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發令、彆服飾,李元昊這小子的野心終於忍不住要暴露出來了!”李璋看著西北曹俁送來的一份情報,當下也不由得沉聲道。
李元昊上次攻打他的弟弟李成遇,本來眼看著就要滅掉李成遇了,但後方被大宋偷襲,不得不退了回來,這才讓李成遇逃過一劫,可是他沒老實太久,這次竟然開始對黨項內部開始了整頓治理,比如這個禿發令和彆服飾。
所謂禿發,其實就是為了有彆於漢人的發式,所以李元昊把自己頭發給剃成黨項人的傳統發式,並且下令黨項內部所有人,以及他統屬的各族百姓,全都要按照他的發式統一剃掉,三天之內如果有人不剃,那就是殺頭之罪,可以說後世滿清的留頭不留發就是跟著李元昊學的。
除了發式之外,李元昊還對治下百姓的服飾做出規定,比如文官著“襆頭、靴、笏、紫衣”,武將則更加詳細,包括金帖起雲縷冠、銀帖間金縷冠、黑漆冠,衣紫襴、金塗銀束帶、垂蝶躩,佩解結錐、短刀、弓矢韣,馬乘鯢皮鞍、垂紅纓、打跨鈸拂,便服則紫皂地繡盤球子花旋襴,束帶等,而普通百姓隻能穿青、綠兩色的衣服,以此來區彆高低貴賤。
這些改革看起來好像和外人沒什麼關係,但其實李元昊這些舉動都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去漢化,加大黨項人與漢人的區彆,增強黨項人的認同性,而他做這些的目的也很明顯,就是為日後的立國稱帝做準備。
“區區黨項,難道他們真的敢與咱們大宋劃地而治?”趙禎這時也有些驚疑的問道,李元昊的事他已經不止一次聽李璋提起過,而且早在多年前李璋就斷定黨項必定成為西北的大患,現在似乎正一步步的應驗李璋的預言。
“有何不敢,如果不是當初曹老將軍那一戰打掉了黨項人的膽氣,恐怕現在李元昊已經稱帝了,現在他之所以不敢明著來,就是還在顧忌咱們在西北的兵力,但若是他能打上一兩場勝仗,把軍心與民心都凝聚起來,到時立國稱帝也是順水推舟的事!”李璋說到最後也有些無奈的道。
劉娥在治理國家方麵的確頗有才能,但是在外交上就有些保守,甚至可以說是短視了,比如坐視黨項人一點點的恢複實力,如果不是當初呂夷簡的建議,恐怕李元昊就要滅掉李成遇,從而徹底的統一黨項,到時對方隻會更快稱帝。
“那現在怎麼辦?”趙禎這時也有些手足無措的道,他畢竟剛剛親政,而且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大的事情,萬一黨項真的反叛,到時大宋這邊又該如何應對?這些趙禎心中都沒有一個確切的想法。
“打!必須要打,而且還要一戰而滅黨項,不給他們任何死灰複燃的機會!”李璋這時十分強硬的道,他早就想滅掉黨項了,可惜以前他年紀小,劉娥也不會聽他的。
“真……真的要打?”趙禎聽到李璋的話卻還是有些猶豫的道,因為他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兵者、國之大事,關係到國家的生死存亡,所以也不得不慎重。
“陛下,暴力雖然不是萬能的,但卻可以解決這世上九成以上的事情,特彆是對於國與國之間,仁義道德是沒有用的,隻有拳頭大才是道理,現在咱們大宋不缺糧也不缺人,對付區區一個黨項,有什麼不敢打的?”李璋這時卻是信心十足的道。
打仗無非就是打錢糧,以大宋的財力物力,隻要不是自己犯傻,對上黨項絕對不應該輸,可是曆史上大宋卻偏偏輸了,而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大宋內部出了問題,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以文禦武,把武將的手腳全都束縛住了,使得大宋的軍隊根本發揮不出自己的力量。
比如李元昊對大宋的三大勝,三川口之戰是李元昊假意和談,麻痹了延州知州範雍,使得延州一帶對黨項徹底的放鬆了警惕,後來李元昊偷襲大宋,大將劉平與石元孫帶兵支援,哪怕敵眾我寡,也依然給黨項人帶來沉重的傷亡,可惜後來還是因為前期的疏漏而全軍覆沒。
至於後麵更加慘重的好水川之戰,竟然是由夏竦、韓琦和範仲淹這三個文官主持的,哪怕他們再怎麼有才,但術業有專攻,武將在他們的鉗製下根本發揮不出自己的能力,更彆說打勝仗了。
聽到李璋信心十足的話,趙禎似乎也感覺有了幾分底氣,但他畢竟剛親政,這時還是有些猶豫,於是李璋再次開口建議道:“陛下若是不放心的話,可以將曹老將軍等人召到宮中詢問,他們對軍中和西北的情況最了解不過,應該會給陛下一個中肯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