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場景,熟悉的人數。
再度被團團包圍住的池川奈咬了咬牙,半天才壓下腦內翻湧而出的另一些畫麵。
包括但不限於四年前真實發生過的尷尬會麵和論壇二創。
簡直一點都不想回憶起四年前和威士忌三人組在會所剛見麵時的情況好嗎!
不管往哪邊躲都會碰到旁邊的人,他攥緊拳頭,很想和旁邊攔著自己往空地撤的綠川景說,自己根本不在乎會不會踩到玻璃渣。
踩玻璃渣也比被三個人夾在中間好好嗎!
而且他總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脖子上那個阻隔器看。雖然突然戴一個項圈一樣的東西是有點奇怪,但是也不至於一直盯著看吧!
誰啊,誰沒事乾亂盯著被人脖子看!這要是放在abo百科說的那種世界觀裡麵都可以被定義為O騷擾了!
被堵在中間寸步難行,池川奈也沒辦法轉頭確認到底是哪裡投來的視線,隻能先等著那位快被嚇暈的立木成彥緩過來。
身後,衝矢昴也沒想到自己的注視能被擁有abobuff後,對視線格外敏感的黑發男人察覺到。
他剛開始進屋時第一眼看見對方脖頸上那抹黑色,以為是和和服配套的飾品,走進後才發現是深色的金屬頸環。
現在倒是也流行用奇怪的飾品,但是以他臥底時期對池川奈的了解,這位小少爺最討厭具有束縛感的飾品,不可能會主動戴這種東西。
他懷疑這個帶著某些寓意的頸環的來源,和他戴上腳腕上那個銀鐲如出一轍。
衝矢昴眯起眼睛,因為離得近,很快看清了頸環後方小巧的鎖孔,那個鎖孔讓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場突發事故下,女傭連忙打開通往餐廳的門,讓堵在門口的毛利小五郎等人先出去,又拿來打掃工具很快在滿地玻璃碎片中騰出了一條能先讓裡麵的客人出去的路。
“幾位小心腳下,請先從這裡離開走廊。”
打碎一個裝著十幾瓶酒的酒櫃也算不了什麼,安田一郎揮了揮手,還是更在意自己被立木成彥借走的那一大筆資金。
生怕對方真的因為心臟病出現什麼意外,他讓女傭把人扶到裡麵的會客廳,再去叫醫生來檢查情況。
過道清理出來後,安室透先往前走了幾步,終於給被夾在中間的池川奈騰出了空間,他轉頭查看情況時,發現這位小少爺耳根居然有點紅。
金發的男人挑了挑眉毛,沒說話。
一行人往外麵走時,立木成彥任由旁邊的女傭攙扶著自己朝相反的地方走去,他心臟狂跳,仿佛真的如剛才的借口一樣泛起心臟病來。
和池川奈擦肩而過時,他忍不住往旁邊看去,正對上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僵著臉,連忙將目光收了回來。
五年前立木成彥第一次見哥倫白時,當時19歲的少年也是和今天一樣的打扮,一身黑色和服,看誰的目光都帶著股涼意,形影不離地跟在那位先生旁邊。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那位先生極度重視軟件開發類的項目,甚至親自“邀請”了立木成彥在內的幾個當時首屈一指的程序開發公司老板,希望能取得合作。
那位先生坐的離幾天都遠,裡麵又沒什麼燈光,麵容藏在黑暗裡,隻能從被西裝包裹著的筆挺身形和在椅子扶手慢慢敲擊的手看出,這是個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哥倫白倒是坐在光線充足的沙發上,麵容都暴露在光線下。
幾人低聲交談時,他就端著果盤,用銀叉挑著果盤裡新鮮的水果吃。偶爾叉子碰在果盤裡,撞出一道輕微的響動,都能引得本就高度緊繃著的人一個哆嗦。
立木成彥本來就唯利是圖,很快答應下來,但是
當時旁邊那個社長卻不斷與對方叫板,一直到徹底消磨乾淨了他的耐心。
氣氛凝固間,那位先生伸手拍了拍旁邊少年的手背。
於是一身和服的少年放下果盤起身,伴著一陣鈴鐺的響動走過來,單手拽著那人領口從房間裡拖了出去,厚重的門擋不住外麵的慘叫。
立木成彥被嚇破了膽子,自然說什麼都答應,不過這幾年他的公司人員流失大半,已經開發不出什麼新的程序出來,卻又舍不得組織那邊高額的資金,一直用假的開發項目來騙取資金滿足自己的物質需求。
事情暴露後他本來想一邊用自己有存有組織情報的U盤來拖住組織那邊,一邊籌措資金跑路。
誰能想到五年過去,那個一直跟在那位先生身邊,連明麵上身份都查不到的哥倫白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一躍成為變成了財閥少爺,還直接上門把他堵個正著。
五年前的慘叫聲又縈繞在耳側,男人癱倒在會客廳的沙發上,連麵色都因為絕望灰敗下來。
會客廳外,池川奈謝絕了去餐廳享用茶點的邀請,起身往自己的客房走去。
剛才酒瓶砸了一地時,雖然沒被玻璃片傷到,但濺起的酒液還是不可避免地撒到了他本就寬大的衣袖和下擺上。
不能忍受自己穿著被紅酒打濕的衣服,他匆匆回臥室脫掉這身和服,穿上了睡袍。
係腰帶時,池川奈走到落地窗邊往外看,發現安田一郎給自己安排的房間就在那位目標的旁邊,而且外麵寬大的陽台還是相連的。
這樣倒是方便一會兒行動,對方那個樣子一看就是被嚇破了膽,緩過來後大概用不了多久就會自己把U盤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