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2 / 2)

若有鑰匙,必然會硌手。

很快,內侍收回手,朝聖上稟報:“稟陛下,將軍身上沒有鑰匙。”

謝蘅眼底殺氣更重了。

聖上頭疼的扶了扶額,這都叫什麼事啊!

“若將軍身上沒有,或許,在府中。”

宋長策硬著頭皮道。

柳清陽看向宋槐江,宋槐江頷首快步離開,順手將宋長策拎走了。

宋長策自知闖了禍,半點不敢反抗,乖乖的被宋槐江揪著出宮。

宮中到驃騎將軍府就算是快馬加鞭,最快也要小半個時辰,也就意味著這期間謝蘅和柳襄要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

柳襄倒是栽在人懷裡睡的安穩,謝蘅就沒那麼好過了。

陌生的香氣強勢的侵蝕在他鼻尖,脖頸上因呼吸傳來規律的癢意,她的存在感過於強烈,即便他想說服自己忽略也做不到。

為了不那麼難熬,他開始在心裡給柳襄想死法。

宮宴本就接近尾聲,聖上也就此下令散了宮宴,眾朝臣雖都想看熱鬨,但誰也不敢拂聖上旨意,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露華台。

喬家幾人到此時都還沒有緩過神來。

這事該要怎麼收場,他們誰心裡都沒底。

喬大人怕柳清陽一人無法應付,便與崔氏和喬家兄弟留了下來,作為柳襄的母族中人,他們留在這裡也沒人會置喙。

朝臣散去後,露華台頓時就空曠了許多,聖上為了端平這碗水,吩咐太子和二皇子寸步不離的守著柳清陽和明王,生怕一個不注意,這二人就打了起來。

皇後和皇貴妃的臉色也都不大好看。

原本她們盯上了柳襄,可經她這麼一鬨,今日計劃的求聖旨賜婚也就擱置了。

柳清陽尷尬而心虛的立著,餘光瞥到皇後和皇貴妃的神情,竟苦中做樂的想,這事好像也不全然是壞事。

但...謝蘅。

柳清陽無聲一歎。

但凡換個人他都不用如此苦惱,大不了就求一道賜婚聖旨,可謝蘅這個女婿...他著實要不起。

明王一直盯著柳清陽,將他所有神色儘收眼底,見他突然歎氣,心中火氣蹭的就衝了上來,一把推開謝澹,怒道:“你歎什麼氣?你還有臉歎氣?”

明王少時也曾上過戰場,這些年手上功夫也沒落下,若非謝澹也有功夫在身,被他這一推定是要摔個跟頭。

謝澹知明王在氣頭上,並沒有放在心上,站穩後趕緊追了上去,攔住明王:“皇叔,您冷靜。”

另一旁,太子也趕緊擋在柳清陽跟前。

“柳清陽你給我滾出來,當什麼縮頭烏龜呢!”

明王再氣也不可能真傷著謝澹和對儲君動手,隻能隔著謝邵和謝澹朝柳清陽罵道:“當年你不顧一切非要帶著個奶娃娃離開京城去守邊關,多少人都勸不住你,如今你自己好生看看,女兒被你教成什麼樣,你對得起喬家娘子嗎?”

提起喬婉渝,柳清陽臉色頓時就變了。

“你一意孤行要離開這傷心之地,自個兒離開就是,何必帶著奶娃娃去受那苦!”明王繼續罵道:“喬家書香名門,還怕教養不出一個好姑娘嗎?柳清陽你就是自私!裝什麼深情!我呸!”

聖上皺了皺眉,斥道:“九弟!”

皇後也蹙眉道:“九弟莫不是吃醉酒了!”

柳清陽握了握雙拳,繞過太子而出,太子忙攔住他:“大將軍息怒,皇叔吃醉了酒又在氣頭上,大將軍莫要放在心上。”

柳清陽忍著火氣,沉聲道:“殿下,無妨。”

謝邵左右為難間不由看向聖上,聖上正沉思該如何端平這碗水,並沒有注意到謝邵的視線,謝邵便看向喬大爺,見喬大爺輕輕點了點頭,他才頷首讓開。

“柳清陽你這個膽小的縮頭烏龜,本王打心底裡瞧不起你!你既打定主意呆在邊關如今還回來作甚,你回來就回來,禍害本王兒子作甚,當年你還沒將本王禍害夠嗎?”

謝邵一讓開,明王也就繞過謝澹指著柳清陽鼻子罵道:“這十八年間,你但凡為這丫頭著想過,就不會跟個鵪鶉一樣縮在那黃沙中,喬家娘子若是泉下有知,非將你罵的狗血淋頭!”

“你看本王作甚,怎麼,想打架?來啊,彆以為本王怕了你!”

柳清陽並不想打架,雖然明王罵的難聽,但他並沒有罵錯。

他就是自私,膽小,否則昭昭也不會跟著他吃那麼多苦頭。

她本該在繁華的玉京長大,學書明理,平安喜樂,而不是手握刀槍跟著他馳騁沙場。

柳清陽怔愣間,明王已是一拳頭揮了過來。

他本能躲開,但他若躲開,那一拳必定要打在他身後的謝邵身上,柳清陽便不躲不閃,生生受下了這一拳。

“九弟住手!”

聖上怒喝了聲,剛要上前就被皇後拉住。

皇後朝聖上搖了搖頭,輕聲道:“陛下,讓他們像以往一樣,自己解決吧。”

聖上微微一怔,這才想起在很多年前,雩風和九弟打架根本不是什麼稀奇事。

那時他們正年少,都正是血氣方剛時,他們曾一起在喬家私塾上過一段時間學,九弟和雩風都是差不多的暴脾氣,而相比起來雩風更甚,他犯起渾來壓根不會管你是不是皇子,壓在身下就是一通揍。

九弟大概是挨雩風拳頭挨的最多的。

他也拉過很多次架,但沒一次成功。

如今,那一幕幕竟已恍若隔世。

聖上愣神之間,明王和柳清陽早已打做一團。

太子和二皇子想去拉架,但侍衛怕他們受傷,各自攔著自己的主子,宮女也將皇後和皇貴妃擋在身後。

喬相年和喬祐年緊皺著眉頭,一時都有些無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