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看到費溪的醉態，陳千度不會如此堅持，但眼下他無法說服自己不去管。
才上出租車不久，費溪就睡著了。儘管他睡前一直刻意回避陳千度，可睡著後的他還是在慣性作用下靠在了陳千度的肩膀上。費溪睡得安穩，狹小逼仄的空間中回蕩著他輕微的呼吸聲。陳千度側頭看他，隻看得到他濃密纖長的睫毛和秀挺的鼻梁。
陳千度很想觸碰他，但自身道德限製又不允許他趁人之危。陳千度想不通，他和費溪明明接觸不深，費溪還如此抵觸他，為何自己會對這個人這麼喜歡呢？
真的隻是因為費溪相貌絕美，是不可多得的模特人選嗎，還是他也庸俗到對費溪見色起意了？
陳千度輕輕為費溪理了理額發，小心地沒有沾到他的皮膚。
大概就是一種感覺吧，很難形容出來的感覺，陳千度自己也不懂。在費溪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一個男人，但喜歡上了，也沒覺得有多奇怪。
隻是……費溪好像對同性戀很是厭惡。
陳千度的指尖僵了一下，一顆心不斷下沉。
或許這就注定了，他的這份感情，從一開始就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半小時後，萬和小區門口，陳千度拖著費溪下了車。費溪勉強睜了睜眼，就又靠著陳千度睡了過去。而陳千度進了小區後，四顧茫然——他壓根就不知道費溪家住在幾號樓幾單元。
“費溪……醒醒。”陳千度不得已隻好把費溪搖醒。
費溪雙眼朦朧，整個人已經完全處於混沌狀態了。
“你家具體位置在哪兒？”陳千度扶著他，問道，“幾號樓？幾單元？門牌號是多少？”
費溪抬頭看了看他，似乎沒聽懂。他倚靠著陳千度，手臂與陳千度的胸膛之間隻隔著一層薄薄的T恤布料，陳千度過熱的體溫在驟然變冷的夜間讓他感覺有些舒服，費溪一把摟住陳千度的腰，含糊不清地喃喃道：“好暖和！”
陳千度一動不敢動，心跳陡然加速了好幾倍。緩了緩，他才伸手輕輕拍了拍懷中的人，“費溪……你家——算了……”他不指望從費溪口中問出些什麼了。
陳千度撥通了費渺的電話。
“喂？”
聽聲音費渺還沒睡。
陳千度感覺有些抱歉，“費渺姐，你在家嗎？費溪喝多了，現在我們在萬和小區門口，我不知道你家具體在哪兒，你看方不方便告訴我一下，我把他送回去。”
“啊？”費渺為難道，“我家今天沒人，沒法去接他。要不我把位置發給你，辛苦你把他送回去吧！密碼我也發給你。辛苦你了啊！”
“沒事沒事，應該的。”陳千度道。
“你們……已經認識了？”費渺有些好奇地問道，“你這麼快就搞定他啦？他同意當你的模特了？”
“額……還沒。”陳千度如實道，“碰巧跟拍畢業照，一起吃了個飯而已。”
“好吧。”費渺意興闌珊地嘟囔著，“我還以為他開竅了呢——真是對不住，現在還要麻煩你送他，太不好意思了。”
“本來我就有求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