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境軍如同潮水般離去後,眾人七手八腳將陸安抬回府中。
韓府之上,最好的幾名醫師全部聚齊在陸安身旁,藍色光芒覆蓋陸安身上每一處,一點點為陸安修補起來。
黃愷畢竟是成名已久的強者,全力一拳之下,那種恐怖的力量是無法想象的。
和火的爆發與雷的鋒利不同,土與金的組合是實打實持續的力量,一拳打下來如同山嶽一般,前勁足,後勁更足。所以在那一拳之下,陸安能以烈日九陽抵擋下來已經算不錯了。
可惜,烈日九陽雖強,但他的身體卻比之不上。哪怕是氣流,也將他瞬間打進地中。
如今,他的全身骨骼幾乎全部出現裂痕,渾身脫臼多處,更要命的是胸腔上的肋骨斷裂,就差一點就插進心臟之中。
能活下來,絕對算是奇跡了。
來回忙活的醫師旁邊,韓正身、韓雅以及眾多韓家核心人員圍在遠處。他們都凝重看著這少年,眼神中有著各式各樣的情緒。
“你怎麼沒告訴爹,你的這位師弟如此厲害。”韓正聲的聲音甚至有些沙啞,深吸一口氣說道,“如果早知道的話,我就算拚了命也會保住他。”
“…”
韓雅看了一眼父親,冷漠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糾結,蹙眉說道,“其實…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這麼厲害。今天用的手段,以前都從未用過。”
一旁,韓康聽著這對父女的談話,同樣深吸一口氣。不僅是他,其他核心人員也是一樣。當他們親眼見到這少年的恐怖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說要把這少年推出去的意思了。
雖然,修行一途上長路漫漫,再有天賦的人都很可能卡在某一個地方再也無法前進。可是,他們畢竟沒有見過如此天賦的少年,他們更願意相信這少年會遠
比他們走的更遠。
此時,韓正身轉頭看向女兒,正色說道,“小雅,你留在這裡陪他,務必在他醒來的時候你就在身邊。你與他的關係畢竟比我們熟,你來代表韓家表示誠意。”
韓雅聞言一怔,跟著微微點頭,說道,“嗯。”
韓正身轉身,看向身後眾人,說道,“現在事情有變,我們去議堂商量未來的路如何走,還有以後對這少年的態度!”
“是。”眾人低聲應道,生怕吵到為陸安治療的醫師們。
很快,除了韓雅以外的韓家眾人紛紛離開,隻留下韓雅一人在彆院之中陪著陸安。隻不過這些醫師們都隻是二級天師,治療的能力和魏濤比起來遠遠不如,治療時間也變得很漫長。
可惜,她從未修煉過任何治療的天術,否則她也可以去幫忙。
終於,在足足六個時辰之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
來之時,治療終於結束了。三名醫師長長呼出一口氣,長時間治療對他們而言也是壓力無比巨大的事情。
“小姐,治療結束了。”三名醫師起身抹了一把汗後,來到韓雅麵前,恭敬行禮說道。
韓雅聞言眼神一凝,立刻問道,“他怎麼樣?”
“還好,筋骨的傷已經完全治好,隻要再按時服用丹藥,也不會留下暗傷。”其中一名醫師連忙答道,“隻不過臟腑的內傷雖然能被修複,但卻不能痊愈,還需要調理一段時間。”
“多久?”韓雅鎖眉問道。
“至少也要半個月。”那名醫師想了想,答道。
半個月麼?
韓雅心中一沉,這麼長的時間,足以說明陸安的傷勢有多麼嚴重。
“多謝三位了。”韓雅看著疲勞的三人輕輕說道,“我會向父親說,給三位更多的酬勞。”
三位天師聞言頓時一喜,連忙對韓雅行禮說道,“多謝小姐!”
待三名天師離開後,偌大的彆院中就隻剩下韓雅和陸安兩人。同在一個屋簷下,氣氛顯得有些冷清。
韓雅看著躺在床上的陸安,移步,輕輕走了過去。
來到床榻旁,她看著陸安淩亂的頭發和狼狽的軀體。雖然醫師們用水屬性將他身上的灰塵全部清洗,但破爛的衣裳和頭發依然無法改變。
韓雅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看見陸安如此淒慘躺在床上了。
她也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見到陸安身負重傷。
在她的記憶中,仿佛這個少年天生與災難有關,每隔一段時間她就會見到陸安躺在床上,然後等待傷好之後,再受傷。
如此,就像一個魔咒一樣,即讓人覺得好笑,又讓人笑不出來。
隻不過,這漫長的一天終於要過去了。從上午剛入城就聽到天山絲綢行出事,到倉促趕回家中;從家中出門,到鐵羊酒家吃午餐;從打傷汪偉到遇到汪雪和中境軍;到最後回到家中,黃愷帶著中境軍來殺人。
這一天,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