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1 / 2)

“怎麼了?柯南。”安室透正站在酒窖外麵觀察整個案發現場的情況。

倒塌的酒櫃正對著幾個顏色不同的酒架和酒窖裡類似於天窗的玻璃,他剛才敏銳地捕捉到有一塊玻璃的反光不太對勁,找工作人員拿來梯子上去看後,很快發現那裡的反光來源於一小條透明膠。

看來是固定機關用來的裝置,那這根本就不是一場意外......

金發男人戴著手套,順著窗沿摸了一圈,並沒有在周圍看見任何殘留的機關裝置,應該是凶手在殺人後再次返回現場收回了裝置。

放下手後,安室透這才發現剛才喊著自己名字跑過來的男孩沒了下文,他低頭看去,正對上江戶川柯南滿是複雜情緒的眼睛。

“柯南?”

“安室先生,你......”看了看周圍,戴眼鏡的小偵探咬牙把對方拉進了旁邊的雜物間裡,“你跟我來!”

表麵上男孩臉上滿是堅定,但是心裡卻雜亂得不行,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安室先生怎麼會是這種人!小蘭隻知道對方是服務員和偵探,會覺得對方能做出這種事也情有可原,但是他可是知道安室透還是公安啊!如果一個公安能做出這種事情,那日本還有未來嗎!

說不定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比如其實他們都有隱藏身份,那個年輕男人是公安或是組織的人,不讓告知彆人關係隻是因為要隱瞞身份,或者是......

啊啊啊啊!怎麼解釋都說不通啊!就算要隱瞞關係也沒必要假戲真做啊,而且那些痕跡真的很過分,這個家夥做的真的很過分!

還有......

‘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謝謝關心。’

想起當時留著黑色長發的男人說這句話時有些麻木的眼神,一看這就不是第一次了,說不定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這種事情已經在接連發生,甚至讓對方習慣了忍受這種......

安室透,你到底在做什麼啊?!

關上雜物間的門,江戶川柯南神色嚴峻,他盯著麵前還沒有搞清情況的安室透,鏡片反射出一道銳利的白光,“安室先生,你實話告訴我,那個穿和服的年輕男人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哥倫白?

金發黑皮的男人神色一暗。

看來是毛利蘭把之前見到的情況告訴了江戶川柯南,所以讓對方產生了懷疑。但是他不可能將池川奈真正的身份告訴麵前這個小偵探,這本來就是公安的機密情報,更何況哥倫白以後會經常露麵,以男孩的性格如果知道了肯定會上去試探。

哥倫白很敏銳,從來不是一個會手軟的人,如果發現有人在調查自己,後果不堪設想。

“沒什麼關係。”他輕輕鬆鬆地將這個詢問擋了回去,“他隻是我作為偵探的一個委托人而已,當時不過是在討論委托細節,我想小蘭小姐應該是誤會了。”

“這根本就不是誤會!”見對方根本沒有打算告訴自己實情,江戶川柯南氣惱地跺了好幾下腳,“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我相信你不是這種人,所以安室先生,你到底是因為什麼做這些......”

......做哪些?

安室透第一次感覺自己跟不上麵前這個聰明男孩的腦回路,兩人對峙之間,外麵忽然傳來一聲大喊。

“什麼?!你們的意思是——”

兩人同時眼神一凜,推開雜物間的大門就往聲源處跑去。

大廳內的公共電話前,酒莊的老板正拿著接聽筒滿臉焦急,“你開什麼玩笑?!什麼叫現在大雪封山沒法派人上來,現在可是有客人死在這個酒莊裡麵了!你們......喂?!”

“該死!”又朝著那邊說了幾句

,並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複後,他氣急敗壞地扔下話筒。

“叔叔,請問發生什麼了嗎?”江戶川柯南咬咬牙,給了旁邊金發的男人一個‘等案件結束後我們再好好談談的’的眼神。

“是這樣的,警方說因為中午那場大雪,半山腰的一個山坡倒塌,堵住了通向莊園的公路,已經安排了人員疏通道路,不過恐怕要晚上才能疏通完......”老板用袖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向逐漸靠攏過來的其他人說道。

聽到這句話,在這裡的客人果然都漸漸騷動起來,木川明上前幾步揪住老板的領口,氣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不讓我們動龜山的遺體,警察也上不來,難道就讓他這樣子在酒窖裡躺幾個小時嗎?!”

其他兩位木山明口中的合作對象兼牌友連忙上前勸阻,其中一個消瘦的男人轉過頭來,麵色很難看,“...不管怎麼樣,讓健三一直躺在那裡實在有些過分了。”

“是啊,現場不是一看就是意外事件嗎?我看還是先把倒下去的酒櫃扶起來,再把他安置到合適的地方比較好。”

他們三個人都是龜山健三的朋友?看來凶手就在這三個人之間。

安室透將剛才對於江戶川柯南的問題泛起的疑惑暫時壓下,幾步走了過去,“各位,我想這並不是一起意外事件。”

——

幾十米之外,池川奈虛捂著嘴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他對偵探遊戲沒什麼興趣,要不是要求所有人都在大廳待著,他早就回房間窩在毛絨毯裡眯一會兒了。

黑發男人有些無趣地在大廳內搜尋了一圈,然後眼睛一亮。

“打擾。”

正在擦拭身後酒架的調酒師一愣,雖然沒想到這種時候還有客人有閒心來喝酒,但仍然儘職儘責地放下了手裡的襯布,“您好,想要點什麼。”

“現在有什麼紅酒?”

池川奈撐著頭,慢悠悠地在調酒師介紹下開了一瓶。

他剛將暗紅的酒液送進嘴裡,就感覺旁邊的光線一暗,空空蕩蕩的餐廳裡,一個長發的女孩走過來坐在了自己對麵。

有點眼熟,這不是安室透用這個身份騙到的朋友嗎。

他將酒杯放下,等著對方開口。

“您好!我是毛利蘭。”趁著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在破案,毛利蘭猶豫許久還是來找到了之前一直在大廳徘徊,看上去根本無心關注其他事情,甚至在借酒麻痹自己的男人。

“我是......”她本來想坦白自己是安室透朋友的身份,但是又怕對方戒備,最後隻能將這句話咽下去,換成了,“家父是毛利小五郎。”

“幸會。”池川奈頓了片刻,才和對方簡單握了一下手,“我是池川奈。”

怎麼回事,毛利小五郎的女兒和家裡那個小男孩今天接二連三過來自我介紹。他倒是不覺得這是那個鼎鼎大名的偵探察覺到他身份後來試探的手段。

如果真要這樣試探,那未免太明顯了。

......不會是因為剛才看見了安室透和自己在一起的場麵,所以來八卦他們兩個關係的吧。

覺得這個原因最有道理,池川奈連忙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擋住了自己抽搐的嘴角。

“我想請問......”毛利蘭雙手不自覺絞在一起,猶豫著開口,“你和安室先生是什麼關係。”

果然!我就說是來問他們兩個關係的嘛!

“安室先生?我隻是他的委托人而已,因為有些事情要拜托他調查,所以剛才讓他來了房間一趟。”

看著對方說話時垂著的眉眼,女孩捏緊雙手,勉強笑道,“原來是這樣,真不好意思還來打擾你。”

說罷,她匆匆站起身來離開了。

然,這樣直接問他是不會說的,這件事自己真的可以幫助到對方嗎,還是說應該告訴新一,找他想想辦法。

但是發現了這種事情還告訴彆人實在是太不應該了,本來他就已經是受害者......啊啊之前應該組織好語言再去的,但是自己到底能做什麼呢......

餐廳內,池川奈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重新端起酒杯,攔住了正要過去的服務員,“請問現在還能點餐嗎?”

應該解釋清楚了吧?算了,先吃飯再說,早上本來就沒吃多少東西。

服務生看看外麵亂糟糟的場麵,又看了看麵前這位先生安然自若的模樣,半響才說出話來,“抱歉,因為大雪封山,我們這裡上午親自去看新一批食材的廚師被堵在路上了。”

早上還誇過這裡的廚師都親自挑選食材料理水平一流的少爺:?

廚師老往外麵跑乾嘛啊!看,這不就回不來了嗎!

那我跑來餐廳乾什麼,還不如在大廳那裡看波本那家夥裝陽光體貼偵探有意思。

——

大廳內,將在場的人暫時安撫住後,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很快根據現場的線索和之前觀察到的細節找到了凶手。

之前還惺惺作態說讓龜山健三躺在酒架下麵太可憐了的男人在決定性證據下供認不諱,跪倒在地交代了自己是因為被對方盜取企業機密現在已經快要破產,才痛下殺手。

木川明在旁邊直感歎,“真不虧是毛利先生家裡的孩子和徒弟,破案的時候真有他的風範。”

眼看麵前這個再次成為嫌疑人又被迅速洗脫了嫌疑的富商還想拉著他們兩個說些什麼,江戶川柯南連忙往後退了幾步,把旁邊的安室透推了過去,“主要是安室哥哥的功勞!我想去上個廁所,先走了!”

說罷,不管其他人什麼反應,男孩迅速跑到樓上,打開了自己的手機相冊。

他剛才用拍到的日記內容解開了死者死前留下的日記暗號,但是除了這個之外,還有一個很在意的地方。

在最新幾頁裡,死者龜山健三寫道——

[該死,這幾天手下的分公司全都出了問題,他的手段還真是厲害,得先重新取得合作,穩住對方。]

[派人去準備了點東西,據說他喜歡綠眼睛。明明隻是個毛頭小子,等我重新發展起來,一定要把他......]

這個東西到底是指什麼東西?看日記的內容應該是想賄賂對方,那龜山到底是準備了什麼東西來......

而且,聽那個凶手說,他還看見龜山健三在和一些黑衣服的人交易。

江戶川柯南如臨大敵,他腦內閃過了無數違法犯罪的可能性,準備趁著現在安室透被偵探迷纏住,先來死者房間找到日記裡所說的“東西”,然後再回去質問那位公安到底做了什麼。

死者房間內,他很快找到了幾個大皮箱,前幾個打開後裡麵果然是賄賂用的現金和珠寶收藏品,但是最後一個箱子比起前麵的卻格外輕巧。

這麼輕的箱子卻放在最後麵,裡麵難道是什麼......

小偵探心下一緊,他慢慢打開箱子,看見裡麵安安靜靜躺著一個項圈。

內圈是用料講究的絨毛,純黑的表皮配上閃著光的金屬扣,中間還墜著一顆巨大的綠寶石,看上去就不像是給寵物戴的。

再想起那句[他喜歡綠眼睛],男孩沉默許久,又把箱子合上了。

嗬,肮臟的大人。

本以為會是什麼違法的交易,最後居然是這種“投其所好”的東西,江戶川柯南從房間裡出來,滿臉都寫滿了無語。

龜山健三到底想賄賂誰啊,居然還準備了這種東西。

他走下樓,因為命案解開,老板暫時封鎖住酒窖,找人

看管住凶手後就不再限製其他客人的行動了,大廳空空蕩蕩的。

奇怪,安室先生去哪裡了,得趕快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走過大廳,戴眼鏡的男孩隱約聽見前麵傳來些許響動,走過去看時,隻見毛利蘭皺眉貼在後廚門上,正努力聽著裡麵的動靜。

“小蘭姐姐?”江戶川柯南跑過去,“你在......”

“噓——”長發的女孩尚未來得及解釋,裡麵就忽然傳來了一串腳步聲,像是有人被嚇到一樣往後退了好幾步。

聲音也隨之傳來。

“想試試看嗎?”

“你這家夥。彆太過分......”

是安室透和那個受害者的聲音!

在江戶川柯南反應過來之前,毛利蘭已經直接推開門進去了。

“等等!小蘭姐姐——”

——

廚房內。

因為廚師不在,在服務生指引下準備來後廚看看的池川奈正撞上剛擺脫木川明,來後廚給自己做點吃的順便喘口氣的安室透。

他進來時,金發的男人剛做完一份簡易的三明治,在切東西給自己做配餐的飲料。

原本隻是來看看的池川奈立即讓服務生離開,然後關上了門,“......你這家夥是不是太悠閒了。”

又是當服務生又是當偵探還來做飯,組織平時的事就這麼少嗎?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也不至於無趣。”沒想到會在這裡撞上,安室透挑了挑眉毛,想起什麼,“你要來一杯嗎?”

聽見這句話,抱臂靠在門邊的小少爺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什麼?”

金發男人打開榨汁機的蓋子,將裡麵橘黃色的液體倒了出來,一瞬間胡蘿卜味充斥了整個後廚。

他端起滿滿當當的鮮榨胡蘿卜汁往前一送,池川奈果然炸毛一樣往後連退了好幾步。

看見對方瞬間瞪圓的眼睛,安室透忍不住勾起嘴角。

拋去其他那些警惕和試探,這位小少爺逗起來是真的很有意思。

如果他是家中幼子,大概會是那種被幾個兄長圍著欺負的類型,並不是因為討厭,純粹隻是因為他帶著怒氣和不可置信的表情實在有意思,讓人忍不住想逗一逗。

“你!”池川奈惡狠狠地盯著對方,像在盯一個拿著危險炸彈的恐怖分子。

大號的透明玻璃杯,裡麵滿滿當當地裝著濃稠的橘黃色液體,一看就是把胡蘿卜扔進去加了點牛奶或水直接榨出來的,連渣都沒有過濾。

從他的視角看去,這整個杯子都散發著不祥的紫色氣息。

“要試試看嗎?”看著對方異色的眼睛,安室透端起胡蘿卜汁喝了一口,露出了黑巫師一樣可怕的笑容。

好可怕的人!那可是無過濾·純天然·胡蘿卜汁,居然直接喝了......

池川奈連著退後了好幾步,被廚房裡無處不在的胡蘿卜味激得裡直皺眉頭,“你這家夥,太過分......”

“你這個家夥,實在是太過分了!”

隨著門被拉開的巨大聲響,一道清亮的女音打斷了他的未儘之言。

廚房內的兩人同時朝著門口看去,隻見毛利蘭站在門口,目光裡滿是不可置信和堅定。

她幾步跑到池川奈麵前,伸手將其擋在了後麵,說話時聲音都因為憤怒有些發顫,“安室先生......我一直以為可能是什麼誤會,卻沒想到...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是這種人!”

池川奈/安室透:?

看著比自己矮了快一個頭的女孩儘力把自己往後護的樣子,池川奈朝著對麵那人做了個口型。

......你騙人的事情暴

露了?

安室透略微攤了攤手,示意自己也搞不清情況。

“這裡可是廚房!剛才你要乾什麼?!你又想強迫池川先生對不對?還是在這種地方!”毛利蘭進來時專門關上了門,因為不想彆人知道壓著聲音,但卻擋不住裡麵滿滿的憤怒。

她擺出空手道準備攻擊的姿勢,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對方,“我告訴你!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說罷,她轉過頭,語氣溫和了一點,“池川先生,你不要害怕!任何人都不能再傷害你了!”

“......小蘭小姐。”隱約明白過來什麼,安室透臉上半是愕然半是無奈,“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你彆想騙我!我之前可是親耳聽見的,你威脅池川先生說什麼不能讓彆人知道真麵目。”沒想到自己一直信任的朋友居然真的是這種人,毛利蘭撂狠話的同時眼裡已經聚起了淚水,“你明明...明明和爸爸一樣也是偵探,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

話說到這種地步,再不明白對方誤會了什麼就說不過去了。

毛利蘭身後,池川奈看了看被扣上巨大一頂帽子的安室透,和對方難得滿是驚愕的紫灰色眼睛,很不給麵子地轉頭嗤笑了一聲。

你也有今天,黑心波本,翻車了吧?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