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都沒有。
迪妮莎順著男人一開始給的信息說下去:“那天晚上,我的一位客戶向我購置了一枚人偶。”
“嗯,說下去。”
“沒有後續了,就隻有這些。”
巷子落針可聞。
鉗製她肩膀的男人,繼續以俯視她的姿勢凝視她,在她的注視下,他輕輕地歪了下頭。
投下來的深眸越加深沉,他開始缺乏耐心:“看來你對我的脾性並沒有太深刻的了解。”
一種不太友好的氣息從對方身上迸發,像驟然絞住獵物的蟒蛇,比深海的未知還要恐怖,一絲絲、一寸寸碾碎你的身體。
一旁靠牆的摩托車不堪重負,油箱因壓力而出現走形,最終爆裂將汽油全部噴灑出來,刺耳的警報聲滴答滴答開始響徹整個小巷。
四周的住戶亮起幾家。一側後廚的房門傳出窸窣的響動,鏈條由內部放開,矮個子廚師扶著高帽走到巷子,看到還在滴油的寶貝摩托,廚師豎起眉毛,罵聲還未出口,喉間便多了一枚圓頭針。
“你惹惱我了哦。”
“嘭!”
話是對著迪妮莎說的,可瞪著眼珠倒下的卻是廚師。
遮住視線的發絲隨甩臂的動作如紗般揚起,驟然亮起的視線入目的是實打實的死亡,身體的保護機製自發的幫助她回憶起一件事。
“我可沒說謊。”但她死鴨子嘴硬,依舊不承認剛剛自己什麼都沒想起來,“如果那次訂單有奇怪的地方,就是對方中途改派了地址,僅此而已。”
這句話令一寸寸碾碎脊梁的大山止住了下落,男人的表情開始變得若有所思,身上的壓力隨對方情緒的轉變消弭。
“改派了地址?”
“對。”
“這樣啊。”
男人緩緩環抱起手臂,一手捏住下巴,似乎在思索。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伴隨對方緩緩直起腰身的動作,後廚昏黃的燈光重新躍入視線,眼前但凡能捕捉到的色彩,在這一刻都染上劫後餘生的慶幸。
男人的嗓音終於有了其他色彩變化:“你站在這邊不要動,我現在去確認一件事。”
他掏出手機,當著迪妮莎的麵打了一通電話。
“西索嗎?對,是我。”
男人側開身子,邁步前行,身體轉瞬融入無邊無際的黑暗。
“獵人測試結束後,你向我推薦過【毒蠍】的替命人偶,中途你做了什麼?改派過地址麼?”
聽筒中傳來的聲音模模糊糊,加上模糊不清的深巷,迪妮莎有種對方已經走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