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1 / 2)

“傅總,夫人在那邊。”張齊剛進來,一眼就看見酒廊吧台邊的楚明瀟。

她那張臉辨識度太高,帝王綠翡翠更是耀眼奪目。

嗯???

怎麼大夫人也在那邊?

還有另一個……那不是陸家大小姐嗎?

還有跟前杵著的,那不是鐘家小少爺嗎?

他們都圍著夫人做什麼?

楚明瀟看見婆婆來了很開心,她就喜歡甜妹,甜妹賽高。

她熱情地給尹韻今展示手裡的椰子水:“你看,椰子水,跟那天一個味道的,想喝嗎?”

尹韻今點點頭:“想喝的。”

楚明瀟先看了一眼鐘儘。

心想,她是來人家裡做客的,使喚人小少爺調酒算怎麼回事?

她可是非常禮貌的人。

於是楚明瀟轉過身,對調酒師說:“再調杯一樣的椰子水,謝謝。”

調酒師感動地點點頭。

多麼善良優雅的女士啊!人美心善,還尊重他的職業!

“好的,稍等,我這就……”

鐘儘走過來,趕蒼蠅似的對他揮了揮手,“你一邊去,我來。”

調酒師:……你他媽!

你一個小少爺今天就跟我杠上了是嗎!

楚明瀟奇怪地看他一眼。

她眼頭偏圓,眼尾帶著雙眼皮的褶微微上勾,不笑時顯得冷豔,漂亮得很有攻擊性。

鐘儘被她看得手一哆嗦,差點倒多了朗姆酒。

她在看他……

這眼神是幾個意思?

嫌他太慢了嗎?

陸子虞簡直莫名其妙,她問楚明瀟:“你跟他什麼關係?”

“沒關係。”

“瞎說,你肯定認識他,說,是不是你養的魚?”

楚明瀟看了眼一臉懵懂好奇的尹韻今。

當著她婆婆的麵,聊這個話題不太好吧?

尹韻今果然問了:“養的魚是什麼意思啊?”

楚明瀟想了想,跟哄小孩兒似的說:“就是吃的那種。”

“哦哦,這樣啊。”尹韻今對楚明瀟說的話深信不疑,呆萌的點了點頭。

鐘儘心裡炸了。

魚?

他是魚?

吃的那種?

這女人是在威脅他,要把他殺了嗎?

陸子虞噗嗤一聲笑出來,楚明瀟可真是的,在傅雲铖他媽麵前倒是挺老實。

“傅夫人我跟你說,養魚其實就是……”

楚明瀟低眸睨著她,眼神涼涼的。

“亂說話,本尊貴的太陽會員將你永久開除會籍。”

陸子虞心裡發出尖叫雞的聲音。

“我乖!我閉嘴!亂說話我就是小狗!”

鐘儘:“……”

果然是在威脅他!

他以暴風速度調好了一杯,頂著張棺材臉,送到尹韻今手裡。

旁邊的鐘夫人早就沒眼看了。

這小子今天到底抽的什麼瘋?

是故意跟她作對,還是看上了這女人?

尹韻今不認識鐘儘。

她喝了一口,味道果然驚豔,她溫婉地笑著,對鐘夫人點頭致意,“鐘家果然是大戶人家,連一個調酒師水平都這麼高。”

鐘夫人麵上訕訕的,“這是犬子,他鬨著玩呢。”

尹韻今有些驚訝。

鐘家小少爺,怎麼搶著在這給客人調酒喝?

他好像一直在偷偷打量瀟瀟啊,眼神暗搓搓的,要看不看,看一眼又縮回去,鬼鬼祟祟的。

他喜歡瀟瀟?

此時,陸子虞的注意力卻被分散了。

這椰子水真有那麼好喝?

她突然覺得有些口渴,對楚明瀟撒嬌說:“怎麼不給我弄一杯?我也要喝。”

楚明瀟嫌棄地皺了皺眉。

陸子虞長了張惡毒女配的臉,不適合這麼撒嬌。

鐘儘氣壞了。

要喝剛才怎麼不說?故意玩兒他呢!

“省省吧,要喝你自己去調,本少爺才不伺候。”鐘儘扯起唇,一副“老子是紈絝你奈我何”的欠揍表情。

陸子虞瞪起眼。

這什麼人?

憑什麼就不給她一個人調?

楚明瀟拍拍她的手,“你不是要去找Gin嗎?”

鐘儘:!

又在威脅他!

可惡……

“等著!”鐘儘拉長著臉,惡聲惡氣的,又調了一杯椰子水送給陸子虞。

那表情憋屈的,就跟簽了賣身契的小奴隸被鞭子抽著乾活一樣。

鐘夫人捂著臉走開了。

生了個混賬兒子儘給她丟人!

鐘儘思前想後,實在是忍不下這口氣。

他憑什麼?

他可是鐘家小少爺,人人都要讓著他,在會所裡他簡直是皇帝般的存在。

可是自從這個女人出現,就成了他的噩夢。

難道要一輩子受她威脅?

鐘儘握緊拳頭,漂亮的臉愈顯陰沉。

大不了就魚死網破好了!

他看了眼不遠處的傅雲铖,心中生出一計。

“你跟我來。”鐘儘冷著臉對楚明瀟說。

楚明瀟皺了皺眉。

莫非是因為剛才聽到的事?

正好,她想找這位鐘少爺請教椰子水的全部配方。

楚明瀟鬆開了左右護法,跟鐘儘走到一邊。

鐘儘黑著臉:“楚明瀟,你到底什麼意思?”

還知道她名字呢?楚明瀟挑起眉,“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這就是承認了!

她果然知道他就是Gin!

鐘儘學過化妝易容,他有時會在會所扮演各種身份,調酒師、侍者、荷官……

往往能見到很多有趣的事。

那些私下說他壞話的,他會踢出去。

還有像陸子虞這種癡女,瘋狂說要追他,也必須踢出去。

他自認偽裝得很完美。

以Gin的身份出現時,他會戴墨鏡,偽裝聲音,非常謹慎小心。

楚明瀟到底怎麼認出來的?她是魔鬼嗎?

鐘儘漂亮的臉有些扭曲,他威脅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我是Gin的事說出去,我會去告訴傅雲铖你和我有一腿。”

楚明瀟看一眼傅雲铖,又看一眼他。

“哈。”

“……你在哈什麼?”

楚明瀟真誠地表示:“你很幽默哦,小朋友。”

小朋友?

鐘儘咬著牙:“本少爺十九歲了!”

“但是你沒有傅雲铖帥啊,我放著他不要,乾嘛要跟你有一腿呢?”楚明瀟眼眸清亮,充滿困惑。

“……”

心好痛。

惡毒女人這波是精神攻擊,挺住!

“還有,原來你就是日先生啊,你不說我不知道呢。”楚明瀟歪頭想了想,“該不會,會所裡那個調酒師就是你吧?”

鐘儘愣了一秒。

他雙手發顫,瞳孔地震。

該不會……

怎麼會?!

難道楚明瀟根本沒認出他,是他狼人自爆了?

鐘儘一臉深受打擊準備狗帶的狼狽,倒讓楚明瀟有些愧疚。

畢竟隻是個十九歲的熊孩子呢。

她那天對他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都給孩子嚇出心理陰影了。

“明瀟姐你也在這裡啊!”

楚明瀟聽見這聲音,不耐煩地轉過頭。

楚西西。

她怎麼也在這裡?

楚西西心裡同樣在疑惑。

跟鐘家這樣等級的豪門比,楚家根本排不上號,也不會收到邀請。

而她,是被鐘家大少爺鐘宇軒邀請來的。

她滿臉堆笑,快步朝楚明瀟走來,卻不知怎的,忽然歪了一下。

手裡那杯香檳正朝著楚明瀟潑了過來。

鐘儘緊皺著眉,下意識要去擋。

酒眼見著就要潑出來,楚明瀟卻伸出手,一下將酒杯扶正。

她看了眼楚西西,麵上毫無表情,握著酒杯,一把將其捏碎了。

金色的酒液嘩地流下來。

還有些許濺到楚西西的臉上。

她直接愣住了。

楚明瀟垂下手,酒液順著修長白皙的手指滴落。

她看著楚西西,淡聲道:“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弄碎了你的杯子。”

呃……沒、沒事……”楚西西被嚇到了。

楚明瀟剛才是徒手捏碎了杯子?

如果她要扇人耳光,豈不是一巴掌可以把她頭打掉?

楚明瀟笑了笑,“鐘少爺,能麻煩你幫我堂妹重新調一杯酒嗎?”

鐘儘被剛才那一幕震驚到無以複加。

徒手捏杯子,隻要力氣大就可以做到。

但……她是怎麼做到,一根手指都沒受傷的?

氣死了氣死了好想學(詛咒)(蠕動)(陰暗的爬行)……

他很嫉妒,又很委屈,還有點怕怕的。

你們女人扯頭花乾嘛拉我下水啊?

一個侍者經過。

鐘儘隨手抓起餐盤上的白毛巾,遞給楚明瀟,彆扭地說,“擦手。”

“謝——”話還沒說完,忽然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不勞小鐘少爺費心,我自己的太太,交給我好了。”傅雲铖一手攬住楚明瀟,從鐘儘手裡將白毛巾接過來。

鐘儘:“……”

他最討厭彆人叫他小鐘少爺了。

等會兒!

他說楚明瀟是他……太太?

傅雲铖抬起楚明瀟的手,她卻躲了一下。

楚明瀟盯著那條不知道有沒有擦過什麼的毛巾。

她輕蹙著眉,顯得有些挑剔嬌氣,對傅雲铖說:“算了吧,這毛巾看著還沒你的領帶乾淨。”

傅雲铖挑了挑眉。

這意思,是瞧上他的領帶了?

傅雲铖低眸看了眼,扯了扯唇,抬手將領帶解開,當成毛巾給楚明瀟擦手。

彆說旁人。

楚明瀟自己都愣了下?

大佬?你這是喝了幾杯?

不是說好了不裝恩愛嗎?

楚明瀟嘴角抽了抽。

她不習慣彆人碰她的手,不管是什麼,總忍不住想給捏碎了。

冷靜。

他是傅雲铖,楚明瀟退休基金會的會長。

不能把他賺錢的手給捏碎了。

傅雲铖一抬眼眸,楚明瀟正盯著他的手,那雙沁著亮光的眼睛一眨都不眨。

是動作太大了嗎?

他不自覺放慢了動作,先將她手上的酒擦乾,再細細的擦過指縫間。

楚明瀟一言不發,配合他的演出。

乾完擦手的活兒,傅雲铖將領帶隨手一團,攬著楚明瀟,“會有點粘手,帶你去洗一下。”

老板演戲越發上頭,身為員工隻好配合。

楚明瀟溫柔地一笑:“好。”

目睹這一幕,鐘儘簡直目瞪口呆。

大力女魔頭在傅雲铖麵前竟然這麼小鳥依人,用他領帶擦手,去洗個手還要人帶?

世界真魔幻。

他今天太受刺激了。

鐘儘的世界觀正在破碎重塑,這時,楚西西朝他笑笑,小聲地說:“小儘,我手也弄臟了,能幫我拿點紙巾嗎?”

鐘儘不耐煩地眯起眼。

“你誰?竟敢使喚本少爺?”

你以為你是楚明瀟嗎?

楚明瀟不在,他又支棱起來了。

楚西西:“我是西西姐啊,你大哥的發小……”

“那你找我大哥去,關本少爺屁事。”鐘儘黑著臉將她甩在身後。

楚西西愣在原地,委屈地咬著嘴唇。

的確是鐘宇軒邀請她來的,可她來了才知道,他的飛機晚點了,一個小時後才能到。

這裡她認識的人很少,剛才看見了陸子虞,可她卻對她愛答不理的。

對楚明瀟卻特彆親熱。

她們以前不是死對頭嗎?

楚西西越來越不懂了。

楚明瀟變了好多,她是真的跟傅雲铖結婚了嗎?這怎麼可能……

這邊,楚明瀟洗完手出來。

傅雲铖一身黑色西裝,白襯衣,領帶不知扔哪兒去了。

他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比起之前冷淡禁欲的樣子,不係領帶的版本更顯隨性不羈,顏狗的盛宴。

就是心思有點不穩定。

楚明瀟皺眉想了想。

她是該繼續配合他演出嗎?

楚明瀟今天配的是一個很小的手拿包,剛好放一個手機,傅雲铖拿在手裡,顯得更加迷你。

她走過去。

有幾個不認識的女客經過,有意無意地偷偷瞄著他們。

傅雲铖仍然將手包拿在手裡,看楚明瀟一眼,漫不經心地問道:“你跟鐘家小少爺挺熟?”

楚明瀟頭上冒出一個問號。

突然問提到鐘儘,是在暗示她什麼嗎?

幾個女客議論紛紛。

“傅總跟她結婚了?她誰啊啊?”

“好像是楚家的小姐,家裡沒錢還不受寵,脾氣刁得不得了。”

“還跟鐘儘不清不楚的……”

楚明瀟突然覺得,傅總頭上有點綠。

跟她的帝王綠項鏈有點搭。

她忽然明白了。

傅雲铖這是鬨情緒了,彆人以為她跟鐘儘有什麼,傅雲铖頭有點綠,臉上無光,特地要她配合宣示正宮的身份。

早說清楚啊。

她絕對配合。

楚明瀟上前,挽住了傅雲铖。

他看她一眼。

楚明瀟微微一笑,給他一個“放心吧交給我”的自信眼神。

“鐘儘啊,就是小朋友,我跟他不熟,老公你放心,我的心裡隻有你。”楚明瀟一口氣說完,一個磕巴都不打。

這本書裡戀愛腦台詞太多,隨便找一句,都能深情到牙都酸掉。

傅雲铖眉頭緊了緊,若有所思地看著楚明瀟。

這什麼眼神?嫌她演得還不夠?

楚明瀟想到什麼,突然大聲地說:“都怪我不小心,害你用領帶給我擦手,沒事的老公,我再買一條送給你。”

演戲,她是敬業的。

傅雲铖微微眯起眼睛,瞳色深黑,情緒幽暗難辨。

他稍稍收緊手臂,帶著楚明瀟朝宴會廳走去,表情冷淡,利落的下頜線緊繃著。

剛才給她擦手,他摸到了她虎口,和指腹上的幾處薄繭。

位置很特殊,傅雲铖想不出來,楚明瀟一個嬌氣的千金小姐,怎麼才能弄出這些繭?

她又是什麼時候練會的徒手捏酒杯?

拿退休金這麼久,難得乾點活兒,退休鹹魚楚明瀟感覺被返聘上崗,有點小小的成就感。

她小聲問傅雲铖:“怎麼樣,我演技還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