬無一失的萬全之策,卻在這些凶悍賊子麵前,根本就不管用的……
“撲通!”
他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原本充滿威嚴的兩隻眼睛裡此時卻儘是灰敗與害怕,喃喃道:
“完了完了全完了,本官的青州城,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