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邪不壓正,不用懼她!”卓景然眼睛微眯,淡淡地說道。
卓景然嘴裡這麼說著,心裡卻在盤算,如何先發製人,將阮星辰打發得遠遠的,讓她永遠沒有作惡的機會。
翌日,卓景然,阿君,歡子吃過早飯就去考察那塊地了。
顧汐童提著一大瓶靈泉水,與崔素素一起去溫家。
來開門的是溫樹軍,看到顧汐童和崔素素,溫樹軍眼裡露出謙和感激的光,“顧醫生好,崔醫生好,二位請進!”
今早醒來,暖暖告訴他昨晚發生的事。
最近病發得頻繁,他知道,他的時日不多了,所以,他讓暖暖過來,想將身後事交待好。
昨天,他勉強支撐著身體去接暖暖。
回到家裡,感覺身體不支,他靠到床上歇了歇,才開始給暖暖作交待。
不知過了多久,溫樹軍感覺兩眼一黑,眼前是如墨的夜,深沉得像要將整個世界吞噬。
他意識漸漸模糊,心中彌漫著絕望和無助。
溫樹軍聽到暖暖慌張地尖叫,他想安慰暖暖,讓她彆怕。
可他身上軟得沒有一絲力氣。
溫樹軍以為,自己這一次是真的再也無法睜開雙眼,永遠沉睡於黑暗之中。
他在生死邊緣徘徊之際,感覺有人往他頭頂、胸口紮了什麼,讓他渙散的意識逐漸聚攏,像一道光劃破了黑暗,讓他對生有了希望。
他努力地想要睜眼……太累了,後來他沉沉地睡去。
這一覺,他睡得很沉。
等他醒來,緩緩睜開眼的那一刻,溫樹軍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仿佛身上背負多年的沉重枷鎖突然被卸下,讓他整個人都變得輕盈起來。
“溫小叔早!”顧汐童麵帶微笑,步伐輕快地走進了院子。
崔素素跟著進到院子裡,四下看看,沒有看到溫暖的身影,疑問道:“溫小叔,暖暖不在家嗎?”
溫樹軍笑著回道:“暖暖擔心我,守了我一宿,我讓她去補覺了。”
說到暖暖,溫樹軍眼裡多了幾分感動和寵愛。
顧汐童將水放到桌上,看到桌上的杯子,問道:“這是溫小叔的水杯?”
溫樹軍點頭,“是!我去給顧醫生沏茶。”
“不用!”顧汐童笑著製止,“我不渴,這水裡放了營養液,有助於溫小叔的身體康複。這些天,溫小叔需要喝這水。”
顧汐童邊說邊往杯子裡加水。“溫小叔先將水喝下,我再給溫小叔把脈。”
“好!”溫樹軍坐下來,端起水杯,將杯裡的水喝儘。
顧汐童將手指搭在溫樹軍的脈搏處,仔細地感受著脈象的跳動節奏和力度。
片刻之後,顧汐童鬆開手,看著溫樹軍說道:“溫小叔,從您的脈象來看,是心陽虛症。最近發作得比較頻繁。”
溫樹軍聽後,隻是平靜地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是,顧醫生,我的家庭醫生胡醫生早跟我說了這個情況,他讓我安排好自己的身後事……
唉,曾經,有醫生斷言,說我根本活不過十五歲。在胡醫生讓我多活了整整十年,對我來說,真的值了。”
說到這裡,溫樹軍的眼神變得悠遠起來,
他的語氣,始終保持著淡然和平靜,對於生死,他早看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