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科技最近在員工中流傳的八卦很多。
高層的事,大家本來就圖個熱鬨,當個看客。畢竟誰當董事長,誰是最後的贏家,對於普通的員工來說沒甚影響。但董事長江以勝被弗拉德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打了,被當麵質問殺妻殺子,包括和江以勝打擂台的江澈,也被說是買/凶/殺/人。不管事實如何,員工們多少都會猜測一下。
前台值班的女生一邊堅守崗位,一邊和同事聊起這事: “雖然沒什麼證據,但我現在看我們董事長和小江總,老感覺心裡毛毛的。"
屏幕上彈出回複: "話說,那天你是在第一現場的,你覺得這事有幾分真?"
她打字的手飛快: “不好說。那位叫弗拉德的總裁我之前接待過好幾次了,人雖然看著不好惹,但待人接物一向很客氣。我還是第一次見他發那麼大的火,要不是保安在,感覺他能直接把我們董事長揍暈過去。"
打完這段後她轉身喝了口水,屏幕上已經來了回複: “哇這簡直……”
她想繼續回,又看見那邊顯示了“正在輸入中”,等了半響,才見那邊發來了一串消息: “你入職晚,我和你說個董事長的八卦,你彆往外說啊。"
這話都說出來了,那肯定得聽聽。前台的女生立馬打字: "放心,我倆誰跟誰,處了這麼久,你還不知道我嘴巴有多嚴?"
過了一會兒,那邊的消息回了過來: “我們董事長,是出了名的升官發財死老婆。第一任妻子據說是意外墜崖,屍體一直沒找到,後麵小江總的母親也……"
篤篤篤。
前台的女生手忙腳亂地關閉聊天頁麵。
隻見董事長江以勝站在不遠處,他的秘書站在她麵前,用屈起的關節敲了下桌麵。她咽了口唾沫,露出了幾分討好的笑來。秘書沒有多說,隻在麵上給了幾分警告的神色: “調取一下之前的來訪記錄,要13號的。"
“好的!”她趕忙動手。
等人走了後,她立馬給同事發消息: "啊啊啊啊摸魚被抓到了,下次我們回家再聊……"江以勝已經帶著秘書往樓上去。
最近背地裡關於董事長江以勝的負麵流言很多,進了電梯後,秘書看了眼側前方的身影: “江總,您
要不要和董事會那邊澄清一下……"
電梯門緩緩合上,光潔的金屬映出江以勝絲毫不為所動的臉。
“不必。小澈的母親意外身亡的時候,也有過這些流言。”電梯上升,金屬的門板有細微的形變,讓江以勝映在上麵的臉莫名有幾分猙獰: “但沒證據就是沒證據。”
他聲音並不重,甚至沒有威嚴感,秘書卻聽得背後浸出了冷汗。
“啊,對了。”江以勝再度出聲,秘書身體下意識地緊繃,端正站好: "您有什麼吩咐?"江以勝的眼睛和電梯裡麵的倒影對視上: “關於小澈可能涉及買/凶/殺/人的事,調查的怎麼樣?"
雖然聽起來三觀歪到了極致,但果然還是父子連心啊,即使鬨崩了,竟然還是這麼在意兒子。秘書在心裡這麼想著,嘴裡回複: “那邊的進度不快,暫時沒調查出什麼,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送過來。"
江以勝淡淡地“嗯”了一聲: “一定要查清楚。他現在也是江雲科技的重要股東,換下去之前,不要因為這點影響到公司的股價。"
聽到這話,秘書微愣了一下,還是電梯門再度打開的聲音才讓他清醒: “好的江總,我明白了。"
兩人停住的步伐再次移動,路過江澈的辦公室時,秘書遠遠瞥去了一眼。一牆之隔。
和父親徹底鬨翻的江澈獨自呆坐在裡麵。
四周的白灰色的百葉窗簾遮擋住了外麵的全部視線,辦公室裡沒有其他人,無人知道江澈此刻臉上有多麼的恐慌。他坐在電腦前,手和腳都蜷縮在了一起,臉上毫無血色: “這不對,怎麼會是這個原因
窗外,陰沉的天空醞釀了許久,終於開始下雪。
蓉城是夏天和冬天都很長的城市,好像春秋兩季不存在一樣。住在這裡的人,永遠隻記得夏天有多熱,以及冬天有多冷。
要過年了,城市的道路兩旁,開始張羅著布置紅色的燈籠和小彩燈。走在街上,喜氣洋洋的歌曲此起彼伏。雪越下越大,在紅與白的撞色,交織出了華夏人對春節的盼望。
秦秘書一路走來,到處都是熱鬨的,小區的大門都掛上了“恭賀業主新春快樂”的橫幅,道路兩邊的樹上,也在張燈結彩。
這也更顯得彆墅裡冷清。
/>他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熟練地刷卡進門。
明餘渡很久沒上班了,秦秘書來彆墅找他,見到的幾乎都是他在發呆。偶爾幾次,秦秘書也遇見過那位來彆墅的醫生,礙於隱私,他沒有多問什麼,但自家老板在接受心理治療的事,他還是知道一些。
拿著手裡的資料,秦秘書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