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無辜的!這句話算是後世大部分人一個共識,無論他的父母犯下再大的罪孽,從法理上來都與他無關。但是古代的倫理環境卻不一樣,有些人生下來就帶著原罪,哪怕他什麼也沒有做,但剛生下來卻要背負著上一代的罪孽,而野狗就是這樣的人。
雖然野狗恨極了鬼丐,但他卻是鬼丐頭目的兒子,而且他的母親也是被強暴後生下的他,說到這裡也不得不佩服野狗的母親,她以母愛接納了這個帶著原罪的孩子,甚至給予他更多的母愛,但這並不意味著彆人也能接納野狗,特彆是許夫人這位野狗母親的親人。
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許夫人,李璋也是暗歎一聲再次道:“當初我第一次見到李野時,他正在和一群野狗搶東西吃,而且他也從來不承認自己有父親,甚至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野狗,後來我讓他隨我的姓,取名為李野,而且他恨極了鬼丐,因為他母親就是死在鬼丐頭領的手中,所以他從小努力習武,長大後終於親手為母親報了仇!”
聽到李璋講解野狗的身世,許夫人的身子也再次一顫,特彆是當聽到自己的外甥竟然和野狗搶東西吃,連個正經的名字都沒有時,她的眼淚也止不住的流出來,無論如何,對方畢竟是她最疼愛的妹妹的兒子,特彆是聽到野狗竟然親手為自己的妹妹報了仇,這更讓許夫人心中對野狗生出一些好感。
“他……他長什麼樣子,現在還好嗎?”許夫人終於有些艱難的開口問道。
“野狗的個子比我高半頭,長相倒是挺清秀的,練得一身好武藝,而且前段時間還把我最賢惠的一個妹妹拐走做了妻子,估計明年可能就會有孩子了。”李璋再次笑著介紹道。
“對了,我差點忘了,野狗現在做了教頭,就是以前武成王廟改成的武學,專門負責教授武學的學員武藝,雖然級彆不高,但也算是朝廷正式的官員。”李璋這時忽然又想到了野狗去武學的事,於是再次介紹道。
許夫人聽到這裡也流出欣慰的眼淚,雖然自己妹妹的遭遇十分悲慘,但至少留下的這個孩子還算爭氣,不但沒有走上歪路,而且還做了正式的官員,可以說是成家立業,如果妹妹泉下有知,肯定也會感到一些安慰。
想到上麵這些,許夫人也露出猶豫的表情,雖然她對野狗的身世還有些芥蒂,但是她身邊已經沒有什麼親人了,堂兄弟早在當初爭奪家產時就不來往了,夫家的關係也十分冷淡,可以說這世上再也沒有值得她牽掛的人了。
可是現在卻忽然出現一個親人,而且對方還是自己妹妹的孩子,特彆是這個孩子雖然出身於鬼丐窩,但卻走上了正路,總算是沒有辜負自己妹妹的教導,這也讓她生出一股想要見一見這個孩子的衝動。
“李小哥,這……這個孩子在哪,我想見見他!”許夫人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道,對方畢竟是自己妹妹的孩子,於情於理自己都要見一麵。
“沒問題,夫人是想讓野狗來這裡,還是我帶你去野狗家裡?”李璋這時也十分高興,當下再次問道。
雖然從禮節上來說,野狗應該前來拜見許夫人這個長輩人,但是許夫人雖然答應了見野狗,但卻沒有說要認下這個外甥,所以如果許夫人說要去野狗那裡,那可能是不想公開與野狗的關係,但如果她讓野狗來周家老宅,卻可能是想認下這個外甥,甚至日後也有公開的可能。
隻見許夫人聽到李璋的話也再次猶豫了一下,隨後這才麵色堅定的開口道:“想必他也很想看一看當年她母親的舊居,就有勞李小哥帶他來我這裡吧!”
“夫人深明大義,李某佩服!”李璋聽到這裡也站起來向許夫人鄭重的行了一禮道,如果許夫人能認下野狗這個外甥,那野狗以後也總算是有個血緣上的親人了。
“李小哥客氣了,說起來有些慚愧,因為我們家的事,讓李小哥費了這麼多的心,老身也太失禮了,到現在還沒有問過李小哥的身份,看你的氣度舉止,應該也不是一般人吧?”許夫人先是客氣了一下,隨後又好奇的打量著李璋道,她雖然出身商賈,但夫家卻是官宦人家,也曾經見過一些官員貴族,所以從李璋身上也感受到一種上位者特有的氣勢。
“夫人勿怪,之前我也是不得已才隱瞞了身份,其實在下姓李名璋,現任上騎都尉、武學校監一職,以前也曾經在火器監任職。”李璋笑著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道。