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書房，卓景然徑直走到書桌前，將茶壺和茶杯放到桌上，抬起頭看向古天寧，伸手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古天寧微微點頭，走到卓景然右手邊的位置坐下。
此刻，古天寧的手不自覺地握緊麵前的茶杯，有些緊張地望著卓景然，“到底是什麼事？”
卓景然見古天寧正襟危坐、一臉嚴肅，不禁微微一笑，溫和地說道：“彆這麼緊張，放鬆一點。
我隻是有件事想要向你打聽一下。聽說你有位姑奶奶叫古相柔，可有此事？”
聽到這話，古天寧無是一愣，隨後脊梁挺得更直了，目光直直地盯著卓景然，“沒錯，古相柔確實是我姑奶奶。
不過，她已經過世多年了......當年，我姑奶奶離世的時候，我爺爺也才僅僅十五歲。
景然，你為何會突然提起這件事？您又是如何知曉我姑奶奶這人的？
卓景然聽著古天寧的話，沒有急著回答，而是不緊不慢地端起麵前的茶杯，輕抿一口杯中的茶水，再緩緩將茶杯放回原處。
右手的食指，輕輕敲擊著杯壁，發出清脆而富有節奏的聲響。
過了好一會兒，卓景然才悠悠地開口，“其實，古相柔正是我的祖母。”
古天寧驚得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的卓景然，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道：“景……景然，你說什麼？你是謝家的人？這怎麼可能！你不是寧縣人嗎？”
卓景然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微微點了點頭，“沒錯，天寧，我確實是謝家人。
不過，我的確是在寧縣出生的，也是在寧縣長大的。
我的母親是呂浩然的姑姑，我是見著浩然，才查到自己的身世。”
卓景然用儘量簡潔明了的話語，將自己複雜的身世告訴了古天寧。
古天寧聽完之後，整個人都呆住了，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前方，半天回不過神來。
過了許久，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嘴巴依舊合不攏，驚訝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卓景然問道：“天寧，關於祖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還有，古家和錢家之間的那些過往，你又了解多少？”
古天寧搖搖頭道：“我知道得不多，我隻知道，姑奶奶去世那年，我爺爺十五歲，姑奶奶與我爺爺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他倆是嫡出的。
除了太奶奶外，太爺爺還有三房姨太太，解放前，太爺爺帶著三房姨太太去了港城。太奶奶那會兒跟太爺爺和離了，沒有跟著去，帶著爺爺留了下來。
至於錢家與古家的事，我知道得不多，我父親可能知道一些。我父親上班的地方離這裡不遠，要不，我去接我父親過來？”
卓景然站起身，“一起去吧，我來開車。”
卓景然與古天寧從書房裡出來，對錢嬸說道：“嬸，家裡有客人，讓吳姨多燒幾道菜。”
錢嬸點頭應下。“好，知道了，你們要出去？”
“去接古叔叔，一會就回來。”卓景然隨口回道。
古龍華工作的地方在勝利路上，正在上班的古龍華得知兒子來找他，以為家裡出了事，當即向領導請了半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