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2 / 2)

夫君他天下第一甜 榶酥 10297 字 2個月前

這些年送回來的書信中講述過不少柳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懲惡揚善的事跡,也提過柳襄不喜詩書,獨愛刀槍,兒子每每回來探親講的也是姑娘懲治了哪個地痞,砸了哪家害人的賭坊,所以柳襄這話在他耳中就成了,她要趁著大將軍沒回來,出去除魔衛道。

可這是上京啊,不是邊關。

這是摔一跤都可能撞在達官貴人腿上的地方,萬一出門惹到什麼不該惹的人,那還得了,於是老管家顫顫巍巍跟在柳襄身側,緊張的念叨著:“姑娘,這裡不比邊關,若遇不平事,萬萬莫要多管。”

柳襄放慢腳步,不解問道:“為何呢?”

“姑娘啊,這世間不平之事何其多,管不過來的。”老管家語重心長道:“這京城的貴人一個比一個尊貴,萬一碰上硬茬姑娘怕是會吃虧呐,且大將軍離京十八年才回來,要是一回來就樹敵,對將軍府不利啊。”

最最重要的是,大將軍帶姑娘回來是要給姑娘選夫婿的,萬一鬨出什麼岔子影響了婚事,那可就是天大的事了。

柳襄還是沒太懂,她在邊關凡見不平事必是要管一管的,怎到了這玉京就管不得了?就因為身份貴重,就能欺負人?

不過,看在老管家一把白胡子了還擔驚受怕的份上,她非常乖巧的笑著應下:“好的,我聽柳爺爺的。”

老管家是府中的幾代家仆,也是看著大將軍長大的,如今已經年逾七十。

出發之前大將軍就對柳襄耳提麵命,老管家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吵鬨,要她務必乖巧些,不許氣著老管家。

“我問過柳叔,說柳爺爺愛吃城南點心鋪的綠豆糕,我回來定給柳爺爺帶一盒。”

老管家頓時被哄的心花怒放,笑的胡子一顫一顫的:“姑娘費心了,多謝姑娘。”

待柳襄與宋長策離開後,老管家欣慰道:“姑娘明明很懂事呀,哪像大將軍信中說的那般調皮搗蛋啊。”

跟在他身後的孫兒攙扶著他進府,道:“爹也要回來了,孫兒去準備準備。”

“去吧,他還沒見過你的孩子呢。”

老管家揮了揮手,又似想起什麼囑咐道:“大將軍的屋子記得要每日打掃兩遍。”

他的孫兒無奈道:“爺爺這幾日都說十餘回了,爺爺放心就是,孫兒曉得的。”

老管家這才放心的離開,路過院中的桃樹時,他頓住腳步朝上看了看,而後捋著白胡子欣慰的笑著:“姑娘這般乖巧,哪能爬樹掏鳥蛋,儘會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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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襄與宋長策走在繁華大街上,看什麼都新鮮。

“宋長策這裡的麵具好生精致,還有狐狸呢,畫的好像啊。”柳襄拿了個麵具往自己臉上試了試,宋長策熟練的掏出銅錢:“買。”

“等等!”

柳襄被另一個麵具吸引:“這是什麼?”

攤主殷切的解釋道:“此乃桃花犬,時下很受貴人們喜愛。”

“桃花犬?”柳襄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種犬,興致勃勃的戴上道:“就要它了,宋長策,它好看嗎。”

宋長策看了眼被她放下的狐狸,欲言又止後,到底沒說什麼:“姑娘喜歡就好。”

要他說,姑娘戴狐狸麵具怎麼也比犬好些吧。

恰在此時,有一輛馬車從他們身側經過,車簾被風掀起一角,裡頭的人隨意的往外瞥了眼,正好看見帶著桃花犬麵具的柳襄,他愣了愣後,唇角輕輕勾起。

他第一次見姑娘家戴桃花犬麵具的,倒是有趣。

若柳襄宋長策此時回頭,必然能認出這輛昨日才見過的馬車,等他們往前走時,馬車已經淹沒在了人群中。

柳襄戴了一會兒麵具後覺得有些礙事,就將麵具掛在了腰間,開始穿梭在各種小攤前,不過小半個時辰,宋長策的手中就已經提滿了大大小小的包裹。

柳襄見他實在拿不下了,荷包也快空了這才惋惜的停了手。

“快到午時了,我們去吃飯。”

柳襄停在一間名為滿堂酒樓前,問宋長策:“這家行嗎?”

宋長策自無不可。

二人在小二的帶引下上了二樓,選了個臨窗的位置。

柳襄點了幾道招牌菜,便懶懶的靠在椅背上舒適的眯起眼,歎息道:“我這十八年都過的什麼日子啊。”

宋長策長腿一伸也往後靠著,看著窗外的繁榮,道:“自由快活的日子。”

柳襄細細一想,道:“倒也沒錯。”

“但還是現在更快活些。”

宋長策冷哼了聲,毫不留情的拆穿:“因為當歸客棧的書生,還是明王府世子好看的手,亦或是方才從我們身邊打馬而過的英俊少年郎?”

柳襄心虛的彆過頭:“我方才就隻短短的看了一眼。”

“姑娘分明眼睛都快粘人家身上了。”

宋長策身子前傾手肘撐在桌上,不滿地盯著柳襄道:“我難道不好看嗎?姑娘為何舍近求遠?”

柳襄聞言認真的打量他片刻,點頭:“好看。”

“但是看膩了。”

宋長策:“...”

“明王府?你竟想投明王府?”

一道略微驚訝的聲音傳來,柳襄和宋長策同時安靜了下來。

“明王乃是當今幼弟,又深得聖上信任,若能投進明王府,就算落榜也能有個好出路,怎聽你這語氣竟是投不得?”

“你說的這些是沒錯,但你可知道明王府世子爺?”那人放低聲音道。

“倒是有過耳聞,聽聞明王府隻這一位世子爺,自小體弱多病,嬌生慣養。”

“那你聽的不全。”

那人左右看了眼,更加小聲道:“這位爺的性子可不好相與,心比針眼,嘴比鴆毒,眥睚必報,性情古怪,之前不是沒人想過這個門路,但都在明王府呆不久,沒人受得住這位的脾氣。”

“竟有這種事。”

另一人頓時就打起了退堂鼓:“那我再斟酌斟酌。”

雖然他們的聲音已放的極小,但以柳襄和宋長策的耳力卻不難聽見。

二人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後,同時陷入沉思。

心比針眼,眥睚必報?

他們難道得罪過這位世子爺,所以他才給他們指了條錯路?

但是不應該啊,在這之前他們並沒有任何交集,柳襄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沒聽過,更何談得罪?

那就剩下性情古怪了。

很快,柳襄下了定論:“大約他那日心情不好,恰好被我們撞上了吧。”

宋長策很難反駁。

“這人光聽著就難纏,日後見著遠遠就得避開。”柳襄認真道。

宋長策深以為然。

菜上齊,二人一邊用著美食,一邊賞著窗外繁榮,好不愜意,直到將近尾聲時,一道突兀的嘈雜聲自街上傳來。

“世子爺饒命,世子爺饒命啊,小人隻是無心之失,意外衝撞了世子爺,還請世子爺寬宏大量,不與小的計較。”

柳襄與宋長策幾乎同時起身倚著窗戶往下望去,然後一眼就看到了一輛昨日才見過的馬車,馬車周圍圍了一圈人,而最奪目就是那道優越的身影。

長身玉立,錦衣華服,金簪挽發,墨發如瀑,光是一道背影就叫人挪不開眼,也立刻就吸引了柳襄的全部視線。

“這就是明王府世子?”

宋長策:“應該吧。”

“好一個無心之失,你方才分明是衝著世子撞過來的,燙傷了世子還敢叫屈?”侍衛打扮的青年厲聲道。

柳襄目光慢慢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