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變化(2 / 2)

她怎麼不知道?

“就你和穆韌的賜婚旨意下了沒多久,母親就開始給她張羅,聽說看中的是一寒門學子,今年秋闈剛中的進士。”

蘇妙儀吃驚,回想起前世蘇錦嫿可是被嫁給趙序為妃的,怎重生回來,一切都變了。

按理說,蘇家門楣,錦嫿就算不嫁給趙序為妃,也不至於下嫁給寒門仕子,孟氏如此做,到底意欲何為?

還有蘇錦嫿,她又知不知情,會不會同前世那般,也是被迫的?

“那林姨娘……”

蘇妙儀正欲問林姨娘有何反應,周婉會意立馬接了過去,“在父親跟前鬨了幾次,沒甚作用,你知道父親那人,母親不在,他還能做些主,母親若在,他的話根本沒人會聽。”

說完,無奈一笑,又道:“林姨娘也是個狠的,見父親那邊行不通,竟將這事兒鬨到了祖母跟前。”

“隻是…..”周婉頓了下來。

蘇妙儀知道大嫂字裡的意思,她這是在替錦嫿委屈。

蘇家,說的好聽點是簪纓世家,說的不好聽,那便是她孟氏的下飯菜,早些年祖父在時,蘇家多少還能在上京城立有一席之地,蘇家人若遇事倒也能挺直腰板做些反抗。

可祖父一過世,蘇逾白依婚約娶了孟氏後,一切就都變了樣,孟氏仗著自己妹妹貴為皇後,父兄又是股肱之臣,自嫁進蘇家便橫行霸道,誰也不放在眼裡,彆說是作為當家家主的蘇父,便是連有著琅琊王氏血統的老夫人,她也根本不放在眼裡。

林姨娘去求祖母,無異於螞蟻搬秤砣,白費工,求了也是沒用。

身為蘇家女兒,她比誰都能理解蘇錦嫿的無助,攤上孟氏這樣的嫡母,要想逆天改命,怕是得先豁出自己的這條命,她蘇妙儀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祖母幫不了的,蘇父也幫不了,大嫂同她就更是幫不了了。

二人心知肚明地默了下來,在後來的談笑裡誰也沒再提蘇錦嫿之事。

日薄西山,殘陽落儘,華燈初上時,蘇聞璟才踩著月色回到蘇府。

一進門,見府中掛滿燈籠,這才後覺,今夜是除夕。

這些時日他一心撲在軍器案上,忙的腳不沾地,時常過府門都不入,更彆說記得今夕是何夕,眼下腳步匆匆往正堂趕,怕遲了除夕家宴,父親又要怪罪,寒冬臘月的天,愣是額上都出了細細的一層密汗。

蘇家曆來沒有去值署喚人的習慣,家中有甚宴席也不會提前知會,本意就是要眾人牢記在心的目的,故而蘇聞璟才會險些誤了時辰。

緊趕慢趕到了正堂,見父親母親還未到,他那顆一路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了下來。

因是家宴,沒那麼多講究,所以蘇家大大小小的主子幾乎都到了場。

二叔蘇墨文一襲新衣端坐左側圈椅,生母張姨娘同二叔母坐在下首耳語,她們身後,蘇靈兒蘇佑廷不知因何事正爭的麵紅耳赤。

見他進來,眾人停下動作,蘇聞璟一一見禮後,挨著妻子坐了下來,剛落定,就四下找尋起了寶姐兒身影。

周婉拉過他道,:“乳娘抱去耳房喂奶了,淼淼陪著。”

夫妻倆的談話被一旁的蘇靈兒聽去,轉頭笑著打趣二人道,:“大哥如此思念寶姐兒,不知最近在值屬是怎麼過的。”

“要不要請個郎中來給大哥瞧瞧,看看有沒有得相思病什麼的?”

蘇聞璟沒好氣地橫了蘇靈兒一眼,並不理會,轉眸看向妻子,見其氣色較之前紅潤了不少,笑著同她道:“淼淼最近沒少來陪你吧?”

那蘇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