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謀起(2 / 2)

五十貫銀子,折斷了蘇妙儀一直引以為傲的傲骨。

可她卻從未後悔過買下簾青。

拿簾青的話來說,蘇妙儀於她是再造父母,所以簾青衷她,敬她,護她,助她,甚至在前世看到她喝下鴆酒身亡後,選擇自刎在了她屍首旁。

這樣傻的一個丫頭,你讓蘇妙儀她如何不疼惜。

“姑娘,孟家來請帖了,夫人特地賜下舒痕膏,讓您半月後隨她一起去給孟侯爺賀壽。”

平恩候,孟燁!

當今聖上嶽丈,皇後同孟氏的父親,趙序外祖,穆家故友。

他的壽宴,蘇家人會去,穆韌也會去!

前世,她因丟了蘇家的臉,被孟氏禁了三月的足,所以,並未參加孟府壽宴,後來還是無意間從大嫂口中得知,那日穆韌親自帶著壽禮去了孟府。

這一世,事態發生變化,她沒被禁足,作為蘇家名義上的嫡女,外祖過壽,她理應隨孟氏到席。

都怪最近發生的事太多,讓她險些把這茬給忘了。

剛還愁沒機會接近穆韌的她,轉眼就被機會給撞了個滿懷,老天爺對她還真是不薄。

笑著從簾青手中接過舒痕膏,主仆二人低語著進了屋。

“姑娘,我聽雁明堂的嬤嬤說,空竹被夫人給送走了。”簾青一麵給蘇妙儀打簾,一邊附在她耳邊小聲說著自己今早從雁明堂打探來的消息,“說是,空竹被帶走的時候,舌頭都沒了,幾個仆婦匆忙把她往後門馬車裡一塞,連身上粘著大片血跡的裙裳都未來得及換。”

蘇妙儀聽後,臉上也沒流露出多大情緒,隻心中暗覺,與前世慘死在二皇子劍下相比,這樣的結局對空竹來說已經算是很好。

孟氏既然能讓她做偽證,自然也能讓她永遠都開不了口,空竹在她和孟氏間選擇孟氏的時候就應該能想到這一點。

而蘇妙儀對這個丫鬟的情誼,早在前世她不顧昔日恩情對自己倒戈相向時,便化為烏有,眼下,聽簾青說起,隻當是一個毫無相乾之人,半分沒往心裡去。

“日後,有關她的事,不必費心去打聽,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成。”

柔聲囑咐簾青一句,蘇妙儀拿著舒痕膏坐到了妝奩前,鏡中倒映出少女那張玉嫩秀靨,娥眉帶秀,眸含春水,豔比花嬌。

她輕輕扶去額間秀發,露出掩蓋在發下的小塊白帛,一雙秋水般澄澈的眸?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很快又恢複如常。

此時穆府,親衛亥手拿孟府請帖,一路小跑往書房而來,人還沒到跟前呢,清朗的聲音就透過門扉傳了進來。

“爺,孟府來請帖了,您…”

話未說完,跨進房裡的那隻腳就定在了原地。

午?他怎麼在書房?他不是在北境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完了,完了,死定了!

爺最不喜有人在他議事之時打擾,他這般冒失闖進,可不是罰食三日那麼簡單的事。

訕訕僵在原地,亥勉強對屋內被他驚動的二人擠出一個難看微笑,下一秒轉身要逃,隻是還沒等他跨出第二步,就從身後被人一把抓了回去。

知道自己逃不掉,他索性夾起尾巴,裝起了鵪鶉,縮頭縮腦地往午身後一躲,再也不敢去看那位爺的目光。

午這人也是,向爺彙報要事也不知關門!

默默在心中腹誹句,正想著如何在不知斷食多久的情況下保存體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