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景然敏銳地察覺到前方有一團黑影靠近。出於本能反應，他迅速抬頭的同時，身體微微後仰，臉上的表情也瞬間變得冷峻起來。
溫暖像是沒有看到卓景然的冷臉，一臉欣喜地站在卓景然麵前，嘴角上揚，眉眼彎彎，重複道：“咱們又見麵了，卓景然同學！是不是太巧了？”
今日的溫暖，依然身著昨天那件卡其色的風衣，內搭一件潔白如雪的羊絨衫，脖子上的鵝黃色羊絨圍巾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皙。
卓景然沉著臉往後退一步，一聲不吭地繞過溫暖，往登機口走去。
溫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眾星捧月般地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無視過。
秦歡看眼冷著臉離開的卓景然，再看看快要哭了的溫暖，笑著打圓場道：“溫暖同學好，是好巧！”
溫暖抬頭看天，將眼裡的淚水逼回去，再看向秦歡時，臉上又是暖人的笑容。“同學，你好！”
為了避免尷尬，秦歡無話找話道：“同學也是坐這趟航班回京北？”
溫暖笑著點點頭，“是，這趟航班不早不晚，趕回去剛剛好。你們來海市探親？”
秦歡點點頭，“算是吧，訪友，從小玩到大的一個兄弟在這邊上學。溫暖同學這邊坐。”
秦歡禮讓著請溫暖坐。
卓景然坐在長椅的一端，低頭整理手上的東西，剛剛下車時，王君往他手裡塞了個袋子，托他將東西轉交給崔素素。
溫暖看向低頭忙碌的卓景然，在長椅的另一端坐下。
秦歡看看一邊的卓景然，又看看另一邊的溫暖，自己在中間坐下。
繼續無話找話道:“溫暖同學常來海市？”
溫暖點點頭，“是，家裡有親人在海市工作，一年會往返幾次。”
溫暖與秦歡說話時，掃了一眼另一端的卓景然，問道：“你們訪友不順利？”
秦歡搖頭，“沒有呀，很順利，溫暖同學怎麼這麼問？”
溫暖朝卓景然那邊努努嘴，小聲道：“那人跟吃了炮仗一樣。”說完，溫暖還做了個想捶人的動作。
秦歡被溫暖逗笑了，扭頭看眼卓景然，往溫暖那邊傾了傾，小聲道：“是不是很欠揍？”
溫暖連連點頭，“對對對，拽兮兮的樣子，特彆欠揍，一點禮貌也沒有。我哥他們要像他這樣，一定會被罰跪。”
秦歡順著溫暖的話問道：“你上麵有哥哥？”
溫暖隨口答道：“我父母隻生了我一個，伯伯家堂哥。哥哥們都是溫文爾雅，文質彬彬的，不像某些人，沒禮貌！”
秦歡朝溫暖解釋道：“景然人挺好的，麵對不熟的人了，他才這樣。”
溫暖撇撇嘴，不讚同地說道：“禮貌是基本的教養。同學，你也在京大上學？你是哪個專業的學生？”
溫暖不想再談卓景然，主動岔開話題。
秦歡見她不再揪著卓景然不放，在心裡鬆了口氣，笑著回道：“地理學。”
溫暖跟秦歡聊起來，時不時往卓景然那邊看一眼。
卓景然見秦歡跟彆人閒聊，拿出隨身攜帶的書看起來。
直到秦歡提醒，“四哥，登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