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未回答,穆韌放下茶盞,抬眸向她看來,“趙序可還說了其他?”
蘇妙儀看了看茶盞上穆韌留下的唇印,剛好就覆在了她之前所留的唇印上,輕輕壓了壓羽睫,低聲回他道:“二皇子並未說過其他事。”
“哦,是嗎?”
穆韌不信。
那人大老遠跑來,就單單隻是為了罵他是奸夫?
他還沒那麼閒!
蘇妙儀被穆韌這麼一問,突然反應過來,剛她和趙序在屋內說話時,穆韌就在外麵,隻是她不清楚穆韌究竟是何時來的外麵,更不知他又聽到了多少自己與趙序的談話。
蘇妙儀心中沒底,也不敢去賭他到底聽到了多少,斟酌再三,隻能老老實實地將自己與趙序所說全都說了出來。
“…所以,他是想讓你為他違抗聖意?”穆韌聽後反問。
“是!”
“那你答應了?”
蘇妙儀連連搖頭,“未曾。”
從始至終她就沒生過那想法,又何來答應一說,心慌意急地表明自己態度,卻又後覺自己為何要如此在意穆韌是否會誤會。
他接了聖旨後便馬不停蹄地去了北境,一去便是月餘,可見他給她解釋一二,他心中既不在乎她這個未婚妻,那為何還要追根究底地問趙序都對她說了什麼?
自己又憑什麼像真做了什麼錯事般,迫不及待地要給他解釋。
心下生了後悔之意,蘇妙儀說完這句話後便默了下來,安靜站在離穆韌不遠處,垂著眸不再看他。
秋風徐來,緩緩吹起少女額間碎發,細碎的陽光落在她那張昳麗緋紅的臉上,讓她看上去更加恬靜溫順。
來之前,穆韌就想著試探一下蘇妙儀做下這些事背後的真實目的,不想眼前之人在麵對他的疑問時竟無半分遮掩,三言兩語將她與趙序之間的關係撇清,還配合他演了一出好戲。
剛剛在趙序麵前,二人可謂是心有靈犀,不言自明,隻短短一瞬,蘇妙儀便跟上了他的思路,不得不說,她確實很聰明,也很會順時施宜。
她清楚明白自己在什麼樣的情形下應做什麼樣的事,就好比她在偏殿時的閃爍其辭,她在暖閣外的欲蓋彌彰…處心積慮布下一切,為的都是達到自己的目的。
目的很簡單,穆韌不問便知,所以也沒必要再試探。
又喝了口茶,穆韌起身向外走,在路過蘇妙儀身邊時,不禁側目看了眼低眉垂目的她,而後扯過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帶著他的親衛大步離開了碧水院。
待人走遠,蘇妙儀才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濁氣。
空竹疾步上前,紅著一雙眼欲言又止,“姑娘,穆將軍他…看著…好嚇人,您真的要嫁給他嗎?”
蘇妙儀扶著一旁的椅背緩緩坐到圈椅上,平息良久道:“將軍他人很好,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以後這話莫要再說。”
隔牆有耳,婚期將至,不容節外生枝。
空竹聽出了自家姑娘話裡的敲打,遂不敢再說半句,主仆二人一坐一站,正廳又恢複了不久前的平靜。
可很快,這片平靜被匆匆而至的仆婦給打破,穆韌前腳剛走沒多久,後腳孟氏就遣人將她喚去了正院。
雁明堂。
蘇逾白夫婦分坐圈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