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眼神變了，而這變化明顯因為與薑氏的仇恨。
隻見付雨輕吸一口氣，說道，“以前我從未乾預夫君對他們的仇恨，甚至我也願意動用付氏的力量去幫助夫君報仇，但現在不一樣了，這也是我把夫君留下來的原因。”
陸安心中一緊，若是彆人對他說這番話，他可能會心生不滿。但付雨和七女說這番話，陸安絕對不會，因為他知道妻子一定有理由。
“為什麼？”陸安很平靜，看著妻子問道。
“因為八古宗星。”付雨絕美的星眸看著陸安，輕輕說道。
陸安聞言，當即身體一震。
“自從昨日得知八古宗星後我就想到這件事。”付雨說道，“這說明八古氏族不是單純八個強大的氏族湊到一起，而是來自於八個強大星辰的種族。八古宗星圍繞仙星移動，說明有星河的規則在裡麵。八古氏族取力量於八古宗星，聯合在一起也是合情合理。”
“薑氏的力量來自於玄冰星，理應在八古氏族之內，不可缺少。”付雨星眸看著陸安，說道，“所以我對夫君的建議是，隻針對當年參與到古江之變的關鍵人物進行複仇，至於整個薑氏……還是不要追究比較好。退一步說，哪怕夫君把整個薑氏的高層全部殺光，但也不能把整個薑氏屠殺乾淨。尤其在今晚公開八古宗星的情報後，就算我未來能代表付氏同意夫君對薑氏下手，另外六個氏族也一定不會同意。”
“相反，楚氏則完全不同。楚氏的力量不取自於八古宗星，本不該在八古氏族之列。未來夫君就算想屠殺整個楚氏，我相信七家氏族都不會插手乾預。”付雨輕輕說道，“八古宗星已經消失，能不能找回、是否存在都是未知，薑氏不能滅絕。”
“……”
妻子說了這麼多，陸安一直在安靜認真聽著。而當妻子說完後，陸安輕吸一口氣，明白妻子的意思。
比如四大種族中某個族長和少主得罪一個人，另外三個種族不會插手敵人的尋仇，甚至可以允許將這族長和少主都擊殺，但絕不會允許將整個種族屠戮，因為四大種族是一體，缺一不可。而實際上，八古氏族之間的聯係要比四大種族更深，四大種族隻是先後出現的四個種族，本身沒有規則或者邏輯關係，但八古氏族卻是直接與八古宗星有關，更是一體存在。缺少任何一個，規則都會被摧毀。
妻子不是不想讓他報仇，隻是把事實說給他聽。陸安絕對不是不理智的人，知道妻子完全是在為自己考慮。
“屠殺整個薑氏，夫君一定會麵臨整個八古氏族的壓力，更會遭遇到薑氏的拚死反抗。但如果退一步，如果夫君隻針對薑氏的高層，七家氏族都一定不會插手，這一點我敢保證。就連薑氏族人也未必會插手，願意把氏主和少主的人頭送上來。”
聽到妻子的話，陸安再次深吸一口氣，但沒有立刻同意，而是問道，“如果……能重新找到八古宗星，並且又有其他人能夠從玄冰星上獲得力量，薑氏的存在是不是就並非必要，我也可以隨便下手？”
聽到夫君的話，付雨明顯一怔，但很快點頭說道，“若真是如此，夫君確實可以屠殺薑氏，七家氏族也不會出手。”
陸安輕輕點頭，但卻在足足三息後才開口，沉聲說道，“算了，冤有頭債有主，我隻殺當年決策古江之變的人。”
聽到陸安的話，付雨露出一絲淺笑。夫君是真的成長了，成長不是妥協，也並非多了很多顧忌，而是真正理解這個世間的規則的意義。
“那楚氏呢？”付雨說道，“夫君想怎麼做？”
“我還沒想好。”陸安如實說道，“本來我更恨薑氏，楚氏隻是其次，但自從楚黎對你下手後，我對楚氏的恨就不亞於薑氏。我至少會殺光楚氏的高層，至於其他人還沒想好。”
“其實楚氏的存在也是一個謎，我原本以為與天神有關，但天神說‘百無禁忌’，好像並不關心楚氏的死活。”付雨說道，“未來夫君想對楚氏怎樣都沒關係，但今晚的會議，我建議夫君還是要克製一些。八古宗星的消息對楚氏而言就已經難以接受，不知道今晚會有什麼態度，夫君就不必在刺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